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看錯了

從溫室離開，一路驅車離開了那個地方，李旭福開著車，和林不止不約而同地嘆氣。

聽到同時發出的聲音，兩個人又釋然地笑出聲。朱朱在後座嫌棄地看著兩人，說：「這不是很好嗎？」

林不止和李旭福聽著朱朱的話附和道：「是啊，很好。」

來時的黛星含著花骨朵，路過的奶奶說今天應該會開花。現在想來，離開的時候應該已經開了吧。

大約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天色慢慢黯淡下來。街邊一盞盞路燈已經打開，形成一個個黃色的光暈。

李旭福開著車，直視前方。忽然，視角邊一抹白色一閃而過，李旭福下意識瞟了一眼，被嚇一個激靈。

坐在副駕駛的林不止疑惑地看著他，問：「怎麼了？你很冷嗎？」

李旭福用力甩頭，再眨眨眼，說：「我好像看到了個白色的東西。」

林不止說：「那有什麼奇怪的。」

李旭福又說：「可是那個白色的東西我乍一看長得好像帆帆。」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都在顫抖，剛剛的畫面揮之不去。

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和帆帆差不多高的人走了過去。

林不止順著往李旭福的後方看，朱朱也挪到後邊的窗戶旁，她比林不止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看了一會，中途除了李旭福打了幾個激靈，無事發生。

林不止靠著座椅，抱著雙臂，閉目養神。

他說：「沒有啊，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李旭福也有些懷疑，可剛剛的畫面又開始在他的腦子裡循環播放。

他說：「不會吧？一般人不穿那樣啊？難道有鬼？」

一連三個疑問，打得林不止措不及防。

林不止定神，輕輕咳嗽幾聲，說：「總之，今天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說不定就找上門了。」

李旭福欲哭無淚地說：「你不要說這麼嚇人的話好不好，我不會因為看他一眼被盯上吧？」

林不止白了李旭福一眼，說：「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今晚點外賣吧，我沒買菜。」

李旭福還是有些緊張，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說：「那、我、我們說好，你去拿外賣啊，我不下樓。」

林不止雙手攤開，聳了聳肩說：「行，行。」

李旭福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停好車竄上樓，就怎麼也不下來了。

林不止和李旭福並肩坐在沙發上，李旭福放著好運來，林不止拿著手機點外賣。

林不止頭也不抬，手指在手機上點，趁著結算的時候，說：「我就不明白，鬼你不怕，怎麼聯想起來就怕。」

李旭福抱著抱枕，將好運來放得更大聲一點，說：「我不怕鬼啊，但是就有時候不經意一眼就會想到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咽了一口口水，說：「比如說，看他一眼，然後被盯上，時不時背後發涼，一睜眼看見一張臉。」

李旭福越說越害怕，林不止看著他害怕的樣子，說：「要不要，我這個做師弟的，幫一下？」

李旭福有些猶豫，但抵不過害怕，說：「你怎麼幫？」

林不止朝他舉了舉手機，又點開界面給他看，說：「我給你買了白酒，你隨時帶一小瓶。鬼找上你，你就給他上一瓶。」

李旭福湊過去看界面，是小瓶裝的白酒。他指著手機上的白酒訂單說：「這樣就沒事了？」

林不止理所當然地搖頭，說：「不是，這樣你趁他不注意跑，死得可能會慢一點。」

說完林不止熟練地腦袋往左一偏，躲開了李旭福砸來的抱枕。

一起來的還有李旭福欲哭無淚的話，他說：「這有什麼用啊！」

林不止撿起抱枕塞回李旭福的懷裡，順便把好運來切成好漢歌。

林不止說：「行了行了，不開你玩笑了，有問題明天我們去看一下。」

得到滿意的回答，李旭福才作罷。

再過了二十分鐘，外賣就送到樓下了。林不止下去拿上來，兩個人就在客廳的茶几上吃。

林不止吃了一口飯，說：「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帆帆吧？我們看著他走的，是別的鬼吧？」

李旭福吃得好好的，被林不止一句話弄得嗆到，咳個不停。

林不止一邊順著李旭福的背，一邊又夾一筷子菜，塞進嘴裡。

李旭福緩過來，喝了一口水，他被嗆得臉都發熱了一些。

他有些狼狽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深呼吸緩和一下急促的心跳。

李旭福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講這些，吃完再說，要不然我告你謀殺啊。」

林不止雙手舉起，作投降狀，說：「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