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

儘管方一恆答應下了，但萬萬沒想到這一練就是一年。

這時的方一恆頭髮已經長長，，皮膚因砍樹被太陽照的略微發黃，身板也比剛來時那副羸弱的身體強上百倍。

方一恆握拳感受著身體肌肉的收縮舒張，無不帶動這這副身體的氣力。

張景和這一年還是老樣子，沒事釣釣魚，拿著柴刀上山打獵，有時留下吃的外出幾日，在回來時帶著幾兩銀子。

而在半年前張景和對自己說已經為他辦好了籍賬，並讓方一恆去慶陵的醉仙樓給老闆送貨。

一來一回也就一天左右，唯一讓方一恆感到奇怪的是醉仙樓的老闆。

若是說老闆，還不如說是老闆娘。每當方一恆去醉仙樓送貨都會感受老闆娘對自己的獨特，動不動就吹寒問暖甚是關注。

方一恆看著面前凹凸有致的老闆娘，不由得想象到張景和和老闆娘談情說愛的場景。

「今天張叔讓我來送他打的魚和野味，你看一下照原來的價錢給我就行、。」

老闆娘周玉琪看著方一恆身上背著的一捆野味手中提著的一籠魚，招呼店裡的夥計將它們放到后廚，騷里騷氣地說道：「一恆小弟，你看姐姐我今天有什麼變化？」

方一恆看了一眼老闆娘胸前比上一次多出來的玉石項鏈，說道：「大概是更白了吧。」

「哪裡白了？」

「當然是老闆娘你的皮膚更白了，就像你胸前那塊羊脂玉一般。」方一恆當然是正人君子看玉只看玉，從不往前凸后翹處看，而為什麼要說皮膚白呢，因為周玉琪帶項鏈不就是為了顯白嗎？不說白說她什麼。

「小弟弟越來越會說話了，多獎勵你一枚銅板。」

老闆娘將一袋錢遞給方一恆后，特意從櫃里摸出一枚銅板，放在方一恆手中。

方一恆咧了咧嘴，「感謝老闆娘，姐姐雖然已經是大齡剩女了，依舊有著少女的面孔。」

周雨琪一聽，又將一枚銅板扣了回去，神色不滿地說道：「這裡是小本買賣，這一枚銅板也是十分金貴的，就不給弟弟了。」

方一恆看著周玉琪臉上掩蓋不住的笑意，從周玉琪的手中又挑回了銅板，說道：「姐姐年年十八，年年貌美如花。這一枚銅板可是姐姐賞給我的又怎能要回去呢？」

「光會在這裡耍嘴皮子。」周玉琪笑罵道，「下一周醉仙樓要舉行宴會，你和張景和一塊來吧！管飽。」

「那下一周景和叔要是不來，只有我來了還管飽嗎？」方一恆笑眯眯地看著老闆娘，彷彿是在找老闆娘神色慌張的表情。

老闆娘平靜地說道：「那就要看小弟弟的能耐了，本事大的話躺著都沒人攔你，不大的話，哼哼，都攔不住你。」

方一恆賠笑道：「肯定能耐，包你滿意。」

周玉琪瞥了一眼，「還是快叫你景和叔來吧，你把握不住！」

方一恆一聽老臉有意拉不下去了，沒辦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回住所的路上是一大片樹林，樹林之中有一座荒廢已久的破廟，是方一恆途徑歇腳的地方。

張景和一般走水路不會經過這座廟，而方一恆步行前往慶陵，因此較為熟悉這座廟。步行的原因不是方一恆執意要強身健體，而是自己學了一年的時間還沒學會怎麼划船。

方一恆覺得，自己不笨，只不過自己的天賦不在此，就像有人學車科目一三遍不過，而科目二開的生龍活虎一樣，人與人是有差別的。

破廟荒廢已久，石階上升滿了青苔，原本被信仰佛教的人們踩的光滑的石階上已經被雨水侵蝕出一個小孔，彷彿在訴說著時不待我。主殿已經倒塌。唯有左側副殿健在，但副殿中的羅漢也是少了半邊臉。而可為來往的人們遮風擋雨，還算是在盡寺廟最後一點力量，為自己積攢善果。

方一恆走進副殿走在羅漢旁歇腳，卻突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在這荒郊野嶺怎會有人經過。

或許自己有些多慮但在這教化還未傳開的古代誰又有把握認為一個人是良善之輩？

眼見自己已經走不了了，只好硬著頭皮繞到羅漢像後面，以防被路經的行人看到。

馬蹄聲停在了廟前，踏踏的腳步聲無不說明著路經此處的行人已經走進副殿，那人走進破廟后在四處打量副殿是否有人，而這時從遠處有傳來的馬蹄聲打斷了行人摸索的步伐，只是匆匆往羅漢像后瞧了一眼，沒有看到躲藏著的方一恆，便走了。

第二個人也走進了副殿。

「我需要你幫忙殺一個人。」

「你知道現在朝廷查得緊，但凡我們露面驚動朝廷，朝廷定會派遣官兵剿殺我們。」

「別說些沒用的。」

「得加錢。」

「好，再次我讓你們殺的人是他/她，你看看怎麼樣？」

「你的要求有點高，你應該知道這個人動不得，怎麼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你看有幾個死了還被人記著的。」

「一千兩。」

「三百兩。」

「兄弟們也是不容易，七百兩。」

「五百兩，再多就不用找你們了。」

「成交，非常期待下次合作。」

方一恆在羅漢像后，聽得提心弔膽同時也是看的提心弔膽，因為在自己正前面一條小青蛇嘶嘶的吐著信子。

就在外面那兩個人爭執的時候，那條小青蛇慢慢爬到了方一恆腳下，繞上了方一恆的身子。

怎麼說呢，方一恆感覺自己的第一血應該是小青蛇拿的。頓時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痛楚。

兩人聊完離開了破廟，方一恆挪了挪教發現小青蛇好像只是賴在自己腿上，於是，慢慢走出廟朝住處走去。

一路上可謂有驚無險，到住處時，小青蛇已經從方一恆的腿上爬到了方一恆的脖子。

面對著涼颼颼的脖子，方一恆想去撓卻不敢。

只好輕聲呼喚張叔的名字，「叔，救我。」

張景和在家一看，樂了，「你這是找了條新圍脖？」走到方一恆旁伸手一抓，小青蛇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張景和抓在手中無法掙脫。

張景和細細打量了小青蛇，「這條蛇還挺有靈性，不如你就留它在身邊，說不定在關鍵時候能護你。」

方一恆咧了咧嘴，說道：「那它要我怎麼辦？」

「反正它也沒什麼毒，咬兩口算不上事。」

一邊說著一邊把小青蛇塞給方一恆。

方一恆和小青蛇四目相對，方一恆腦海浮現渣男二字，正對著張景和。

「你……」

小青蛇不等方一恆說完便咬上了方一恆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