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凌晨一點。
言寄聲帶著一身酒氣從外面回來,他回國后應酬特別多,每晚都喝得不少。
管家上前接過他的外套,順便跟他彙報說:「早前,沐雅小姐來過了,她說想念花房裡的鬱金香,就一個人進去呆了一會兒。」
「現在還在?」
「已經走了,雖然看起來也是想等少爺您回來,不過,您回的實在太晚……」
「嗯!」
「少爺,廚房準備了醒酒湯,要不要用一點?」
「嗯!」
「我去給您端,是送到書房呢?還是……卧房?」
「她人呢?」
「她?哪個她?啊……是說少奶奶嗎?她今天回來得很早,沒到下班時就回來了,好像一回來就在找您,您沒回來,她就自己回房了。」
「她找我幹嘛?」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言寄聲沉默了一陣,突然道:「醒酒湯不用準備了。」
「啊?呃……好的,那您……」
管家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完,言寄聲已直接上了三樓。
轉動門把,門卻打不開。
又試了一次,男人這才總算確認,房門從裡面被反鎖了,他漠然的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詫異,之後,突然轉漠為冷。
跟他玩這一手?
言寄聲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緊閉的房門,又砰一聲被他一腳踹開。
門鎖直接被踹斷……
跟在身後的管家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在言寄聲滿面殺意地進門后,識趣在幫他們帶上了破破爛爛的門。
「你……」
話音未落,他一秒便到了鬱陶的床前,她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被子便被他直接掀了。
聞見他嘴裡的酒氣,鬱陶的心猛地漏跳一拍,呼吸都幾乎要嚇停了。
他喝酒了!
雖然看眼神並沒有爛醉,可之前他醉酒後的所作所為實在給了她太多的心理陰影,以至於現在只要是聞見他嘴裡的酒氣,她就心跳如鼓。
想推開他,可手才剛撐上他的胸膛,便被他緊緊攫住了手腕。
「原來在裝睡啊?」
鬱陶惶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孔,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放開我!」
鬱陶別開臉:「你醉了……」
言寄聲不喜歡她這個態度,一抬手又掐著她的臉,強行把人扭回來,逼著她只能與他對視:「誰許你反鎖房門的?」
男人儼如野獸的目光,極具侵略性。
害她不禁有絲錯覺,彷彿自己現在是他利爪下的獵物,正瑟瑟發抖地暴露在他銳利的目光之下。
言寄聲俊帥的臉孔突然壓下來,近到只要一嘟嘴就能吻到她的距離:「你想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么?可惜……別人這麼做,也許會增加我的征服欲,可是你不行,因為我嫌你臟,從裡到外到臟透了……」
最後的一句話,幾乎是貼著鬱陶的耳垂輕輕吐出,她聽得真切,也痛得錐心。
有如醍醐灌頂,一瞬因他的迷亂霎然清醒……
「嫌棄我?」
紅唇輕啟,鬱陶雙眸瀲灧。她昂著下巴挑釁地看著面前帝王般的男子,清冷的美目中更是跳動著噴薄而出的燙人火焰:「我這麼臟,你為什麼還捨不得放開我?」
「你說什麼?」
「我說,碰了我的你,比我還要臟……」
一秒被激怒,言寄聲突然雙眼發紅。
鬱陶不躲不閃,凜凜回視著他,像是觸底反彈的小兔子,這會兒終於要跳牆了,所以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倔犟的光。
兩人身體貼著身體,鬱陶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是言寄聲用慣了的味道。平時他自己用時聞不出什麼感覺,但伴著她的體香一絲絲鑽入他鼻腔后,便似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似有若無地撩撥他體內的獸。
言寄聲有片刻的失神,他盯著身下女人那張嬌艷如花的小臉。
目光慢慢地,慢慢地從她的眼睛挪移到小巧的鼻子,最後是粉紅色的,軟嘟嘟的,唇形好看的嘴唇上。
如遭魔魘,他突然一低頭死死吻住了她的嘴。
她的嘴像是果凍的味道,軟,甜,香!
微帶酒意的男人大手突然按緊了她的後腦勺,不許她掙扎,不許她逃跑……
被他的行為嚇到,鬱陶半眯起泛著水氣的氤氳雙眸,原本堅定的意志,在他不死不休的糾纏中逐漸軟化下來。
身體發軟,全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只差沒在他身下化成一團爛泥。
輕觸她白玉般的後頸,感受她嬌小的身軀因他的動作微微顫抖。
言寄聲突然興味大增,他唇畔的冷笑加深,略施力,『啪』的一聲,撥開了鬱陶睡衣上的扣子。
鬱陶緊繃的神經,突然就斷了。
她掙扎著:「唔……言寄聲,你……放開我……」
放開?
是男人,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放開她?言寄聲高大的身軀更加貼近,惡劣地將全身的重量都卸到了鬱陶的身上。
鬱陶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是羞的,也是嚇的……
「你不要這樣,你醉了……你……別碰我!」
「裝什麼純?你處心積慮地嫁給我,最想要的,不就是我碰你?」
「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想嫁給我?沒有喜歡我?還是沒有希望我狠狠抱著你?」
鬱陶無法反駁,因為她有:她確實喜歡他,想嫁給他,也希望他狠狠抱著她……
可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
緊緊扯著自己的睡衣,鬱陶使出全身的氣力惡狠狠地瞪他:「言寄聲,你夠了!」
她眼中閃動著淚花,卻讓言寄聲心底的野獸更加想要將她撕碎。
男人的手,輕撫在她因激動而泛紅的小臉上,突然邪氣地問:「你這麼激動,是真的不想?還是……怕我傷到你肚子的小東西?」
他的惡劣的言語,終於又激出了鬱陶的逆反心理。
她冷笑,口不擇言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不想你傷了我——和-別-人-的-寶-寶!」
她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刺傷了言寄聲的自尊。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如何能不成全你?」
男人闃黑的眸仁幽沉,眸底間閃著意味不明的冷光。
鬱陶還來不及看清什麼,他卻突然間將她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