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色疑雲

()吉漢傑打開電腦，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感覺清醒了許多，這一天他不是簡單意義上陪楊尼去孤獨院看了一些孩子。他意料之外地現孤兒院竟然與歐陽明有關，吉漢傑對歷史比較感興趣，他模糊地記得歐陽明是一個教授，不僅僅是一個富商。

吉漢傑乾脆在電腦上搜索一下有關歐陽明的相信息，在上世紀5o年代，他是香港赫赫有名的人物。先在香港大學從事心理學，醫生方面的研究，後來從商，此人在商業上的天賦也是格人驚人，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香港的富豪榜上便有了他的一席之地。吉漢傑也讀過不少關於歐陽明的傳奇事迹，每一件都可以成為年輕一代的榜樣。只是吉漢傑從沒有聽說歐陽明建過孤兒院，一些大人物選擇低調的方式行善也說不定。

楊尼本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能再次看到周曉東也是她回到孤兒院的意外收穫，下午的孤兒院之行也讓她崩緊的神經得到緩解。楊尼不再多想，不管前面的路多麼難走，案子再怎麼棘手，總會一步一步向真相靠攏。

「madamyung，我們有重大現。」一回到辦公室，小澤就急忙帶著相關文件敲門進來。

楊尼動作麻利地接過小澤手上的文件，調整之後的楊尼工作狀態也得到恢復，現在腦子裡完全是與案子有關的東西。「是什麼！」

「之前我們按劉醫生的猜測，對周福的死亡現場以及周邊進行了一次排密搜索，現了一些新證據。」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及時通知我，你最近做事情越來越兒戲了。那是誰調集人手的呢？」楊尼有些氣憤，沒有她的指揮，劉醫生竟然帶人去搜集證據，這從法律程序上都是說不過去的。

「劉醫生說madam你最近壓力太大，需要調整一下，所以就……不過madam，我們沒有調太多人手，就我和劉醫生去了」

「這件事情待會再說，你還是說說你們的現吧。」

劉政龍根據周福體內倒置的掛鉤便推測其中必有蹊蹺，唯一的可能就是鋼筆在捅入周福體內之後，被人撥了出來，這一點吉漢傑與劉政龍的推理上都認可。但是撥出鋼筆的同時折壞了掛鉤，造成掛鉤與鋼筆套分離，有人再次將掛鉤刺入周福體內才造成倒置的現象生，然後鋼筆被人丟到牆角。

劉政龍對周福的屍體傷口做了進一步的檢查，甚至動用了cT技術，可以看到傷口的斷面。從斷面圖上看，鋼筆刺入死者體內的深度距離體表大概有21.3毫米，而掛鉤末端離死者體表深度有25.7毫米。如果掛鉤與鋼筆是一起留在死者體內，那麼掛鉤的深度不應該大於鋼筆的深度，唯一的可能就是掛鉤是被人再一次放入死者體內，才會形成那樣的斷面形態。

「這是我們從大樓附近找到一塊染了血的布，還有帶血的餐巾紙。」小澤指著文件上的圖片，那是他們從證物的樣品拍下來的。

「看來你跟劉醫生學了不少，說起來也是有條有理的。劉醫生他人呢？」楊尼的臉sè稍微好看了一些，畢竟在做事面前，有些時候程序是能省就省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更何況劉政龍也不是他的下屬。

「他在等技術科的dna檢測結果。」

「dna？」

在周福的死亡現場，整個房間地上流了許多血，但劉政龍根據周福的傷口以及傷口離動脈血管的距離判定：周福一個人不可能流這麼多血。人體血液總共有48oo毫升，而劉政龍通過對現場的血膜進行採樣，然後用面積法初步計算現場的血液總量為18oo毫升。人體的失血量一般過3o%就會休克貧血死亡，而周福是屬於緩慢失血那種情況，失血總量應該少於15oo毫升。只要對血液進行分析，便可以驗證他的推理是否準確了。

「而且我們在現場結合周福移動的情況來分析，地面上的血跡也可以大概分為兩個區域，一個區域是屬於死者，另一個可能是兇手。」小澤很有信心地說道，似乎對劉醫生的推測很是認可。

「你是怎麼知道周福是緩慢失血呢？」

「劉醫生說過，現場現周福的手機前前後後一共撥打了12次電話，這12個電話是在兩個小時內不同時刻撥打的，也就是說周福在被刺后兩個小時還沒有死亡，所以周福是緩慢失血而死。」

「結果出來了。」劉醫生都來不及脫掉白sè的防護服，徑直朝楊尼走了過來。「血液果然不是一個人的，而且我還有另一個重大現，血液中抽取的dna與周曉東喝nai用的nai瓶上的dna完全吻合。」

「太好了，看來兩件命案生之時，有同一個人在場，總算有些線索了。」楊尼也鬆了一口氣。「劉醫生，幹得不錯，私自行動的事就算了，以後有重大現的事情可不能自己一個人去。」

「madamyung言重了，都是為了儘早破案。對了，今天好像沒有看到阿傑，他人呢？」

「誰知道呀，不過他應該有重要的事情，希望他有所現。」楊尼目光閃爍，沒有看向劉政龍。本來昨天她和吉漢傑去孤兒院看孩子是為了放鬆一下心情，楊尼自認為目的達到，至於吉漢傑，應該是比牛還要累了。

「喂，是我！」

「什麼情況，該不會沒有起床吧。」楊尼打趣說著，他沒有想到昨天才和吉漢傑一起出去，今天上午就來電話，楊尼甚至有了吉漢傑對她死灰復燃的猜想。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隔段時間去孤兒院的？」

「啊？你怎麼問這個呢。」楊尼沒有想到吉漢傑居然問這樣的問題，她之前期待著對方有什麼問好之類的話。依舊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昨天的一切都是假象，楊尼在心裡這樣想著。

楊尼從三年前就喜歡去孤兒院看孩子們，並不是因為孤兒院的風景多好，而是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很溫馨，不會考慮太多事情。期間楊尼都會不定期地看那些孩子，辛院長三年來一直待在孤兒院，倒是孩子不斷地換，被人領養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楊尼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吉漢傑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今天早上他沒有晨跑，一起來便坐車回到孤兒院，經過他的再三要求，再加上他死磨硬泡，辛院長才同意將周曉東的領養家庭信息給了他。拿到信息表之後，吉漢傑招呼都沒打一聲，快離開了孤兒院。

「我按照那地址去找領養周曉東的那對夫婦，你猜結果怎麼著，那對夫婦昨天下午就離開了，聽說是出國了。」吉漢傑說話的聲音很低，雖然音量不大，但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溫柔。

「你知道的，國內領養一個孩子相對要容易得多，現在很多外國人來中國領養孤兒，這種事情已經不新鮮了，那對夫婦帶周曉東離開香港也說得通啊，在國外曉東能獲得更好的教育了。」楊尼平靜地說。

「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些奇怪嗎？當所有的巧合都在一塊兒，肯定有問題，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吉漢傑有些氣憤，楊尼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預料到不好的事情，但吉漢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對了，周福的死因有了重大現，你趕緊來看一下吧。」

「好，我總感覺這一系列的事情彷彿暗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cao控著，這些看起來像是自殺的案件卻又像是被人控制著。算了，暫時不想了，我下午就趕過來和政龍分析一下。」吉漢傑平息一下心裡的不安與擔憂，然後掛斷了電話。

楊尼一個靠在辦公桌邊，失神地看著窗外，隱隱感覺到有股暗流在涌動，但她更覺得一陣無力，如果不是兩個能幹的男人在幫她，她可能早被擊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