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2鼠

鑽天鼠王宇和遁地鼠江強是一對搭檔，當然，就憑這外號也不是什麼好人。倆人一個是飛賊，號稱鑽天；一個擅盜墓，號稱遁地。這倆王八蛋平素里沒少幹壞事，偷雞摸狗就算小奸小惡了，他們有時甚至還干採花盜柳殺人越貨的買賣，有些富戶家的小姐，被他們下迷煙迷倒之後，先行侮辱，再殺人滅口，臨走不忘將閨房中的金銀細軟洗劫一空，成不是東西。

王宇江強前些時日也聽說了，杭州府林大俠得了件寶貝，名喚聚寶盆，能自己生出金銀財寶，源源不絕。這倆人能不流口水嗎？可他們繞了道在蘇州一帶做了樁案子，來晚了一步。到杭州的時候，大多武林正派早已趕到，將林府保衛地水泄不通，蒼蠅蚊子飛進去都飛盤問一下。

見了那陣仗，當時鑽天鼠王宇就泄氣了。

「我說，兄弟，咱白來了。」

「唉，是啊哥哥，這林府現在看守的這麼他媽的森嚴，咱可怎麼得這寶貝啊？」

「兄弟，你不是擅長挖洞嗎，你看能不能——」

「得了吧哥哥，你想著挖進林府啊，你知道林府多大，就咱倆，還得不動聲色挖地道，少說得挖三個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草，那該怎麼辦？」

「我說哥哥，要不，咱也去打擂，跟這些正派的孫子們搶他媽的？」

「呸，兄弟，你財迷心了吧？就咱倆這半吊子身手，上了擂台一盞茶功夫就得讓人宰了，你知不知道，聽說峨眉掌門都來了，你能招架她老尼姑半招佛光劍？還有武當那嫉惡如仇的俞二爺，聽說他繼承了所有上上代掌門，也就是他爺爺的功夫，出手狠辣，讓他看見咱倆，不一人一爪捏成肉餅啊？」

「啊這，哥哥啊，那咱么這到嘴邊的肥肉，也不能吐了啊？」

「呸，怎麼就到你嘴邊了，離你十萬八千里呢，看都看不著，這就是時也，運也，命也啊。誰讓咱倆來晚了呢？」

「啊對了，哥哥，我聽說，杭州府有個大戶，姓張，前些時日遣散了僕人，一家老小全都失蹤了，留下空宅子一套，現在被官府查封，咱要不去那尋摸尋摸？」

「？有啥好尋摸的，官府都去過了，只能剩些垃圾，難道憑咱倆的身份你要去撿破爛不成？」

「嘿，哥哥誒，我跟您說啊，凡是這種大戶家裡，必然有機關啊暗室啊，用來藏些見不得人的財產，弟弟不才，專門擅長找這機關暗道，挖個坑刨個土啥的，你說他們那一下撤得匆忙，興許咱哥倆到那就能掏上意外之喜呢？」

「嘖，罷了。沒魚，肉也可，撈不上聚寶盆，咱也不能空手而歸啊。咱倆先去踩踩點，今夜就動手？」

「得嘞。」

兩隻老鼠趁著白天踩好點，選了宅邸東北方一個衚衕，這裡人煙稀少，翻過院牆就是張家老宅。他們簡單做上標記，靜靜等待夜幕降臨。

當天夜裡，倆老鼠出洞了。

翻過院牆，倆人摸進了宅子。張家宅邸相當大，此時卻半個人影都沒有，有些陰森，江強盜墓盜慣了，什麼沒見過，這點氛圍還是奈何不了他的。倆人商量著，一個去摸書房，一個去摸卧室，找找有沒有機關暗格之類的東西。

折騰了好一陣，一丁點收穫都沒，家裡值錢的物件不是給家僕遣散了，就是被官府颳走了。

「我靠啊，兄弟，難不成咱哥倆這一趟又要走空了？」

「別急哥哥，聽說富庶人家都愛燒香禮佛，

咱們去佛堂看看。保不齊有什麼貴重的貢品。」

「好吧，聽著，哪裡要是什麼都沒有，就趕緊撤，免得節外生枝。」

「好嘞。」

二人鬼鬼祟祟貓著腰弓著步鑽進了張府佛堂。小佛堂並不大，有個佛像，莊嚴寶氣，佛像前擺著香案供桌，再前面擺著幾個蒲團，四下翻了翻，仍是什麼都沒有。

「兄弟，我看小說里蒲團下面一般都藏著東西，翻起來看看？」

「好嘞，噗——噗——全是灰啊，啥也沒有啊哥。」

江強翻起蒲團，招惹了好多灰塵，又敲了敲附近的地磚，也沒什麼發現。

「哥哥，你說，這佛像會不會挺值錢的?」

江強大概是想錢想瘋了，打起了佛像的主意。

「啊？我看看。」

鑽天鼠王宇輕功好，三步兩步爬上了佛像，抻出肋下牛耳尖刀，颳了刮佛像的表面。

「呸，銅的。」

「那你再爬高點嘛，看看佛像頭上有沒有戴著寶石什麼的？」

王宇又沿著佛像爬了幾尺。

「哎還真是，這大佛額頭上鑲著塊，你等我給它扣下來。」

「哈哈哈哈哥哥誒，你也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

「哈？去他娘的報應，老子行走江湖腦袋掖在腰帶上，而且干這麼多大事什麼時候怕過什麼狗娘的報應。」

「那也是，干咱們這行的，天老大咱老二，什麼佛不佛，都是屁，管他娘三七二十一的。」

倆人一邊口無遮攔胡放狗屁，王宇一邊扣著佛像額頭的玉石。

「真他娘的緊啊。」

王宇不禁有點惱火，手上加了力氣。

偶然間就聽「咔嚓——」一聲，玉石被王宇按了進去，接著佛堂地面顫了幾顫。

「轟隆隆，咔嚓——」

佛像後面緊挨著牆的地磚緩緩移開，現出了一條狹窄的暗道。

「哎呦！哥哥，你看！」

「是了！兄弟，咱來著了！」

掏上了！二鼠目露賊光，彷彿已經看到了暗道下面藏著的金銀珠寶。

江強擅長消息兒埋伏，他掏出火摺子擦亮，走第一個探暗道，王宇緊捏小刀，隨後跟上，暗道真的很窄只得一人通過，倆人一前一後，沒下去多少，就到了一片開闊密室。

「「「啊！」」」

江強聽到了三聲驚呼。舉著火摺子抬眼一看，密室里有些金銀細軟，也有些衣物乾糧，角落裡放著一缸水，三個木盆。此時正有三個面色憔悴的人藏在這密室里。

其中一個是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外貌長得有氣度，有派頭，穿著華貴，一看就是個員外，現在正舉著雙臂，護住背後瑟瑟發抖的二人；往他背後看，乃是一個十六七歲的貌美姑娘和一個三十齣頭的美艷少婦。這姑娘，嗬，別提多漂亮了，粉嫩的臉蛋雖然面色有些憔悴，但難掩其細嫩光滑，柳葉眉溫婉，杏核眼明媚，瓊鼻小嘴，眼角泛著淚花甚是惹人憐愛；那少婦也是美貌不遑多讓，鵝蛋臉貴氣，丹鳳眼嫵媚，身材姣好，細腰豐臀。

二鼠默契地相視一笑，嘿嘿，今晚來著了。一會把男的宰了，兩個女的拿來盡情玩樂一番，再殺了滅口，這些金銀細軟全部帶走，把密室一封，任誰都不知道。

「兄弟，嘿嘿，你要哪個？」

「哎呦您是哥哥您先挑~」

「好嘞，那哥哥就不客氣了，小的給我，大的歸你~」

「得嘞，謝哥哥，咱就喜歡這風韻猶存的美嬌娘，用起來也舒服，不像那小的，青澀~」

「嘿嘿，你小子，無妨，用過之後咱倆換著再玩不就成了嗎？」

「還是哥哥想得周到。」

聽到二賊的污言穢語，二女抖成一團，眼神逐漸從驚慌轉變成死寂，心裡念叨著「完了。」

「賊子！安敢辱我家人！」

那員外打扮的男子不知從哪振作的勇氣，直直向二鼠撲來。

「我跟你們拼了！」

江強冷笑一聲，飛起一腳，正踹男子小腹，當時員外打扮的男子就捂著小腹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呵，爺我改主意了，哥哥誒，咱先不殺他，咱倆就在他面前，好好品玩他的妻女，到時候再一起送他們上路！」

「嘿，刺激，我喜歡！」

「哥哥，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兄弟已經好幾天沒碰過女人了~」

江強一步一步逼近癱在地上發抖的少婦，淫笑著向少婦的伸出魔掌。

「噗——」

紅光崩現，鮮血噴出去好幾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