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壓力重重
()madamyung靜靜地等著劉政龍的解釋,她從來不懷疑劉醫生在法醫上的專業程度,死者身上一些細微的異常都難逃過他的眼睛。如果說吉漢傑在推理的整個過程中遠優於其它人,那麼劉政龍對死者身體的了解便是香港最大的權威,他的特點是在真正的實踐上,這一點誰也不會懷疑。
劉政龍坐了下來,從madamyung的手中接過一杯水,然後緊緊地攢在手裡,現在天氣不冷,而且只是一杯很普通的涼水,madamyung也看出劉醫生心裡所產生的異常。
「之前阿傑的推理有一部分是對的,在沒有了解屍體的真正情況之前,他的推理也算是天衣無縫。直到我解剖屍體之後,我現的真相遠乎我的想象,我很難判斷這次死亡事件究意是一場謀殺還是自殺。」劉政龍說著便用一隻手去搓揉自己的額頭,似乎腦子有些亂。
「你覺得一個人會那麼晚跑到一間空房子里去自殺嗎?而且居然用一支鋼筆來結果自己,這是不是有些太不符合邏輯了。」madamyung表情很平靜,起身將窗戶打得大開,讓房間少了一些壓抑。
「在解剖周福的屍體之後,我現了另外一種很奇怪的事情,這應該知道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接著說下去。」楊尼絲毫沒有著急,只是看著劉政龍。辦公室異常地安靜,劉政龍只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如果讓你用自己的鋼筆來捅死某人,按照正常的思維,你會怎麼做?」劉政龍突然變得沉穩,似乎所以的頭緒都解開了一樣,說話的度也變得正常。
楊尼看著劉醫生,覺得對方的話有些無厘頭,但楊尼還是嘗試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支很久沒有使用的鋼筆。鋼筆的一頭為平頭,可以豎立在桌上,一般鋼筆的掛鉤也會安在這一端;鋼筆的另一頭比平頭要細一些,通常情況下,墨水軟管也設在這一端。
楊尼不假思索地用鋼筆較細的那一頭頂在自己的腹部,還稍稍地用了一些力氣。劉醫生連忙抓住楊尼的手。「可以了,大多數人都會像你這麼做,你有沒有想到什麼。」
楊尼分別將鋼筆兩端對著自己的手掌使勁,忽略意識到了什麼。「對啊,我們在現場現的鋼筆上現有血跡,那血跡應該是出現在平頭那一端。如果是兇手一心想殺死周福,那麼應該用較細的一頭捅向周福的胸口,而且不是腹部。也就是說,兇手殺人的手法與傷口的位置選擇根本就沒有致對方死的可能。」
「會不會是兇手一時間心慌了,或者兩個人在掙扎?」楊尼提出一個比較合理的看法,畢竟人在驚慌失措之下很有可能不按常理行事。
「不可能,有一點可以證明。我在周福體內現的掛鉤是倒置地嵌在腹部肌肉內,這與平頭捅入周福的體內掛鉤應該掛住的方位剛好相反,這是不是有些離奇。」
「這……」楊尼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鋼筆居然讓案件本身變得撲朔迷離,甚至連自殺與被殺的定義也得重新審視。
「這兩起命案真是讓人傷透腦筋,不知道我們的第一法政有沒有什麼新現。」劉醫生輕鬆地說,好不容易解釋他的推理感覺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你的現應該對他很有幫助,你們兩個可是辦鐵案的,缺了一個可不行啊。」
「不過最後還要靠你來掌管一切。」
總督辦公室內,一名中年男子表情嚴肅,讓人不敢出一絲聲音,那種駭人的眼神彷彿看穿你的一切似的。
「yung,這兩起命案你們重案組準備什麼時候結案,現在市民怨聲很大,說你們不能維護香港的穩定。第一起案子,所有人都認為是一起自殺案件,現場也有那麼多的群眾作證,你們非要一直追查,可結果呢,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我當然是支持你們重案組的,可那些市民怎麼說你知道嗎,說你們浪費稅收。不管怎麼樣,這兩起命案的負面影響極大,你們要儘快給上頭一個答覆,不管是自殺也好,謀殺也罷,你們得給一個說法。」
「yessir!」楊尼機械地回應,聲音直入心底。
「yung,其實做人也不必那麼較真,給你三天時間,這第一起命案完全可以早點結案的,而且目前種種跡象都證明死者是自殺的,拖著越久,你我對上面都不好交待。」
「sir,我知道我的職責,你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我會努力破案,還原事情的真相,這樣才會避免更多無辜的人死去。」楊尼正了正身姿,毫不退縮。
「好吧,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
重案組內,大家都在為madamyung的這次「出行」議論著……
「唉呀,madamyung這次可慘了,那個什麼胡里總督絕對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狐狸,我看madamyung這次又要挨訓了。」小林yīn陽怪氣地說。
「可不是嘛,那什麼胡里都快四十了吧,到現在都沒有結婚,絕對是女人的惡夢呀。」小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剛一說完就看到madamyung走了過來,連忙不說話,坐回位子。
「要我看啦,madamyung時而出現的怪脾氣應該是受那胡里的影響,你們說是不是啊。」小林一個人傻笑著,希望大家也跟著一起樂呵樂呵,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向他這邊,只顧著埋頭做事。小林意識到有情勢有變,不出意外應該是madamyung出現了。小林立刻換一副樣子,不好意思地笑著,邊演邊說:「其實我們的madamyung對我們是非常不錯的,為人和謙,雖然平時嚴厲了一些,可那都是為大家好,你們說是不是啊。」
madamyung只是很輕輕地走過,所有人都以同情的目光看著小林,小林也是恨不得立即鑽進桌子底下。madamyung並沒有像所有人想像的那樣訓斥小林,只是回頭說:「戲演得不錯,繼續努力,最好能把這種jīng神放在案子上。」
「yes,madam!」
小林站得直直的,喊得聲音有些大,其餘的同事都有些想笑,可是不敢笑出聲來。
「怎麼了,有事嗎?」吉漢傑接到楊尼電話的時候心裡很平靜,但也有一些擔憂。吉漢傑知道每次楊尼打電話都是在她心情糟糕,情緒低落的時候,楊尼從來沒有因為案子的事情給吉漢傑打過電話,而他就像一個護衛一樣在她感到困惑的時候及時出現。
「沒有什麼事,只是感覺心裡有些亂。」
「我知道,這兩起案子很棘手,但有些東西是急不來的。」吉漢傑說話很緩,雖然楊尼是個女強人,吉漢傑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說一些過激的話。
「下午我們一起去孤兒院吧,好久沒有看那裡的孩子了。」楊尼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悲傷。吉漢傑知道楊尼可能還在為周福那失蹤的兒子擔心,兩個大人已死,小孩子卻不知所蹤。
「好吧,你一直都很喜歡孩子,下午就陪你去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