第21章:逃跑
「江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別難過了,我已經給她餵了最好的補藥,相信過幾天就能痊癒,而且府上的阿姨說,她還沒被破身。」喬遠山安慰道。
江行秋搖搖頭,說:「唉,是我對不住她,我不應該留在這,左大人說的對,我應該去狼牙司的。」
一處豪華的廂房內,喬遠山和江行秋看著躺在床上阿紫姑娘。
「放心,這次斗篷人逃不掉的,抓住他后,你要想折磨他,我有辦法幫你。」喬遠山繼續道。
「這些都不重了……」江行秋搖搖頭。
半晌后,他們又去看望了江凝雪和母親。
……
轟!
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喬府,連外面街道上都能依稀聽見。
隨後,一道冒著黑煙的人影從裡頭躍了出來,他全身都是傷痕,黑色的斗篷破了一半,露出裡面青色的皮膚。
圍在外面的城衛軍見狀,立馬迎了上去,隨後四面八方的又湧來了大量城衛軍,總計幾百人。
身受重傷的斗篷人嘶吼著,手起刀落,在包圍圈中硬是拼出了一條血路,遁入了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喬正南被人抬了出來。
抬他的人火急火燎的說道:「快!左司大人要不行了,速速通知城衛府和工政司。」
喬正南是城衛府二部左司長,地位很高,除了指揮使、鎮南大將軍,以及三部中將,接下來就屬他這檔了。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位樣貌狼狽的道人,道人的道袍已被砍成了布條,身上全是刀痕,好在都是些皮外傷。
「唉!只算到證人有生死劫難,卻沒算到自己,好在帶了護身羅盤,不然……」
薛雲鶴心有餘悸,沒想到斗篷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自己加上喬正南和三位城衛軍校尉聯手都沒拿下它,還被他反殺了兩個……
他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喬正南:弄不好是三個,這可咋整……
見沒人注意到他,他便快速的遁入雜亂的人流之中,消失不見了。
狼牙司衙門。
大堂內圍坐著五個人,分別是狼牙司司長余曉生和四名虎嘯衛。
他們各個憂心忡忡。
余曉生說道:「春之啊,你怎麼不留在喬府,任由那傢伙胡來,緝拿斗篷人也是我們的責任,你覺得他們有多大把握留住他?」
左春之搖頭:「不是我不想留下來,只是那喬正南太霸道了,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倘若斗篷人真的強行出手,我覺得……他們應該還是有些把握的。」
此時,另一位虎嘯衛起身,他是這四名虎嘯的頭,叫向平,名字很普通,但實力是最強的,有著經脈56道的修為。
「哼,我倒要看看,我們都捉不住的斗篷人,他喬正南如何抓的住!」
余曉生苦笑一聲,抿了一口茶水:「他們捉不住的,弄不好還會損兵折將。」
左春之啞然:「為何這麼說。」
余曉生繼續:「因為傲慢。」
話畢,外面一位狼牙衛匆匆跑了進來。
「司長!不好了,喬府出事了!」
「哦?」
余曉生眉毛掀起,看了虎嘯衛四人一眼,繼續道:「不急,慢慢說。」
那狼牙衛回道:「斗篷人跑了,喬府傷亡慘重,陸陸續續有屍體被抬了出來。」
虎嘯衛一個個神色凝重的聽著。
余曉生問:「具體傷亡怎麼樣?」
「城衛軍加喬府的家丁護衛至少死了幾十個,
而且……」說到這狼牙衛吞吐起來。
余曉生眼神一凝,嚇的那狼牙衛立馬說了出來。
「而且喬左司好像也快不行了。」
通報完,那名狼牙衛走了,在場五人面面相覷,除了余曉生還算淡定,其他四人均有些沮喪和不可思議。
左春之懊惱道:「唉,我應該留下來的,看這情況,那叫江行秋的證人應該凶多吉少了。」
余曉生道:「沒必要去糾結那個證人了,他死不死對邢紅雪的案件已無實質性的幫助了。」
他的話令四名虎嘯衛成員有些驚愕。
「余司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確鑿的證據了?」
「邢紅雪已經抓住了,我會直接去審問她。」
眾人一驚,但他們還是想不明白,沒了江行秋的證詞,怎麼證明邢紅雪是烏村事件的兇手呢。
就算有道門法器的幫助,但他們也聽說了裡面發生的詭異事情:觀察者無法看清兇手的面目。
難道這余曉生有辦法能讓邢紅雪認罪。
……
中央城區,工政司。
此時已是亥時一刻,忽的,一個侍衛從外面匆匆趕來,直奔內堂而去。
「司長大人出事了。」
坐在案前的中年男子微微抬頭,搞不懂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麼事,難不成是送往雷諾鎮的一批弓弩出了岔子?
他清楚通往那邊的官道時常有山匪出沒,除此之外,工政司最近一段時間並沒有太多動作。
見司長遲疑,那侍衛繼續道:「喬府被襲擊了!」
「什麼!」
……
喬府門口,聚集著大量城衛軍和狼牙衛,還有春草堂的醫師,場面十分混亂。
喬遠山已經得知了他大伯重傷的消息,現在正忙著安排下人處理屍體和善後事宜。
有幾具屍體他認得,是城衛軍的校尉,前幾日還在他家喝酒呢,今天卻被開腸破肚了……
「遠山!」
遠處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從車裡探出了個男人的腦袋,正是喬遠山的父親喬正明。
馬車停下,喬正明胯下馬車,疾步趕來。
「爹!你怎麼來了。」
「哼,家裡出了這事,我能不回來嗎?對了,你大伯呢?」喬正明問。
「他…他被抬到春草堂去了,聽下人說傷的很重,腸子都漏出來了,需要手術。」
「什麼!」
喬正明吃了一驚,於是喬遠山趕緊把前因後果跟他父親講了一下。
「原來如此,斗篷人竟然如此厲害,幸好你沒事,不然……」
他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以前怎麼看他不順眼,現在突然順眼了。
接著,喬正明繼續說:「汗!你大伯還真是喜歡擅作主張,簡直就是害人害己,走遠山,我們先進去,外面的事情交給管家。」
一進院子,走廊上便到處可見斑駁的血跡,一群家丁正在清理著。
很快,他們就到了事發的地方,眼前的場景可把喬正明嚇了一跳。
只見人工湖畔的假山沒了,變成了碎石塊,散落在周圍,後方的三排廂房塌了一半,前面的大理石場上到處可見乾涸的血跡,還有幾塊未來得及處理的碎肉。
「嘔!」
喬正明頭皮一麻,乾嘔了幾聲,隨即道:「快來人啊,把這裡給我處理乾淨了。」
接著,在喬遠山的帶領下他們來到更內側的院子。
這個院子位於喬府的最裡面,很偏僻,沒有後門,出門要走很長一段路,所以平時是沒人住的。
但現在,院子里卻出現一個男子。
他坐在輪椅上,孤獨的望著眼前的梅花樹。
他依稀記得,在那個遙遠的地方,也有一棵梅花樹,每當花開的季節,那樹下就會圍滿一群天真的孩童,他們手拉著手一起做著小遊戲。
直到那群孩童長大,梅花樹下便再也沒有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