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一千萬兩
昔縣出產的棉花和棉服很快不經而走,通過海外商船開始漂洋過海,棉花這種產自西域的植物,在裴卿手底下大放異彩,厚實保暖的棉服和棉製品大受歡迎,周邊小國紛紛求購高產棉種。
單單隻買棉花種子這一項的獲利,就讓裴卿瞬間收入五十萬兩。
有了充足的金錢之後,土豆,玉米,紅薯的高產良種也從系統裡面兌換出來,投入農田種植。
很快的,不僅僅是昔縣所在的一州之內的十個縣,旁邊的兩個州五十個縣裡面所有土地的主人都瘋狂心動了,但因為有定北王坐鎮,加上裴卿本身擁有的郡主頭銜,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強搶昔縣,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出錢買棉花種子,錢像流水一樣匯聚到郡主府。
到年底的時候再盤點賬目,棉花收穫了兩百萬兩銀子,紡織品和玩偶收穫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土豆玉米紅薯的種子收穫了三百萬兩銀子,大豆種子以及豆油,收穫了五十萬兩銀子……還有玻璃,肥皂,漆器,成品水泥等等等等,給她帶來了一千萬兩銀子的總收入。
而整個朝廷一整年的收入都達不到她收入的一半。
到下一年的時候,一共有三個州六,十個縣的地方加入了棉業協會,協會股東遍布各個層次,北方國土全部都受到郡主府的影響,受益者達到幾十萬人,裴卿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這直接導致在他控制的範圍內,人口民智提升速度翻了好幾倍,神童像雨後春筍一樣的冒了出來。
「聽說了嗎,北蠻國剛剛臣服的那些人,剛學會咱們國家的文字,現在都能夠參加科舉了,他們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昔縣那不叫科舉,叫中等考試,是為郡主娘娘挑選人才設立的特殊科舉,通過的人至少也得初中畢業!」
「我的天哪,我才剛剛讀完小學一年級的功課,我什麼時候才能初中畢業?」
「傻了吧,我兒子已經初中畢業了,比你小二十歲!他直接就被郡主府特招了。」
「什麼你家?這是什麼狗屎運?快點請客請客!」
「男兒被特招有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一個十歲女童居然被特招進郡主府當賬房總管了,據說她的娘親是在育嬰堂洗尿布的,她卻非常爭氣,念起書來快的驚人,三年就完成了別人十年的功課!」
「昔縣那都是些什麼人?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的吧?」
在眾人口中議論紛紛的,十歲女童就是張小妹,她的母親就是張大嫂,父親張老三,她在算術上超卓的能力引起了負責審計的楊公子注意,特招她進審計部門,由他親自教她術數,這個女娃更是被裴卿寄予厚望,認為她是昔縣發展之中非常重要的棟樑之才。
為了不讓別的東西分散這位天才的注意力,裴卿開始提倡精簡服飾,剪短頭髮,管控化妝品銷售,把天才周圍的鋪面全都換成書鋪。
跟她這邊紅紅火火的形勢比起來,整個朝廷裡面卻有些愁雲慘淡,因為皇帝又打算廢太子了,看著身強力,皇帝每天都在忌憚他。
皇帝甚至都對貼身太監惋惜瑞王妃流掉的那個孩子,認為那個應該是配得上皇家重任的英才,結果卻被殘暴的定北王弄掉了。
為了消耗太子的勢力,皇帝決定北巡,打著視察民行的名義,往昔縣而去。
平定了北疆之後,朝廷的心腹大患已除,皇帝現在志得意滿,一心想要名留青史。
然後路上的官員投其所好,不停獻上各種新奇玩物,其中大部分都是昔縣所產,有一座一人高的琉璃寶塔,更是讓皇帝愛不釋手,為昔縣精湛的工藝嘖嘖稱奇。
為了賞玩這些寶物,皇帝在路上耽擱了許久,等走到昔縣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
因為北地的天氣非常冷,所以他們不得不加快了進程,趕在天黑前來到了昔縣郡主府。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不是郡主,而是定北王。
面對皇帝的時候,定北王緩緩摘下了他的面具。
皇帝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失聲驚呼:「十七郎,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亡故了嗎!」
俊美的定北王面色十分平淡,緩緩的回答:「陛下,你認錯人了。」
結果當天晚上皇帝便發起了燒,夢見已經被埋到墳墓里的皇十七子鑽出地面向他索命,跟他長相神似的定北王冷冷的看著他,舉起了手中的銀槍。
皇帝大叫一聲氣若遊絲從夢中驚醒,他燒的十分厲害,因此不得不叫來了貼身太監老王:「快點叫御醫!」
然而他沒有等來御醫,等來的卻是一身端肅華服的定北王。
「不要過來!叫他不要過來!」皇帝嚇得連連大叫,在床榻上不停往後縮,卻無處可躲。
定北王停在了他的床邊,居高臨下的看了他兩眼,然後古井無波的說:「你還記得二十五年前掖庭宮那個洒掃宮女嗎?你強佔了她,還不給她份位,導致她難產而亡,她的孩子像狗一樣生活在宮裡,不,比狗都不如,像老鼠一樣,只能吃別人扔掉的腐爛食物,喝臭水溝里的水!」
皇帝被他身上森寒的氣勢嚇住,一動也不敢動,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難以置信的問:「十七郎,我並沒有虧待於你!沒人告訴我你幼年過得如此不堪!」
定北王淡淡的說:「你當然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個孩子敗了,你身邊的大內總管當義父,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出現在你眼前——否則你發現八歲的他的時候,他怎麼可能彬彬有禮衣裳整潔?他之前可是連套完整的衣服都沒有!」
皇帝啞口無言,難以置信的看著定北王,眼睛之中的驚恐漸漸褪去,去而代之
的是痛苦:「所以你才要化身定北王,向我索命?!!」
儀容清貴高華的定北王笑了笑,笑得像雲那麼清:「你太高看自己了,你配嗎?我現在有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家,你對我來說,跟路邊的草木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