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太陽照常升起
塔哥酒吧。
流浪漢拖著剛剛因乞討被打斷的腿,看著酒吧狂歡中的人群,寒冬將至,他無法得知自己是否可以挺過今寒冷的夜。
【特姆公司緊急應聘,要求:身體健康,無家族病史及無吸食致幻物記錄。】
透過窗外的霓虹,迷幻的廣告標語印在極具狂野的風格的皮椅上,拿著酒杯的人群開始碰杯,儘是歡聲笑語。
聯邦的環境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治理以漸漸恢復了和平,大部分店鋪也重新開始營業,放眼望去,儘是富強。
雖爾會有槍擊案的發生,但這不也是聯邦特色。
「你瞧,我說什麼了?要相信聯邦吧和財閥吧。」
一個中年男人舉著酒杯,在座椅上與朋友夸夸其談。
「還真是,要不說關鍵時候還是要理智呢。還得是老哥你啊,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啊。」
旁邊的寸頭男豎起了大拇指阿諛奉承起來,誰讓他掌握了這條街大部分的致幻物,握著癮君子的命脈。
「聯邦政府那可真是以雷霆之勢出擊,迅速就拿下了那窮凶極惡的罪犯。」
中年人看著阿諛奉承的人心中大為滿意。
「是啊,那什麼梵哲還是什麼將貧民窟作為據點與執法官火拚,據說犧牲了好幾個執法官才拿下呢。」
寸頭男陪著笑臉。
他們說的是前幾日發生的大案,名叫梵哲的罪犯組成了一個恐怖組織。恐怖襲擊,拐賣婦女兒童,利用流浪漢進行著人體試驗。據說前幾日一半的失蹤人口都是他們乾的,真是惡貫滿盈。
不過也多虧了他們,中年人的致幻藥物的收入達到了今年的巔峰。
「你看受害者的圖片了嗎?那可真是慘不忍睹。」
「我的檢察官朋友偷偷拍給我的。」中年人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個人被砍斷了四肢,腹部有著一道猙獰的刀疤,呈現駭人的乾癟。
「草,不愧是塔哥,連檢察官都認識,太牛逼了吧!我甚至還不認識幾個執法官呢,」
寸頭男明白了塔哥隱晦的意思,開始大肆讚美他的人脈關係。
又是歡笑后的一陣碰杯聲。
「真是操蛋,幸好已經結案了。」
「怎麼了?」
「我也只不過是賣賣違禁藥物。那什麼梵哲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我之前每天擔驚受怕,生怕我包養的小金絲雀被那幫瘋人在走夜路時幹掉。」
「興許是反社會人格。」
「啊?」
「我是說可能童年不幸,父母家暴,雙親離婚跟隨了自己的祖父,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可悲戀童癖。」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理想啊,可能就是找個能接受他的男人,成為這美好社會的一員。」
……
……
「砰。」
酒吧的窗戶被覆蓋著深紅血肉的摩托撞碎,刺鼻的血腥味直衝雲霄。
摩托帶著衝擊力碾過寸頭的身體,飛到了桌子上。
「你是……什麼塔吧?」
帶著瘡口的憎惡獵槍伸到塔哥面前。
「我……」
「今晚的快餐就是你嗎?」
寸頭被摩托壓彎腰,沒有聽見塔哥說什麼,便感到臉上被濺到了些粘稠的液體。他摸了一下臉,那是紅與白的摻濁之物。
借著餘光他看見沒了腦袋的塔哥倒在地上,污紅侵濕了羊毛地毯。
身體上的壓力驟然的消失,他迷茫的直起來腰。
只剩玻璃上被撞出的大洞往溫暖的房間中灌著冷風。
窗外,智能飛艇將垃圾堆積在天空上方的站點集中銷毀,垃圾燃燒的火光就如同太陽。
就如往常一樣。
太陽照常升起。
(第一卷·癔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