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通過考驗
?ps:(恢復更新,實在是抱歉!)
(另外本書絕對會完本,請大家放心觀看,還有小的會盡量提高更新速度!)
不知從哪來的幾隻蝴蝶,彼此嘻鬧間飛過了林決的頭頂,只是有一隻掉隊了的五彩斑斕蝴蝶似乎停留了片刻,彷彿在好奇這個男孩為何要在這裡小憨。(.COm)
偌大高的城牆下,一名身著黑色軟甲的女子正冷眼看著這一幕,隨即瞥了眼黑光纏繞的牧儲后,最終還是收回了弩張的弓箭和箭矢,翻身跳下了城牆。
黃色的泥沙從上沿簌簌滾落,埋在林決渾身是血的衣服上,仍遮不了方才發生的一切。
不遠處的牧儲朝里靠近了些,漠然瞥了眼腳下這個外邦人,也許在他眼裡,外邦人都該死,不管是年女老少,沒有任何質的區別。
牧儲轉過身來,身上的黑光和第三隻手臂已經不見,徑直走到城門下,正準備縱身躍上城樓之時,突然臉色一變,偏頭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那個毫不起眼的土坑中。
一隻鮮血淋漓的小手伸出了這個土坑,抓住了坑岩上松垮的泥土,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棵救命稻草,接著再是灰蓬蓬的干發,乾枯的血液順著額頭流至眼角,以至於林決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異常蒼澀。
「嗯?」
牧儲轉過身來,重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外邦人,強者之所以成為強者,不單單隻是因為有驚人的修為和實力,更可貴的則是一顆絕強的心和摧不毀的意志力,前者易有,後者罕有。
即便是外邦人,可牧儲心裡卻萌生一股肅然起敬的情愫,這種情懷無從控制,是天生對強者的尊敬!
風兒在哽咽,天上的雲兒也在哽咽。
林決從土坑中緩緩走出來,垂手著低著頭,全身仍在顫抖,鮮血仍在滴落,彷彿下一刻隨時支撐不住向後倒了下去!
牧儲沒有動,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林決,從他眼神從流出的複雜之色可以看出,這個桀驁冰冷的人似乎有一種不忍充斥其中。
「若不是阿貴先封住你聽力后封住你神經,我絕不會如此輕易擊敗你,此番交手,牧某勝之不武,但亡族大恨猶新,就必當飲血祭靈,牧某念你修為不易,與那老狗也不像有瓜葛,你只需受我一拳,無論生死,牧儲便就此罷手。(.COm)」說完又朝著林決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他的腳步很輕走的很慢,身上的殺意已然全消,似乎想多給林決幾個呼吸調息的時間。
「蹭蹭蹭……」,越來越近,林決瘦小的身子霍然間恍惚挺拔了些,汗水涔涔亂落,那張藏在長發里的臉畔也不知是絕望或是堅毅,或許這一刻,他自己也不知曉。
西風肅殺,北風肆動,原本漫不經心的牧儲在與林決藏在髮絲里的眼眸對視那一刻,突然猝起發難!整個人化為一團烏黑的雲,直撲過去,瞬間就淹沒了原地不動的林決!
飛掠間,牧儲瞳孔徒然放大,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但是一招既出便再難收回!「嗚」,烏黑的雲團似帶著縷縷鬼哭狼嚎之聲在林決身體內外,一透而過!
「嗆」「噗嗤」
烏雲籠罩林決之時發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響后,牧儲整個人釀蹌的從烏雲滾滾的濃霧中剝離而出,雙腿在搖擺,全身在顫抖,「嗒嗒……」,一連串血滴從胸口拚命地滴落。
牧儲雙眼瞪的老大,臉上泛起了一圈不正常的紅暈,驚恐地看著胸口突如其來多出的血洞幾欲傾倒,碗口大的血洞里血流如微型瀑布,夾帶著猩紅的碎肉飛瀉而出。
最後這個蜥龍大部的第五聖子還是隨著「砰」的一聲響后,帶著滔天的不甘和滿腔絕望轟然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過。
而不遠處的林決全身卻被一層比血還要深上幾分的血膜所包圍,雙目眼角布滿網狀的血絲,兩行血淚順著眼角垂直落下。就在眼前強敵倒下的霎那全部緩緩褪去,血潮散去,露出一個孱弱不堪的男童。
北風吹的正猛,彷彿下一刻就要吹起,卷向遠方。
「呼」,終於,林覺帶著深深的疲憊和些許茫然的眼神瞥了眼倒地的牧儲后,直挺挺雙腿跪倒,側躺在地。
昏睡之前似輕呼出了口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砰砰……砰」,一顆猩紅的心臟上粘著幾塊碎肉,完成了它最後的跳動。
……
一間寬敞的石室之中,林決平躺在一塊冰冷的石床上,身上的衣衫也不知怎麼的竟如換一新,整個石室光線晦暗,陰冷潮濕,並且除了一個蒲團和石床之外空無他物。
不知過了多久,林決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茫然喃喃道:「這是哪兒?」
「你醒了。」
林決猛的一驚,連忙從石床上坐起,朝發聲的方向看去。只見石室一側離他不遠的位置正端坐著一名黃袍男子,額角飽滿,身型修長,正用一種看似平淡無奇地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決。
林決被這麼一看,頓時有種通體看透的感覺,彷彿自己的前生今世所經歷的種種對方都了如指掌一般。
雖然林決知道對方修為通天,卻也知道絕無加害自己的心思,否則方才自己昏迷之際,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就在黃袍男子似有若無打量著自己的同時,林決也壯起膽子毫不掩飾地細細打量著黃袍男子。
「啊,是你!」當林決看清楚黃拋男子長相后,禁不住的叫出了聲。
「嗯?有點意思,竟然能在我的目光下守的住心神。」
「你不就是那畫像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滅殺蜥龍族長,並且攪得全族不得安寧的翁向南。
「真是翁某!你可知你為何會被攝入此幻境之中?」翁向南意味深長的問道。
林決聞言,腦中縱有千百念頭閃過,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晚輩不知,還請前輩明示。」
翁向南對此,臉上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悠然說道:「當年藏暗宗還叫「清野宗」,宗內高手如雲,在當時更是盛極百年,甚至後來可謂是隻手遮天,可惜好景不長,放眼整個南州冥域除了我們「清野宗」一家獨大之外,還有三個勢力不容小覷,分別是「泣靈谷」、「黃龍谷」、「血嵐宗」……」。
「這三大谷不就是當今南州冥域頂級勢力嗎?」翁向南話沒說完卻被林決搶答,絲毫沒有半點責怪之意,反而沉思少許,有些憤慨道:「看來溫長世那老賊在得手之後,換地更名了!」
正當林決聽的一頭霧水時,翁向南又言道:「這三個勢力眼見我們清野宗睥睨南冥,竟然聯合西冥四大部落、東冥「幽神」組織的頂尖強者突襲清野宗,宗內縱然高手不少,可無奈能與這些頂尖強者周旋的人只有寥寥數人,最終還是在歷史的長河中覆滅了。」
說著,翁向南垂首仰天長嘆了一聲,默默注視著石室上的石壁自顧無語起來。
林決聽到此處自然知道,這翁向南與這清野宗關係非同一般,此時神情黯然,觸及心事,當即也不好說些什麼,一時間竟有些尷尬了起來。
好在沒過多久,石室里再次傳來翁向南沉厚聲音:「當年我正處瓶頸期在外遊歷,聞訊趕回后整個偌大的宗門全部被移為了平地,連根木頭都找不到……,我心灰意冷之下本想隱世山林,去追尋那一絲窺破天道的機會,無奈堪不破世俗恩怨,幾經輾轉之下創立了這藏暗宗,希望有一天能恢復往日清野宗的道統,可惜憑我個人勢單力薄,經過幾十年的風雨澆灌也只是勉強躋身八大宗門之一,而這時,我渡劫在即,無心旁騖宗門俗事,即此便開始逐漸式微了起來……」
說罷,翁向南把目光投向了林決,眼眸中似恢復了獨有的神采:「後來我想了個辦法,就是在藏功閣三樓留下了我的念想小世界,藏在肖像之中,並在通往三層的樓梯上,略施法力,使得可以根據來者修為高低而出現不同的重力加身,這非但是考驗修為、潛力、更是可以考驗出一個人的意志力!」
「而你,便是第一個通過考驗之人,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說完,翁向南站起身來,大袖對著旁邊某處虛空一揮。
接著,一個青綠色的蓮台緩緩浮現,蓮台上,一朵紫中帶黑的花瞬間另林決臉色大變,失聲叫到:「噬佛鬼骨花!」
「也可以這麼叫,只是如今在你眼前的只不過是此花的花心,論起威能而言,卻是天差地遠,好在可以隨著主人的成長而長大。」
林決聽到此處,心裡升起一種大為不妙的預感,不等林決多想什麼,翁向南緩緩走到林決面前,低頭凝視著林決,良久,肅然問道:「你可願成為我翁向南的傳人,扛起光復清野宗的大任?」
「轟!」林決怎麼想也沒想到,等待他的居然是這個,前生今世,他渴望變強,可又說不上存在什麼野心,只求可以保護自己和他所想保護的人,面對眼前的一切,他知道他無從拒絕的餘地,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無數的無奈,與其魚死網破的去反抗,不如逆來順受,也許又是條嶄新的路。
「我願意。」,林決仰起頭,在翁向南修長的身軀前,一點也不覺得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