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
第四章棋局
翌日。
郝凝在丫鬟們的伺候下梳了妝，又用了早膳。天還很早，此時正閑來無事，便在院里散步。
院門外，一陣重重敲門聲響起。
「表妹，你在嗎？快給我開門啊！」門外一少年正重重敲打著紅漆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公子，寧二少爺，寧逍。
郝凝一聽到寧逍大清早就在這吼門，便不由得頭疼。她用手按了按頭額，很不情願地去開了門。
只打開了門的一條小縫，他就迫不及待地用雙手掙開了門，隨後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二表哥這麼早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幹？」郝凝沒好氣地瞧了他一眼，有些生氣地說道。
寧逍一聽這口氣，心裡就打起了小算盤。又轉換了另一種態度，春風和煦，微微一笑地說:「好表妹，今天天氣不錯，表哥陪你出去逛逛。」說完又用手搭了搭她的肩，裝作關係很好的樣子。
郝凝一看到這架勢，便覺得是賴不掉了。於是便認命地帶著他出門了。
有了郝凝的掩護，出府便快了不少。
「等等，別忙。」寧逍上下打量了郝凝一番，壞笑地說。
西門大街上。
街上人來人往，寧逍和郝凝混入其中，倒顯得十分和諧。
二位粉雕玉琢的小生持著扇在街上大搖大晃地行走，吸引了街上不少姑娘的偷看。偏偏寧逍還挑眉逗弄那些姑娘，惹得她們臉紅低頭，一副害羞嬌俏的模樣。
郝凝不自在地扭了扭，又拍著身上的衣服，無奈地問道:「二表哥，這樣行嗎？」
「唉！別碰，自然點。按照我剛才教你的就是了。」他說完，又用扇打了打她按捺不住的雙手。
「你看，街上這些姑娘眼珠都捨不得從我們身上離開。」寧逍調侃地笑了起來。
原本就在出府坐上馬車時。寧逍說著女裝不方便，便強制性要她喬裝打扮。
但見不遠處，圍著一群人。他們在旁邊看著，不少人還在竊竊私語。
郝凝和寧逍瞧見了，就想上前去湊湊熱鬧。
兩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便看見一位白髮老人和一個年輕人正在對弈。
老者風清正骨，仙氣繚繞，似昆崙山修行卓絕的玉虛老人。他雙目有神，有與年齡不符的精氣神兒。
郝凝看著兩人的棋局，覺得老人棋風與眾不同。看似隨意妄為，實則井然有條，似在編織一張大網，誘敵上鉤。但不知怎的，記憶中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年輕人就敗下陣來。
周圍眾人討論聲便大了起來。一位老漢極其敬佩地說著:「這位老先生可真是不得了，一早上就有十幾個人敗下陣來。」
白髮老者用手捋了捋鬍鬚，頗得意道:「接下來是誰啊？」
旁邊的人都沒人敢上前了。正當四周一片安靜的時候，寧逍搖著扇走了上前，精神抖擻，似乎有著十足的底氣，要與他一絕高下。大聲說出:「我來。」
少年人最喜歡爭風吃醋。為了顯出超出常人，不同尋常。為了一口氣，就喜歡衝動地上前硬碰硬，但不知姜還是老的辣。
兩人正在你一步我一步下著，但不過十幾步，寧逍就輸了。
周圍響起一陣喧笑。
「就這棋藝，還好意思出來顯擺。連剛才那人都下不過！」一位中年大漢嘲諷地說著。
寧逍面上一尷尬，臉氣得又紅又青。只好灰溜溜地從座位上爬起來了。
寧逍來到了郝凝身邊，用手扯了她袖子，小聲地說道:「表妹，這一點也不有趣，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別忙，表哥，我想試試。」郝凝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寧逍張大了眼睛，好像覺得她在專門給自己找不痛快。自己棋藝怎麼說，也是這裡數一數二的，真不知道郝凝在想些什麼。
郝凝給他回了一個「沒事，放心」的眼神，也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便徑直走上前。
她雙手抱拳，似乎有心領教，有模有樣作了一揖地說道:「勞煩先生賜教。」
說完便恭恭敬敬地坐了下去。
進入棋局，猶如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堵也不是，退也不是。若說橫衝直撞，殺個對方片甲不留，但老人卻是毫無章法，胡亂放置棋子，讓人覺得眼花繚亂。
郝凝一邊思索破解之法，一便穩住自己的心神，冷靜沉著應對。
日頭漸漸上來了，頭頂太陽，讓人更加焦躁不安。周圍人的心都慢慢懸起，隨著棋局而跌宕起伏。
棋盤之上，風雲局勢變幻不定，勝負難以預料。剛覺得一方更勝一籌，另一方又窮追不捨，佔據優勢。
半個時辰過去了，局勢焦灼，難解難分。不一會兒，又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又過了一刻鐘才末了。
結局已出，是平局。
周圍的人歡呼聲響起。不少人都在議論著:這小兄弟可真行，還有止不住的讚歎。
「多謝老先生高抬貴手。」郝凝神色平靜地說道。
那老人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又從竹筐里拿出一個木頭盒子，看上去年頭有些久了。
老人呼了一口氣，又仰天大笑。
「真是老了，歲月不饒人啊！」老人感嘆道。
他伸手把盒子遞了過去，讓郝凝接下。他爽朗地說著:「這裡面的東西可是寶貝，送你了。」
於是，郝凝便硬生生接了下去。起初還猶豫不決，但為了成全老人家一片心意。處在長輩對晚輩這方面來說，對一個人最大的肯定不是誇耀，而是不留餘地希望對方更上一層樓。
之後，郝凝便帶著寧逍在眾人矚目之下出了人群。
兩人在街頭走著，寧逍時不時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她，最終忍不住道:「表妹，你好生厲害，這下法是哪裡學的？」
郝凝搖了搖扇，大步向前走去，跟寧逍拉開了一點距離。用特別認真的口吻說著:「我胡亂下的。
其實郝凝也不知道，手隨著腦中莫名的熟悉感就下了。
之後兩人便慢悠悠地去了茶樓，點了個包廂喝茶聽書。
「快打開看看，這裡面是什麼？」寧逍好奇道。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喝著茶道。
打開一看，裡面放著一本棋譜，書皺皺的，有些年頭了。
「嗨，我以為是什麼值錢的寶貝呢。原來就是一本棋譜啊！我自己也有很多。」寧逍道。
郝凝一聽這話，知道寧逍又在酸了。到時候還不是會找她借來看，心中無語。「那二表哥不要看就是了。」郝凝道。
「別別別，我說著玩呢」。寧逍笑著，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天晚，兩人便悠哉悠哉地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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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逗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