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暴雨前夜

九.暴雨前夜

晚上,1:30,聖約翰大教堂。

原本莊嚴肅穆的教堂經過了吉利蛋保護協會的摧殘已經面目全非,地上滿是散落的高度烈酒瓶子,大理石的石柱上已經被畫滿了荒誕怪異的塗鴉,他們甚至給耶穌受難的雕像上掛上了性感內衣。

「調查局以他們精湛的謊言蠱惑了我們的同胞,他們被愚蠢的道理所洗腦。」

「他們為了獲得認同,拋棄是非,用智商去換取那份倍感安全的歸屬感。他們有一種錯覺,他們發自內心的認為,感情源自與他們的內心。」

「他們自認為自己是接近真理的,面對無法承受的現實,他們就如同可悲的殘障人士充耳不聞。」

「他們乞求著虛假的真理,並視卑劣者為主人。

「他們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因而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偽,那經不起推敲的觀點,卻得到了他們普遍的贊同。」

「而我們是拯救他們的天使,是盜取火種的普羅米修斯。」

安托不滿的看著坐在破舊長椅上的惡魔病患者們。

「但你們怎麼可以將這麼神聖的地方搞得這麼低賤。」

「哦,我的上帝,我們是正義的使者,罪惡的喪鐘,我們代表了這座城市青少年們的目標。而看看你們,自甘墮落,一個個全都吸食著致幻藥劑。」

「你們還是正義的使者嗎?你們是酒鬼,是賭徒,是可悲的致幻劑上癮患者,你們還有正義使者的樣子嗎?」安托掃視了一圈,帶著悲憫的語氣開口。「天吶,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你們全都給我默哀一分鐘。」

沒人能拒絕這樣的安托,他們開始閉上眼睛默哀起來,安托也舒適的閉上了雙眼,眼角劃過一滴淚水。

「能不能發揮你的敬業精神,媽的。」

他們沉重而靜默的哀悼起來。

......

......

一星期後,桑巴諾咖啡廳。

穿著黑色長裙的西蒙看和高將近1米9的赫伯特坐在咖啡廳的角落,俊男靚女的組合很明顯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安托這個瘋子,他搞得我精神衰弱。」安托陰晴不定的性格讓西蒙最近壓力很大,她翻看著手機,喝了一口黑咖啡向赫伯特吐槽道。

「先生,你的草莓蛋糕到了。」侍者將蛋糕放在桌子上。

「你怎麼不吃甜品了?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吃這個。」赫伯特用銀勺挖了一口蛋糕放入嘴裡,含糊著說。講道理,他原本對甜食不感興趣,但奈何西蒙愛吃這個,搞的他也習慣每日補充一下糖分。

「減肥...我已經夠胖的了。」

「我說實話,你並不胖,沒有必要減肥。」

「不,你不會明白的,原本合身的衣服變得不得體。」西蒙頹廢的將手機扔到了桌上,她腦袋埋進了胳膊里。「那種突然發現自己變胖后的感覺,這就像偷了一張聖誕卡片,法官卻要判你死刑。」

「你剛剛在看什麼?」赫伯特吃的很快,一會的時間蛋糕已經就剩半塊,他識趣的岔開了話題。

「可樂...無糖可樂的熱量。」

「100g無糖可樂的熱量是1000大卡,而下面也有說是41大卡的。」西蒙將手機撿了回來,再次搜索起來。

【喝無糖可樂會發胖嗎?】

首頁的推送。

程醫生:【會】

【無糖可樂一般來說是會發胖的。即將可樂中的......】

西蒙不信邪的快速往下划,

她想看到的並不是這個結果。

李醫生:【無糖可樂本身不會引起發胖。】

【但無糖可樂會增加人的食慾,從而......】

「我就知道,這個程醫生是一個庸醫,李醫生才是真正的醫學大拿。」

......

「所以,安托要我們去幹什麼?」

西蒙吃著赫伯特剩下的半塊蛋糕,含糊的說著,她終究是沒有抵禦住甜食的誘惑。

「你知道最近赫赫有名的惡魔獵人嗎?」

赫伯特一口喝了半杯的苦咖啡。

「不會是讓我們去殺他吧,拜託,他可是殺了鮑勃那一票子的狠人,如果是這樣我寧願退出吉利蛋保護協會。」

西蒙泛著苦臉將最後一塊蛋糕用勺子插起來吃掉。

「不,據說是不知道安托從哪找到的狠人。」赫伯特將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我們只是負責去找他,讓他去殺掉惡魔獵人。」

「這聽起來就像是黑中介,我可不認為安托會事先經過那人的同意?」

西蒙將只喝了一口的黑咖啡倒進了垃圾桶里。

......

......

三個月前,晚上10:20,家。

孩童的哭鬧聲再次從隔壁響起,就如摻進了淤泥的號角,隨著卷襲沙子的風不斷嚎叫。

是頑皮的天性和放縱的結合,病態的溺愛造就了大批高齡的巨嬰,孩童的哭鬧就好似成年人吸血的喊叫,就如膿包一樣堵塞在家庭的通風口,壓抑的好像透不過氣來。

「家庭失敗教育的產物。」

羅恩充滿了惡意揣測道。

修長的手指按壓充血的太陽穴上,羅恩病態的咳嗽起來,眼睛連帶著沙啞的嗓音開始疼痛起來。

像是溺死者渴求生的圓木,難以忍受的眼疾迫切需要涼水沖洗。

衛生間的大理石白膩而冰涼,站在鏡前揉著發熱癢痛的雙眼,用手指撐開眼皮,就好像面對死亡的家畜。

他凝視著羅恩。

眼白早就被如寄生蟲似的血絲纏繞覆蓋,眼角分泌的粘膜遮住了視線,白斑出現在視野中,鏡中的倒影就好像逐漸扭曲不成人形。

好似怪物。

水管中冰涼的水從洗手台間濺落,衣服大片大片被染上了水漬,羅恩貪婪的用手捧著冰涼的水沖洗著發熱的眼青。

伴隨著舒爽的揉捏雙眼,從中帶出了泛黃的粘液,它粘連在手指中,就像寄生在動物體內啃食血肉的寄生蟲。

在泛起的惡寒中沖洗掉粘液,擦了擦被沾濕的頭髮。

回到卧室頹廢的躺在床上,習慣性的拿起床頭柜上的酒,喝了一大口劣質的威士忌,羅恩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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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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