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宿友
我帶著鐵鏈子跟在獄警後邊，兜兜轉轉下來到一個還算大的房間內。
他拍了拍鐵門。
「阿sir搞什麼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裡邊傳來一道聲音。
「給你們送來一個新室友，你們認識認識。」獄警用警棍指著我說到。
說完就打開鐵門一手把我推了進去。
我磕到台階踉蹌兩步差點摔倒在地，回頭怨恨的看了一眼獄警。
他沒搭理我，鎖上鐵門就離開了。
我站在鐵門前看了看房間內，裡邊有著兩個上下鋪，四張床。
我看到另外兩個人已經沉沉睡去。
另一位宿友瞅一眼后輕聲和我說道：「兄弟，進來了就好好待著吧，趕緊休息，明天可夠你受的。」
我無語。
爬上唯一空著的上鋪后躺下就胡思亂想起來。
……
叮鈴鈴……
警鈴發出的聲音將我吵醒。
「兄弟別睡了，幹活了。」下鋪的哥們拍著我的肩膀叫著我。
「天都沒亮啊，幾點啊現在……」我迷迷糊糊的說著話。
「不清楚，六點吧，趕緊起來了，不然到時候獄警過來了會被罰的。」他邊收拾床邊和我說到。
我揉了揉眼睛爬下床。
「喲，新來的。」昨晚睡著的一位兄弟和我打著招呼。
「我叫楊賀，你好。」他向我伸出手。
我下意識的伸手握住回道：「董一年。」
「他叫鐵子，睡你下鋪的叫阿匡。」他向我一一介紹起房間里的人。
「你好，你好。」我點著頭一一回應。
鐵子走了過來，錘了我胸膛一下。
「可以啊，兄弟練過？」鐵子問我話。
我尷笑：「以前工地待過。」
他又摸了摸我的臉。
「多晒晒好，太嫩了，跟個娘們臉一樣。」說完摟著我脖子往外走。
鐵子摟著我出了房間，其它房間出來的人也一樣與我們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動起來動起來，快點。」
「不要磨磨蹭蹭的，動起來。」
幾名獄警在旁邊敲打著鐵門喊話。
人群流動速度才逐漸加快。
我跟著鐵子後邊，前邊是一處深洞，站在上邊往下看深不見底的那種。
阿匡背著竹筐，拿著鎬子就與其它人坐著升降梯下去。
「一年，拿著這個，跟好我。」鐵子拿來一個鎬子與竹筐遞給我。
我背好竹筐跟著他朝著升降梯走去。
我剛站上去，還沒來得及扶好，一股失重感襲來，我摔倒在一邊。
眾人哈哈大笑
「新來的？」旁邊一位大哥問我。
「是。」我點點頭。
他嘿嘿笑了兩下不在搭理我。
升降機下降了兩三分鐘，速度才漸漸滿了下來。
滴滴……升降機到了地方，儀器發出聲響。
工人們紛紛走了出去，深入那黑漆漆的礦洞。
我看了看四周，朝著鐵子問道：「「鐵哥，這地方這麼黑，咋看得見路啊。」
他敲了敲頭盔上的燈，一擰開，一盞亮燈在頭頂亮開，說完，他繞道我背後，從竹筐里拿出頭盔，腰帶等一些工具。
「這東西是計時定位的，底下沒有時間，沒有方向，要是不想因為迷路錯過飯點，可得注意了。」鐵子晃了晃手中的儀器丟向我。
「要是錯過了也沒事，
在這裡，你挖的礦晶，白晶一百克等於一毛錢。」
「藍晶一百克等於一塊，紫晶十克等於一百塊，換的錢可以去買吃的，玩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道：「好好乾，這裡除了累點，比外面差不了多少。」
我迷茫的點頭回應，隨即帶好頭盔跟在鐵子後邊。
聽著礦洞裡邊已經響起叮叮噹噹的敲擊聲，我不安的內心才好點。
「這麼多人，我怕個毛。」我內心暗暗說道。
「一年，這邊。」前邊響起鐵子的喊聲。
我急忙跑向前。
鐵子正高高的舉起手中的鎬子猛敲牆面，碎石掉落，露出裡邊藍色的晶體。
「嘿嘿，中大獎了。」鐵子朝我揮揮手。
「一年，別傻站著了，過來一起鑿。」
「噢噢，來了。」我急忙上前揮起手中的鎬子，用力向下砸去。
嘣……
「我靠。」
我雙手發麻，鎬子一下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這怎麼這麼硬啊，啥玩意。」
鐵子在一旁嘿嘿笑了起來。
「你不能只用蠻力，鎬子這樣會被你敲壞的。」
「試試發力點聚在鎬尖。」鐵子說道。
我甩了甩手，重新拿起鎬子，比劃了兩下，用力的鑿了下去。
礦岩被我鑿下來一大塊，裡邊隱隱透著白光。
「手還是麻啊……」
我無奈抱怨朝著鐵子抱怨。
「嘿嘿，習慣就好。」鐵子回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礦洞里傳來的聲響不減反增。
滴滴……
儀器響了。
鐵子拿出儀器看了看，將鎬子放進竹筐里，對著我說道：「一年，別鑿了，飯點了。」
「來了。」我丟下鎬子跟在鐵子後邊坐上升降梯。
來到地面，人群也和之前下礦一樣，朝著一個地方涌動，飯點了誰不興奮？
食堂……
我跟在鐵子後面學著他拿碗拿快，打菜打飯，然後坐在一處角落裡吃著午飯。
「鐵哥，你是因為啥進來的啊？」我好奇的問他。
「我沒犯事。」鐵子回到。
我有點驚訝。
接著問他道：「「那鐵哥進來干這苦力不會覺得累嗎？」
「累？」鐵哥看了我一眼。
「你可知道這地方許多人擠破腦袋都進不來嗎？」鐵子低聲說著。
「聊啥呢，哥倆？」楊賀帶著阿匡走了過來。
看見楊賀來了，我急忙朝著他問道：「楊哥因為啥進來的啊？」
「啊，我有點關係。」楊賀嚼著飯說著。
倒是五大三粗的阿匡看出我話裡有話，夾了他菜里的青菜給了我，對我說著。
「來到這的都是為了掙錢的，大夥些在外面混不了什麼好路子，這裡管吃管住，錢還好掙，自然來的人就多了。」
我納悶……
「哥，外邊一克紫晶一萬塊，在這裡十克才一百塊……這……」我輕聲說著。
「好了好了，吃完該繼續幹活了，聊這些沒有的還不如好好乾。」鐵子打著摻和。
阿匡又夾了幾片青菜葉放在我碗里，才滿足的吃起飯來。
「匡哥這也太挑食了。」我內心無語。
……
隨著升降機的降落，我走到之前的地方拿起我的鎬子繼續鑿了起來。
鐵子之前鑿出了藍晶，現在鑿沒了跑去其它地方鑿了，留下我在原地漫無目的鑿著白晶。
滋滋滋……
我頭盔的燈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幾下。
「我靠不會要壞了吧。」我敲了敲頭盔的小燈。
滋……
聽著電流的聲音響起，頭盔的燈徹底滅了……
四周一下暗下來不少，唯一的亮光也就那礦岩上白晶散發的微微弱光。
我有點不安，朝著鐵子離去的方向喊了幾聲。
「咋了，一年。」鐵子的聲音在礦洞響起。
「鐵哥，你在哪，我燈壞了。」我說道。
「你等等，我來了。」鐵子說著。
不一會，鐵子踩著碎石的腳步聲逐漸清晰，亮光也離我越來越近。
我拿著頭盔朝著他走去。
「一年，咋了，頭壞了。」他打趣我。
我拿出頭盔遞到他面前說道：「鐵哥，你看看，這燈咋回事。」
他接過頭盔，摁了摁開關。
滋滋……
又是電流聲，燈絲毫沒反應。
「奇怪，這頭盔的燈怎麼壞了。」他疑惑道。
便從腰帶里拿出一手電筒遞給我，讓我先用著。
我急忙接過手電筒，就拿著鎬子朝著原來的地方走去。
走到地方，剛要舉起鎬子鑿，又是滋滋的電流聲響起……
手電筒滅了。
「啊？？？」我頭大。
我朝著不遠處坐著鼓搗頭盔的鐵子喊道：「鐵哥，你這手電筒也不行啊，突然就不亮了。」
「不可能啊，我昨晚才充的電。」
他皺著眉頭朝我走來。
剛走沒幾步。
他頭盔的燈也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