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砸爐之斗
「什麼？砸爐之斗？」聞言盛顏的臉色劇變，這砸爐之斗可不是什麼尋常賭鬥。輸的一方後果可是極其嚴重的！
原本蔫在一旁的方昊頓時來了精神，炫耀似的跟著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介紹起什麼是煉丹師間的砸爐之斗！
「但凡煉丹師之間要是有出現了難以調和的矛盾或深仇大恨。以煉丹師的身份自是不會親自下場搏鬥。所以便衍生出了斗丹的方式來代替武鬥。誰煉製出的丹藥更好，誰的丹道造詣更高誰便贏了！」
「輸的一方必須聽從勝者的安排不得反抗，否則就要砸掉丹爐終生不能開爐煉丹。」
「不然就會遭到所有丹師的恥笑！」
經過方昊的一番解釋，眾人恍然。
「怪不得盛掌柜臉色都變了，居然這麼嚴重！」
「不過那小子如此年輕肯定不是咱們盛大師的對手！」
眾人竊竊私語著，在他們看來煉丹師的好壞往往取決於其歲數的大小。
盛顏已是滿頭花白的老人，看上去就經驗豐富，高深莫測。平日里在這青雲城中穩居丹道的第一把交椅！
而反觀柳白，雖然模樣俊俏，但畢竟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初出茅廬，一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孺子！
不過盛顏卻沒被這誘惑沖昏頭腦，破靈丹雖然只適用於武煉境的武者。但這種專門用於破鏡的丹藥可謂極其珍稀，可遇不可求。往往有價無市！
賭鬥彩頭誘人，可這砸爐之斗卻被年老成精的盛顏嗅到一絲危險。
柳白看上去光明磊落，人畜無害，但是畢竟是一位煉丹師，不可不防！
思慮再三，還是壓下對破靈丹的垂涎。婉拒道：「柳白啊，此地沒有丹爐，雖然想跟你切磋一番。但實屬無奈啊！」
眾人聽到盛顏推辭，就知道這場熱鬧看不成了，紛紛要散去。
而柳白卻微微一笑，他就是要趁著人多羞辱盛顏一番，讓盛顏在這青雲城中無立足之地。
盛顏一倒，大鼎堂就會人心渙散。方家便可趁亂收了蘇家的產業！
「不用那麼麻煩！盛大師，晚輩鑽研的是草木一道，不如咱們就比一比草木造詣。我們輪流拿出一種藥材讓對方說出其特性和名稱。誰先說不上來就算輸，怎麼樣？」
「盛大師你不會不敢吧？」方昊在一旁拱火，臭屁地搖了搖扇子，挑釁的樣子讓人十分火大！
眾人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紛紛喊道
「盛大師，這小子太狂了！」
「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青雲城的丹師可不是好惹的！」
盛顏陷入沉思，如果比煉製丹藥，那自己一個武煉境是無法製作出蘊含靈力的丹藥。
可如果只是比較草木造詣，這種注重長年累月的積累和千百次的對每一株藥材的辨認的東西。
那便是自己這個老人家佔上風了，尤其是現在圍觀的人這麼多！自己若不應戰，以後傳出去自己的顏面可就要掃地了！
更何況這小子還有破靈丹，不管怎樣，這賭局我都是非接不可了！
盛顏白眉舒展，手撫須笑道：「呵呵好吧！既然如此！」
盛顏瞄了一眼柳白手上的破靈丹，貪婪之色閃過。
「給我把場子清出來，準備開始！」
「是掌柜的！」雜役們得令立刻將店內的全部藥材拿到一層，並搬來了一張大方桌！
很快在大鼎堂有丹師賭鬥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坊市街。畢竟青雲城這種小地方最多只有打黑拳可看，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大場面。
所以一時吸引了不少人跑過來觀看，就連大鼎堂隔壁玄兵閣的煉器師也放下出爐的兵器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湊熱鬧！
很快隨著人越聚越多，幾乎是要把整個大鼎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只見一張大長桌子已被橫放在兩人中央，桌子上是琳琅滿目的各種草藥。二人分立兩側，一老一少，頗有一種針鋒相對之感！
「來來來，下注！下注了啊！盛顏大師贏一賠五！神秘煉藥師一賠二十了啊！」有賭徒趁機在一旁開起了盤口！
盛顏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壓力倍增，畢竟盛顏可是要在這裡混飯吃的。柳白輸了不過損就失一枚丹藥。自己若是輸給一個毛頭小子，那素日里積累的名望可就付諸東流了！
一想到這，盛顏滿頭的白髮已被浸出的汗水打濕。
「怎麼樣盛大師？可以開始了嗎？」柳白看見賭局已被布置完畢，人群也在一旁靜靜觀看，給兩位丹師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可..可以了。」盛顏回過神
「好，在下丹盟弟子。」
「柳白！」
柳白一撩灰袍，恭敬行禮！
「老朽，大鼎堂外門弟子。」
「盛顏！」
盛顏同樣鄭重回禮
二人禮畢，賭局正式開始！
「盛大師您是前輩那就您先來吧！」柳白伸手做了請的姿勢
盛顏不敢託大，立刻便從這堆積如山的草藥里尋找起了來。
「這個不錯！」
找了半天，盛顏尋得了一株不長不短，約莫只有五寸大小，黑不溜秋宛如樹根之物！
盛顏知道此物名叫地龍根，十分冷門，不僅毫不起眼，味道苦澀，還與黑枯枝極其神似，療效也大致相同。
就連很多高品級的煉丹師都會把這種毫無特點的地龍根當成黑枯枝！
盛顏竊喜，沒想到店裡還有這麼偏門的藥草，便把地龍根不動聲色地遞了過去！
身後的夥計見盛顏此舉，忍不住私語道：「掌柜的糊塗了，居然出黑枯枝這麼簡單的題！」
聽到夥計的嘀咕，盛顏仍舊古井無波，不過心中卻湧起一絲自得！
柳白伸出手接過。
那手掌溫潤如玉，宛如翩翩貴公子，配合俊逸外表和丹師身份，幾乎征服了所有觀戰的少女。
柳白認真端詳起了手中草藥，那驕傲的微笑依舊掛在嘴角。
「這老東西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辛虧我已通過了草木堂第一層的考核，尋常草木我已盡數掌握！否則還下真就陰溝裡翻船了！」
柳白沉思片刻，笑著說道：「盛大師，此物應該是二十年的地龍根！不知我說的對否！？」
「哈哈哈，什麼地龍根，這是黑枯枝！」
「就這？還是煉丹師呢！連黑枯枝都看不出來！」
還不等盛顏回答，夥計早已樂的前仰後合，嘲笑起柳白來！
可盛顏臉色驟變，如此偏門的藥材他都知曉。真不愧於煉丹師之名！
「都把嘴給我閉上！」
「你答對了，這確實是地龍根！」盛顏無奈道
「啊這？」
「這！」
夥計們瞠目結舌，不敢出一言以復！之前的嘲笑之舉，反過來看，自己卻成了笑話。
「該我了。」柳白依舊微笑，只不過這微笑失去了剛才的溫暖，變得冷酷。
他並沒有把目光投向桌子上的藥材，而是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一個錦盒。圍觀眾人翹腳，伸長脖子想看個清楚。
柳白將錦盒打開，慢慢地推了過去。
「盛大師，您看看」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