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冤家路窄
這讓陳奉天心中暗喜。背後有人果然就是不一樣,對於這些做生意的人來說,與強者打好關係,無疑是很有必要的。
如今的陳奉天,或許並無太高的消費能力,但是只要能讓他滿意,那也算是間接的交好田榮了。
在李邦彥的引領下,他們徑直上了二樓。
這裡一整層都沒有一間房間,就只有一個佔地好幾畝的大廳,被不均等的分成了上品、中品、下品和盲品四大區域。
其中除了盲品區域,其他三區都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尊尊造型各異、新舊不一的煉丹爐和鼎,總數看著足有好兩三千的樣子。
陳奉天只報了三千下品靈石的預算,即便背靠田榮和小不點,李邦彥很想交好他,並且承諾給七折優惠,也只是把他帶到中品爐鼎區。
但他跟著李邦彥把整個中品區逛了個遍,李邦彥這老頭都介紹得有些口乾舌燥了,陳奉天還是搖頭。
因為他每觸摸一座爐鼎,丹田內的金丹都會傳出若有若無的排斥之意,讓他福至心靈的覺得那不是爐鼎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奈何,陳奉天只好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故作尷尬地撓了撓頭,又一次露出憨厚老實的微笑,「那個,要不看看下品區和盲區吧?我感覺中品區性價比都不是很高。」
李邦彥有些哭笑不得,實際上,田榮宣布陳奉天是他的關門弟子時,關於陳奉天的一些資料,就在各大勢力中傳開了,畢竟只要不是機密性的情報,各家弟子之間還是敢偷偷交易的。
他知道陳奉天只是個剛從鄉下來的孩子,覺得陳奉天這不是眼光獨到,而是覺得價格太貴了,不太捨得出價錢,這才故弄玄虛的。
對此,李邦彥還算厚道,一咬牙便道:「陳小丹師要是覺得價格太貴,老夫可以上報本分部掌柜長老,或許能給你五折都不一定,畢竟小丹師身份明擺著的。」
之所以這麼說,其實李邦彥給的是小不點的面子,他怕再不讓利的話,掛在陳奉天身上的小女孩勃然大怒大鬧一場,沒準兒還會得不償失。
畢竟大鬧幽州城,打得全幽州的金丹高手都瑟瑟發抖這種事兒,這小女娃可是有先例的,若非各家元嬰老怪都很給田家太上老祖的面子,田家早就因為這小女娃,被各家群起攻之了。
而如今,眼看這老貨滿臉的誠懇,陳奉天卻只是苦笑著微微頷首:「那就多謝李長老了,不過,我還是想再看看其他兩區。」
見他態度如此堅決,李邦彥即便心中腹誹,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然而,陳奉天一路摸著一座座爐鼎,很快就把下品區看了個遍,卻一個勁兒搖頭。
緊接著又去盲品區,又是一通亂摸。
所謂的盲品區,萬寶樓對外宣稱是看著像老舊的凡品,經鑒定又確實曾經被用來煉丹過的爐鼎。這個區域的價格都是五百靈石,卻又因為帶著賭的成分,頗受年輕人喜歡。
因為萬寶樓會不時的故意假裝看走眼,放入一尊價值頗高的爐鼎,以此來吸引喜歡做美夢,實則是愛貪小便宜的消費者。
結果……陳奉天一番亂摸到一半時,還真選中了一尊三足兩耳,卻沒有鼎蓋的青銅鼎。
「就它了!」陳奉天喜笑顏開的同時,還第一時間取出五百塊下品靈石,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這讓本來提心弔膽的李邦彥暗鬆一口氣,這尊青銅鼎經過多位品鑒師的鑒定,一致認為這就是一尊凡鼎,而且還沒有鼎蓋,頂多也就值十幾塊靈石而已……
這老頭並不知道,就在陳奉天的手觸摸到這尊青銅鼎時,他丹田中的金丹竟劇烈顫抖,竟若有若無的歡喜之意,讓陳奉天瞬間就能猜到這是好東西。
僅憑這金丹如此激烈的反應,陳奉天便心中有數了,直接先買下來再說!
正當李邦彥心中有些腹誹,以為陳奉天不懂裝懂之際,卻見陳奉天又露出了那副憨厚老實的笑容:「那個,我怕這鼎不管用,不如都看完吧?合適的話就買個備用的。」
在李邦彥不耐煩的陪同之下,陳奉天一路摸到了最後的角落,發現了一座黃橙橙的丹爐,金丹也第一時間給出反饋,它微微轉動了幾下,似乎在說在表達這玩意兒還算湊合的意思。
卻見陳奉天咧嘴一笑,「林長老,這座黃銅爐我要了!」
這話一出,李邦彥雪白的眉梢不可察覺的微微一抖。因為這黃銅爐,正是他們最近故意放進來的,這可是上品區域的好東西,價值至少七千靈石呢!
這一刻,他甚至都有點狐疑了,心說眼前這小子不會是真的眼光獨到吧?否則怎麼才選了兩件,就把盲品區好幾百之中的大龍給抓住了?
也恰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冷厲的聲音:「慢著!這座黃銅丹爐,我家武大少先看上了!方才不過是去典當區換錢而已!」
循聲望去,卻見一名血袍青年,帶著一名血袍老者和一名白裙少女,正快步而來。
這讓陳奉天微微一怔,那白裙少女,竟是方才被小不點搶了靈石的田家那位嫡系小姐!這是冤家聚頭了啊……
那少女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陳奉天,一時間有些氣不過,拉著那青年的衣袖,撅著小嘴委屈巴巴道:「大郎,就是他們搶了人家的靈石的!」
此話一出,血袍青年頓時兩眼一眯,兇狠的瞪著陳奉天:「便是你小子,搶了我靈妹妹的靈石?」
然而,陳奉天只是一咧嘴,指了指正百無聊賴倒掛在自己身上的小不點,道:「不是我,是我這位師姐。」
等那血袍青年看清小不點的樣貌,瞬間又是一驚,臉上的兇狠之色都消散大半。
但他微眯著的一雙鷹眼只是略一猶豫,便鄭重地拱了拱手,道:「原來是紫小師姐當面,武鳴魯莽,冒犯了。」
「可是小師姐,您固然強大,可咱好歹也得講些道理,您說對吧?」自稱武鳴的血袍青年不亢不卑問道。
眼看他眼中並無懼色,倒掛著的小不點只是掐了掐小腰,眨了眨眼道:「哦豁?你要跟我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