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講故事

「咣當」一聲，剛剛張三華那句話讓整張桌子的人陷入了沉默，李興筷子沒拿穩，掉了下來。

「三華，你明天跟媽去鄰村廟裡拜拜吧。」李芳芳看著張三華，怕太嚴肅嚇到他，只能勉強著扯著嘴角，露出一點笑來。

「嬸，我也一起吧。」李興聽完李芳芳的話立馬錶示要一起去。

「好，咱們一起。」李芳芳低著頭，喝了口稀飯。

「你知道我們村，有個瘸子嗎？」張大富突然問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

「村口第三家三瘸子叔嗎？」張三華記得這個人，好像聽說在三瘸子之前也有一個瘸子，村裡人說這種瘸腿是種病，要吃刺蝟才能好。之前那個瘸子吃了刺蝟就好了，但是這個三瘸子怎麼也好不了。有人說他是讀書人，不信這些。

張三華說完，就聽到張大富說起了後續「一開始大家也都覺得他是個讀書人，不願意信這些，但是後來有一次，外村來了個神婆，看到他，說他腿上有「東西」，但是可惜這個神婆，只會看，沒法把「東西」弄走。」

李興聽得正起勁，聽張大富停下來就開始催促「然後呢然後呢？」

張大富嘆氣「要是有辦法，那三瘸子至於到現在還瘸著嗎？」

幾人聽完一陣無言，這時李芳芳說起了自己娘家的事情，之前她的母親，也就是張三華的外婆，身子骨弱，經常被鬼上身。

「那次三華他外婆啊，就被之前村裡剛過世幾天的老太太附身了，這老太太附身之後就不走了，村裡找了神婆，結果沒辦法，因為三華她外婆和村裡一群老太太信耶穌，不信鬼神。於是隔壁家二叔就和她說，要去找附近一起信耶穌的拿聖水來潑她。」

李芳芳說的有些口乾，拿起面前的稀飯喝了幾口，然後繼續講「結果這個老太太鬼就是不走，還和他們喊，讓他們有本事就拿聖水試試。過了一會村裡信耶穌的就真拿了聖水過來，沒想到還真管用，這聖水一撒到這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就倒地上了，還一直打滾，後來村裡人問了她這段時間在哪裡，等會要去哪，這老太太全說了。原來她知道三華外婆容易被鬼上身就在她家桌子底下看了他們好幾天了，今天才找到機會上身，等會要去村西頭那戶人家，因為那戶人家有個病人，常年卧床，陽氣弱，這一下子交代的徹徹底底。」

張三華張了張嘴，有些害怕，不知道李候今晚會不會來找他。李興也聽得後背發涼。

李芳芳這會也有些害怕，伸手掐著張大富胳膊。其實張大富一開始說起三瘸子那事，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的，但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現在讓大家很害怕了。

幾人在桌前坐了一會，這天也晚了，該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

李芳芳想了想「你倆回去睡吧，門別關，我和你叔門也不關，晚上害怕就來我們屋。」

「行」張三華和李興點點頭，就去洗漱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張三華和李興早早就被李芳芳叫起來去廟裡上香，倆人賴了一會，才起來。吃過飯就一起出門了。剛出門就碰上了來找李興的劉珍珠。

「媽，我和芳芳嬸去廟裡上香，你也和我們一起吧。」

「正好鍋里還熱了饅頭，快來吃點。」李芳芳說著就回屋拿了幾個饅頭。

「他嬸，別忙活了，拿一個給我路上吃吧。」劉珍珠昨晚和李建國一直在忙活安慰李樹他們兩口子，睡覺那會都快要天亮了，索性眯了一會就來李芳芳家看看李興怎麼樣了。

劉珍珠和李芳芳在後面說些什麼，張三華和李興在前面，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撿的小樹棍，抽抽路邊樹枝，踢踢石頭。

「李候這孩子，可惜了，好不容易兩口子養這麼大。」說起李候這孩子，李芳芳還是覺得可惜這孩子，也可憐那兩口子。

「誰說不是呢，兩口子為候子去河邊這事，說過他多少遍，這候子也不放在心上，淑芬兩口子也慣著李候，捨不得打罵，你說這事鬧的。」

「我聽說這李候在醫院，還說夢話？」

「對啊，一直發抖，抖得很厲害，打了針都不管用，一直嘟嘟囔囔說我不去我不去，你說這要是找個神婆，是不是還能救回來。」

「誰知道這都到醫院了，還…」李芳芳欲言又止，嘆了口氣。和劉珍珠說起了張三華最近這事，說到符紙，讓兩人覺得，還是讓自家孩子過年再去城裡做工去吧，免得在家沒事做，又去抓鳥摸魚，再出點事，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