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險境的問候 (上)
「起來了起來了。」我被一道聲音吵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楊賀正拍著我肩膀叫我起床。
看清楚是楊賀，我一下清醒不少。
「夢是真的？」
警惕的向他問道：「鐵子哪去了？」
楊賀聳聳肩指了指正呼呼大睡的鐵子。
「昨晚喝多了唄，起不來。」楊賀無奈道。
看到鐵子正呼呼大睡，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雙手拍了拍臉，順著床爬下走到洗漱台擰開水龍頭。
洗了臉清醒不少后朝著楊賀說道：「叫鐵子起來吧，今天咱們四個一起下礦，我有點事想和你們說。」
楊賀朝著外邊喊了阿匡一聲，搖搖頭對著我說著話。
「阿匡先走了，那我等等你。」
「賀哥你叫叫鐵子，別睡過頭了。」我朝著他說道。
我吐掉嘴裡的泡沫，漱了口水開口說道。
「鐵子昨天說的那地方估摸有……」
我話還沒說完，鐵子在床上一顫，猛的做起身驚恐的朝著楊賀吼道：「我艹，楊賀？？楊賀！！」
鐵子聲音有些突然，嚇得旁邊楊賀後退了幾步。
「我艹，鐵子你沒病吧。」楊賀問他。
鐵子揉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坐在床上發愣沒有回他。
我對著鏡子看出了鐵子不對勁。
「鐵哥，咋了這是，做噩夢啦？」我試探道。
鐵子看我從衛生間里出來，才鬆了一口氣。晃著沒睡醒的腦袋，回道：「沒事，沒事，是做噩夢了。」
「你們兩個做的，是一種夢？」
「早上我喊一年起床，他也是這毛病，就是沒鐵子你反應這麼大。」楊賀說著。
鐵子穿好褲子爬下床自言自語道：「真邪乎啊。」
「你們昨天挖紫礦了吧。」楊賀一句話直接將我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鐵子疑惑回道：「啥紫礦，碰都沒碰見。」
「我昨天都擱那鼓搗這玩意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手電筒，摁了下手電筒上開光。
看著電筒發出的亮光，我沉聲對著大夥說道：「昨天我是挖到紫礦了，回來當晚就做起噩夢。
「你昨天咋不告訴我有礦。」鐵子在旁邊問我。
我剛要開口回他，卻被楊賀搶過話。
「鐵子，做的啥夢啊？該不會是把我們殺了吧……」
鐵子面露難色，眼睛瞟向一邊，不敢正眼對視他。
楊賀不在搭理鐵子而是胳膊一把扯過我，拉著我往礦井走去，留下鐵子杵在原地。
……
下礦的路上，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跟往常一樣烏雲密布，沒有一絲陽光，雲層還時不時有細微雷聲伴隨。
礦井邊，阿匡蹲在升降梯旁邊不知道在幹嘛，見到我們來了，起身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來了？」阿匡朝我們說著。
鐵子已經跑去一邊取我們裝備了。
阿匡怎麼在這裡等咱們？我有點疑惑。
阿匡直徑走到我旁邊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一年兄弟，走吧，帶我們看看那個鬼地方。」
阿匡知道了？怎麼會？我心裡驚訝，但沒有表露出來。
阿匡怎麼會知道？等等……他說的是鬼地方……看來他也只是判斷，並不確定。倒也沒事，本來也要跟他講這事來著。
「嘿嘿，難得有匡哥一起跟咱下礦，麻煩了。」我笑著臉回道。
說著話，眾人已經穿戴好裝備坐著升降梯開始下降。
……
升降梯抵達礦底需要時間，這段時間我大腦快速思考了起來。
如果真挖到礦，拿出來肯定是會被人盯上的，也不知道阿匡靠不靠得住，還是說他想獨吞？
要是阿匡有這心思，鐵子的性格肯定會跟他幹上一架，那楊賀又是什麼想法？
他我完全看不出來。
關鍵是這礦……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升降梯猛的一顫，我身體失去平衡倒向楊賀。
「咋了一年，心不在焉的。」楊賀關心我說道。
「賀哥不好意思啊，有點晃。」我尷尬的朝著他笑道。
這楊賀怎麼會注意我？我從他那裡感覺不到絲毫興奮感！！
我內心依舊思考著。
側眼看了看旁邊的鐵子，不用想都知道這傢伙是在高興，起伏的胸口，嘴角的微微笑意。與楊賀平靜的模樣成了反比。
吱……
升降梯的鐵剎傳來巨大的摩擦聲。
到地方了。
鐵子一馬當先的垮了出去，扛著鎬子就往礦里鑽。
阿匡緊隨其後，我與楊賀在後邊跟著大夥朝著礦里走去。
走到洞內拐角，我就聽到鐵子已經在那裡開鑿。
「沒有啊，一年，上次的地方是不是這啊。」他疑惑的朝我說著話。
「我看看？」我湊了過去看看有沒有我上次留的印記。
「不是這不是這，我留著印的，我想想。」我說道，眼睛開始在四周摸索起來。
「誒！找著了，這呢，哥幾個。」我趕忙朝著大夥招手。
阿匡離我比較近，拎著鎬子就往我這趕了過來。
「這這。」我指了指一處地方。
阿匡也不磨嘰，拿起鎬子就用力朝著地方鑿。
「真有啊。」他活動活動身子，開始賣起力來。
紫光也是逐漸泛亮，阿匡也是越來越起勁，鑿得越來越快。
趕來的鐵子看見這紫晶嘩啦啦的掉地上，能不兩眼冒光嗎？
趕忙扛著鎬子也跟著阿匡鑿了起來。
唯有楊賀在一邊摸著下巴不知道想什麼。
而我在他們倆旁邊也就裝模作樣的鑿了一點……
時間也一點一點過去。
滴滴……
儀器發出聲響，飯點了。
我迷迷糊糊的停下手中的活。
扭頭看著鐵子跟阿匡卻不知疲憊的繼續鑿著，紫晶都裝滿他一竹筐了，他們卻得不到滿足似的接著鑿著。
我望著四周，想找找楊賀的身影。
才發現自己挖礦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溜沒影了。
「鐵哥，匡哥。」我對他們倆喊道。
他們故意聽不見一樣，手上的活沒有絲毫停緩，我察覺不對勁，上去一把拉住鐵子。
他卻一把將我甩開，轉頭繼續揮起手中的鎬子。
我吃痛，鐵子力太大了，將我摔在地上，我揉著屁股，晃著身起來。
「媽的，這紫晶到底什麼玩意。」我腦袋暈乎乎的，我才發現。
難道自己挖紫礦的時候就陷進去了嗎？
我看著倆人如狼似虎的神色，更加確信了就是這紫晶有問題。
可是楊賀哪去了？
啐啐啐……
「啥聲音？？」我警惕的望著四周。
四周黑漆漆的，我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那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聲音卻離我越來越近。
我跑到鐵子身後抽出他隨身帶著的手電筒。
對著黑暗裡摁下了開關，手電筒散發的燈光直奔礦洞深處照去。
只看見數道綠瑩瑩的眼睛在向我爬來。
牆上，地上，飛著的，鋪天蓋地的朝我這地方過來。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蟲子！！
好多蟲子！！！
個頭有人的腦袋那麼大個的蟲子，成群結隊的往我們這裡爬來。
我急忙跑到鐵子旁邊，對著他臉就是重重一巴掌。
「還tm挖，跑啊！！」我指著礦洞深處，對著他吼道。
或許是我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清醒了過來，鐵子轉過頭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我來到阿匡旁邊也給了他一巴掌，讓他別挖了趕緊跑路。
做完這些，我鬼使神差的竟扛起我的竹筐。
看著竹筐里的散發著紫光的紫晶。
腦海中，我的意識告訴我，這東西得丟。
而身體的慾望告訴我，這東西不能丟。
兩道意念彷彿化作小人在我腦中打起架來……
拿？還是不拿？
啐啐啐……
蟲子發出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顧不上這麼多，強烈的慾望終究打破意志，讓我背起竹筐。
我扛著三十來斤重的東西，撒腿就往洞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