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的是見到了
天空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籟懼寂,突然有了一聲雞叫,劃破了這寂靜。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隨著這光亮的到來,驅逐了邪惡,掩埋了未知,同時帶來了希望。
環衛工人劉大娘天剛亮便開始清掃後街,一會人多就不好打掃了,她低著頭沿路清掃到街角時,不經意眼睛掃到牆邊綠化帶里躺著一個光膀子的男人,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紅色的三角內褲,劉大娘厭惡的啐了一口,嘴裡嘀咕道:「臭流氓,喝大了得哪睡哪,天這麼涼也不怕凍著。」說完拿著掃帚又掃了兩下。
突然劉大娘停了下來,側頭仔細一看,發現男人旁的老楊樹上還掛著一個人,說是掛,其實那人雙手抱著樹榦臉貼在樹上,劉大娘看不真切就向前走了幾步,轉到抱樹那人的前面,只看到一張遍布青紫斑塊褶皺如樹皮的青紫面孔,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劉大娘頓時被嚇得連連後退,口中失聲大叫:「誒呀媽呀!這是啥呀?嚇死我了。」叫喊聲立刻招來了幾個逛早市路過的老頭老太太前來圍觀,人一多劉大娘膽氣大了一些,再往樹上那人身上一瞧,這穿著的不就是死人的壽衣嗎?這分明就是一個死人啊,於是,作為社區治安委員會一份子的劉大娘,立即分開人群跑到派出所報告。
話分兩頭,再說我們的金老闆昨晚大半夜才睡,一早就被公雞打鳴聲吵醒,感覺腦袋有些迷糊,身體酸痛,他睡眼惺忪的活動了一下四肢,冷不丁看到大屋的房門開著,心想難不成那哥四個一早就起來趕路去了?迷迷糊糊的向屋裡看了一眼,發現棺材蓋子被打開了,母親的屍體卻不見了,這一下金老闆徹底清醒了,嘴裡叫到:「卧槽,這咋回事?我媽呢?」。
聽到他的叫喊聲,其他房間幾個早起洗漱的房客走過來趴在門外看熱鬧,而金老闆看到通鋪上王大趙二三人還在熟睡,連忙過去粗暴的推搡,本想搖醒三人詢問母親屍體下落,不成想觸手冰涼,再看到三人面無血色,雙目圓睜,腦袋俱都歪在一旁,並且沒有絲毫氣息,分明是已經死了!金老闆驚懼萬分,當場尖叫起來:「啊~,死了都死了。」之後一邊胡亂的叫喊一邊跑出門外,而門外看熱鬧的房客聽到金老闆這樣的尖叫聲也是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危險,心中一陣慌亂,跟著金老闆爭先恐後的跑出旅店門外。
於是方澤便忙碌的腦袋都大了,最後刑警大案隊和技術部門經過現場勘驗初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張三等人的筆錄和證言也證實了上述事實的經過,又怎麼向死者的家屬交待呢?
帶著滿腹的愁緒方澤走進了所長辦公室,向著辦公椅上正在吞雲吐霧的松江派出所一把所長劉大能報告道:「劉所,該走的程序都走完了。」「嗯,結果怎麼樣?」劉大能吐出一口煙后問道,方澤有些抱怨的回答:「能咋樣,按照現在的證據,找我們警察沒用得找道士。」頓了一頓后又說:「死者的家屬要明天頭午才能到,我這到時候怎麼跟人家說啊?要不等屍檢結果出來看看情況再說?」「不行。」劉大能斬釘截鐵的說道,隨後在煙缸里一把摁滅煙頭,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死者的死因目前排除了他殺,這就算是意外死亡,是否屍檢是需要經過家屬同意的,就跟家屬說是心臟衰竭之類的病故,安撫一下,先聽聽他們的意見,畢竟人死為大,一經屍檢就得把屍體剖得七零八落的,再查不出死因就不好辦了,現在社區的老百姓傳什麼的都有,有說是靜電詐屍的,也有說是陽氣沖煞的,還有說這是借屍還魂采陽補陰的,為了避免輿論擴大化,咱們就不要節外生枝了。」「那好吧。」雖然方澤覺得這樣有些呼弄,可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最適合的辦法。
方澤長吁短嘆的把事情講完,從浴池檯子上又抽出一支煙,一面低頭點上一面說道:「就是這麼個事,算不算我不知道,但是,這是我見過最詭異的事了。」旁邊的呆哥沉思了一會,表情怪怪的說道:「確實挺詭異的,不過算不得見鬼,最多也就是撞邪,要說見鬼我昨晚應該是真的見鬼了,還見了不止一個」。說完同樣抽出一支煙點上,雙眼失神的瞅著前方,幽幽的向方澤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