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下為棋,世人皆棋子
男人帶著一絲嘲弄興趣,悄然出其意外的靠近她,呼吸那樣清冽,出現在她面前近到最小的距離,一種強烈霸道脅迫感覺。
從來都沒跟任何男人這麼近過的她,在那一刻腦子裡有點亂,心漏了一拍。
「你以為本王真的看上你了!做夢吧。」軒轅澤乾小聲的聲音,在她耳朵邊悄然只說了一句話,之後。早已經收起了他的曖昧,在眾人面前,顯然他是故意戲弄她給人錯覺的。
他笑了,很大聲,那種完全沒有一點情緒可言的笑聲,如同幅員遼闊的草原上狂風吹過引起來一陣騷動,而風,早已過去,徒留它走過去之後留下的一片狼藉。
「哈哈哈!王妃的事情,就這麼決定了!」軒轅澤乾的話,有很強硬的命令,如同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就是法典,無人能輕易撼動了。
那笑聲,稱不上是笑,陰森嚴肅甚至很深的冷寒,剛好三聲停下。
給雲知的感覺完全不是心情,是高高在上的嘲諷碾壓,故意為之。
顯然在那個男人眼裡,她是那個完全不值一提的塵埃,他這麼做,是有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雲知能看破一切,卻對眼前的事情根本無力抵抗,她明白,她沒有絕對力量打倒軒轅澤乾的時候,能做的唯一事情,只能是忍耐。
軒轅澤乾強大到如同這個國家的神,而她,一個任人欺凌侮辱的鄉村小媳婦,能吃飽穿暖之前都是很大問題。
現在,她應該想的是從「王妃」這個頭銜能拿來什麼生活保障才是應該。
看軒轅澤乾想走的意思,她忽然攔住人家。
「既然王爺厚愛!你怎麼不留下彩禮就走呢!給我留一千兩銀子下來,不然,休想老娘嫁!」
她知道改變現狀一時半會是不行了,以退為進,先拿點錢,給自己改善一下自己的處境還是必要的。
能拿到也好,拿不到被攝政王拒絕更好,她等於緩解了自己處境。
這種情況,她是不要白不要了,能讓這個惡劣男人改變主意才是她希望的,不然她弄個燙手的王妃頭銜,怕是日後要活的更加驚險刺激,提心弔膽不得安寧了。
軒轅澤乾怒目瞪她,她依舊不依不饒迎擊他目光,完全破罐子破摔,光腳不怕穿鞋的英烈氣魄。
兩個人地位懸殊,身份懸殊,可氣勢雲知絲毫沒示弱,她竭力穩住心神,掐緊自己衣服底下大腿上的肉,才覺得沒有被眼前男人強大的氣息壓制下去,露出她內心早已亂的不行的膽怯。
男人眉心有點紅色淡出,臉色依舊平靜,卻能看得出來,他對雲知生氣了。
雲知把這一切看得清楚,也知道,這樣很容易給她自己招來禍端。
可她才不管,她的處境,如今已經是人間地獄般的最底層,不折騰會很慘,折騰,最壞的結果無非也是到這般的慘,她為何不努力去嘗試一下,這麼可惡的一個男人,這麼對她!生氣又怎樣,能氣死他才更好呢。
兩人相持不下,目光交鋒,空中無形的力量碰撞,彷彿有種很強的力量在虛空炸開。
他們誰也不讓,他們自己倒是沒覺得啥,把旁邊的人給嚇的快傻了。
那王員外已經吩咐人去拿銀子,很快跑來,直接跪地上瑟瑟發抖的呈出來。
「這是我家全部家當,一千兩還不夠,我們家真的只有這麼多了!請王妃收下,別跟王爺置氣了。」
「求王妃收下!」
在場的人都跪下,發抖的聲音在哀求著雲知,那驚恐不安的強烈弱勢,彷彿在祈求雲知別點火山了,火山爆發,這方圓之內生靈塗炭,無一能免。
雲知的心疼了一下,她還是做了讓步,她是醫生,救人不遺餘力,殺人的事情,不忍心去做的。
雖然她不想認輸,可那麼多人因為她受牽連,她也做不到那麼狠心。
從王員外雙手託過頭頂的盤子里拿了一些碎銀子,銀票一張沒動,她轉身快速的離開了,並不想多留在這種地方多一秒,每多待一秒,想到那個可惡的攝政王,她都想抓住他同歸於盡。
「這些銀子算我疹金,我收下!其他的,麻煩員外大人搞個粥棚,救助一下附近餓殍,至於婚事!我自己的婚事我不答應,誰也別想勉強!大不了一死!有些男人還真別自己太當根蔥了。」
她丟下豪言壯語快速離去,瀟洒絕塵,似乎從沒來過,卻已經解決好了王員外家裡的一場嚴重危機。
身後所有人都在擦汗,臉色漆黑恐懼不安,誰都能感覺到軒轅澤乾的憤怒,他堂堂攝政王,高高在上的無比金貴,被一個鄉村小婦當場拒婚了,那凌駕雲端的神,等於給人「啪啪」打臉,這口氣,不帶來腥風血雨,怎麼可能隨便停下。
軒轅澤乾隨手拔劍,怒砍了身邊的兩個下人,正是那先前伺候過雲知洗澡的那兩個女人。
血,鮮紅怒目,流了一地,也把在場人全都嚇的魂飛魄散。
「給本王傳出去!本王要娶王妃,在你們小鎮!沒有做到天下皆知,你們都等著都掉腦袋吧!」
軒轅澤乾的話,完全讓人猜不透居心,卻隱約叫人覺得,他在下一盤大棋,大到天地為棋盤,天下人為棋子,而他清醒的站在邊上,作靜觀執棋的那個那個人神情自若。
軒轅澤乾拎著帶血的長劍,在地上磨擦出一陣火花,刺耳慎人,突然猛跨出去腳步,大步追著雲知遠走的方向過去。
他想幹什麼,完全猜不透,空氣中彷彿暴雨雷鳴之前的氣息,濃烈壓抑。
等軒轅澤乾出門去尋找那個瘦小的身形,卻發現早已經看不見她,他眼神在那一刻空寂失落,深邃清澈的眼眸里,有著一絲凌亂里的怒恨冷漠。
在門口看了幾眼,他沒得到收穫,也沒多耽擱,帶上人馬匆忙間離開小鎮。
雲知等那男人完全走遠,才從王員外家門口的一片荷塘里站起身子來。
她身上濕透了,一直都躲在水裡,只敢露出半個腦袋,看著軒轅澤乾那毀滅的眼神掃過去來來回回,當時的她也害怕,連呼吸都不敢隨便發出來。
她從水裡出來的時候,頭上一頭烏黑的長發已經散落,出水芙蓉,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是靈動到絕美的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