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回 青龍偃月
大營內，此刻的將士已經不足六萬之數，而且，這五萬餘人裡面，也還有上千人是身受各種不同程度的傷的。
「將士們，我大哥，你們的主公，大漢的豫州牧，他死了，死在了汝南，死在了一群白眼狼手上，他是被汝南那群白眼狼給殺死的。。。。」
「他死得很凄慘，整個身首都分了家，可是，我卻並不怪誰，男兒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這並沒有什麼，可是，我卻恨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恨不得殺盡這些無恥之人。。」
「我關雲長在此立誓，若在我有生之年，不殺蔡瑁，蘇策，我誓不為人。」
關羽的聲音，冷冷淡淡，只若是在敘述著一件平凡的事情一般，可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深冷的有如實質般的殺氣，便就算是離得他十數米開外的人亦是能清晰地感覺得到。
「殺盡仇敵。。。」
「殺盡仇敵。。」
大營內，不管是受傷的，還是沒有受傷的士卒，此刻，卻早已經高舉著手著的武器，在撕心裂肺般地吶喊著。
「出發。。。。」
。。。。
。。。。
當劉備和張飛的首極被蘇策派人送到譙郡的關羽手上的時候，蘇策就已經預感到了關羽的瘋狂，可是，蘇策卻沒有想到關羽會如此的瘋狂，他竟然會直接捨棄了譙郡而選擇以大軍兵壓汝南城，這是破釜沉舟，等於是要盡全力的一戰，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譙郡離著汝南郡並不是很遠，也就差不多三五天的路程，只是這中間，卻要經過一條淝水方才能到達汝南城，而如今，這一條淝水，卻就有如天塹般，橫檔在關羽的面前。
因為，就在這條漢水之上，整整有著上千艘高大的樓船。
幾乎張允手下大半以上的水師都被調到了這裡來了。
整個一條漢水，也全部被張允的水師所封鎖，便就算是關羽再勇猛，可是，在這種水上，那也只能是徒呼奈河。
或者，劉備的死，對於關羽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吧，亦或者是其它什麼原因，因為，此刻的關羽，他已經如瘋掉了般。
即使是明知道這淝水之上有如此多的樓船水師，明知道自己手頭上的大軍在這水面上，亦只是一群小兒科，可是，關羽仍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讓大軍渡船。
以漁船，舢板等小型船隻，再加上其速度，關羽，竟然就這麼點燃了這些小小的漁船，乘著大風天氣，就這麼猛烈地向張允的水師樓船撞了上去。強自以自殺性的方法，逼退了張允的水師，而為關羽的大軍過淝水而贏得了一線機會。
可是，等待關雲長的，也只是一個堅固到讓人髮指的汝陽城。
當初蘇策就是靠著城內的叛亂才會輕易的攻入汝陽城的。到得如今，蘇策掌控這汝陽城的時候，這種情況，自然也是要努力的去杜絕他。
好在，蘇策現在手頭上聚集的大將也是夠多的，讓諸大將輪翻守著四個城門，倒也不是個什麼難事兒。
只是，碰上這瘋狂了的關羽，你再任何的防守那也是做給瞎子看。因為關羽他根本就不管這些，他自一來到汝陽城下，就擺開了陣勢叫陣。
點的第一個名就是劉磐。
因為，西城門的守將，正是劉磐，雖然，劉磐他也是受蒯良，蒯越，劉琮，劉琦諸人之意，可是，打開城門的，確實是劉磐。
劉磐，這位原本的荊襄大將，此刻，一張臉左邊是漲地發青，右邊卻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變得一片通紅之色。
劉磐自然知道自己手頭上有著幾斤幾兩重的，更知道那關雲長的能耐，那一柄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對於關雲長的挑釁，劉磐直接是置之不理，可是，又當著這麼多蘇策系的大將和荊州系的大將面前，面對著關羽的挑戰，劉磐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弄得好不尷尬。
只是，好在這個時候蘇策站了出來，替劉磐解了這個圍。
「文遠，長萬，你二人且各領精騎三千自乘敵軍遠來疲憊狠狠殺入以挫其銳氣。」
「諾。。。。」身後，張遼，典韋輕諾了一聲，領了將令，各自蹬蹬蹬地下得城樓，去引大軍去了。
其實，現在並不是個出兵的好時機，對面關雲長所帶來的大軍，明顯就是個哀兵。
所謂哀兵必勝，這其中的士氣問題，卻猶為重要。
按著龐統的計較，當然是憑著汝陽城城高牆厚，而先頂上一陣子，如此待得關羽大軍人困馬乏，一身精氣神皆消退之後，再出兵一戰，方才算是正途。
只是如今那關羽先一步來挑戰劉磐，劉磐乃是這投靠了蘇策的大將，現在算是蘇策的人，那關羽再城下挑戰，若蘇策不接戰，必然有傷大軍士氣。
可是，以劉磐這等能力，下去也只是給那關羽送死。
所以蘇策很自然的就讓張遼，典韋二人各領了大軍下去一戰。一則，也算是能解了蔡瑁的圍，好讓他心生感激，這二則，自然也就是想挫挫關雲長的氣勢的。
關二爺的殺氣實在是太重了，沒辦法，蘇策只得捨去單挑，直接讓騎兵下去沖陣，反正打不過，以張遼，典韋二人之能，帶著大軍再退回來，那是沒有問題的。
隆隆的戰鼓聲，陡然間響起，而城門開啟處，張遼，典韋二將一馬當先而立。
自出得城門后，便一左一右的分列開來，二路騎兵，也不說再做什麼其它掩飾，卻就這般斜斜地朝著側邊拐上一個不大的弧度后，又一分左右，狠狠地朝著關羽的大陣上撞去。
雖然關羽因為劉備和張飛的死因而已經有些瘋狂過度，可是，這並不妨礙於他的武藝和智力的發揮，他還沒有被怒氣撐得失去理智的地步。
大兵的防守大陣早已是布下，面對騎兵，光靠盾陣，明顯不是個辦法，而有著長矛兵的配合，區區騎兵，也就變得不足為慮了。
恰好的事情就是，關羽手上，確實還有著一批甚是精銳的長矛兵，因為他們的長矛也都是跟著張飛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