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結網

第47章 結網

鋪子雖然開了起來,也吃了不少的苦,不過好在有這個門店扛著,二叔也乘此吸納了不少人才。

關於那次下墓的銘文所留下的線索,也得以被陳師爺破譯。

墓,正如當時領隊所言,是一個西周王侯貴族之墓,具體他不得而知。

在通過銘文翻譯和大量書籍推敲,確定了墓主則是周定公。

如今,在互聯網上查看此人,連出生死亡的日子都沒有。不過,銘文上的信息卻讓陳師爺推斷出來墓主生平那些重大的事迹。

墓主周定公,公元前817到公元前788,也就是說這個帝王僅僅活了三十年不到。

當時,西周帝王暴虐成性,國人暴動,四方不安。周定公也是在動蕩之時成了帝王,自然不如其他時期帝王一般,有相當的史料匯記。

唯有死時,鑄造陪葬品的工人在墓葬青銅器上,鐫刻了墓主一生大事。

其中一件,就有周定公花重金聚賢這事,這件事情相關的描印在春給我的那兩本集冊中。

感情那本集冊其實是二叔從小到大下了墓室描摹下來的,難怪總是東拉西扯,一段一段的。

這一部分想必是我還沒翻到,就算翻到我也看不懂銘文,就不細琢磨了,只是對陳師爺有了新的看法。

陳師爺,早在我入合之前他就被我叔安排去麗江古鎮開小鋪子了。

我對他的印象,一直是個市儈投機取巧的商人,完全不敢相信,靠著十幾個銘文推斷出來周定公的一生的居然是他。

這群被周定公所集結的葯人有足夠的盤纏和勢力去做下發的任務。為了保證整個流程有記載可尋,他們就有一本冊子。

但是,關於這本冊子可以說是毫無線索,無跡可尋,無可查證。

也是這事,攪得二叔狠意大發。想考現有的史料和冥器去順藤摸瓜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向來雷厲風行的二叔,乾脆自己成立一隻盜墓團伙,自己下墓,去尋找真正的線索。

二叔在入合的時候,就被年輕的龍二爺所欣賞,故此,他一直都能得到龍二爺的幫助。

龍二爺身邊有個女人,人狠話不多,是少有的會下地的女人。二叔求了兩三次那個女人,她才願意和我叔一道下墓。

這個人就是現在開著冷巷子洗手不幹的賽掌柜。賽掌柜沒金盆洗手以前,合上人尊稱赤背,腰間紋了一隻劇毒蜘蛛——赤背蜘蛛,所以得名。

「哇,想不到......」

二叔見我目光獃滯,嗤笑道:「哼,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

二叔見我好奇,也多和我扯了些別的事。赤背,在金盆洗手以前那可是滿滿的風流韻事。

說起那赤背娘,合上哪人不知哪人不曉,姣容皓齒,媚眼秀目。

身段姣好,一身黑旗袍子包裹著的楚腰,纖細窈窕,一顰一笑間就能把男人魂都給勾去。

為她爭風吃醋,打架鬥毆的男人不在少數,更有闊氣浪蕩公子為了一親芳澤,揮金如土,只為換其一笑。

但面對這些無關痛癢的俗物,赤背是半分不動顏的,她自己並非庸脂俗粉,對於那些只看得她皮囊便愛得瘋狂的男人,她是半分都提不起興趣,但這也不妨礙那些前仆後繼的追求者。

但不知哪日,合上多了個白面生,來無影去無蹤。沒人知道他為何出現,也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

白面生來到徐州地界兒,便前去拜訪了當年兩大頂柱之一的炎婆。

炎婆收其麾下,乘勢而上。席捲大小盤口不甚十百,賭坊黃檔,文玩陪葬鋪天蓋地席捲而下。

這把其中頂柱之一的龍二爺氣的夠嗆,見炎婆氣勢逼壓過來,不得做罷,唯有正面摩擦,以的平衡。

只是炎婆身邊那白玉面少言寡語,做事狠辣,心機歹毒。這一時,如何談判交鋒,惹得龍二爺犯難。

其勢之下,多事之秋。赤背獨坐枕月樓飲酒遣愁,卻被一男子惹了清凈。

枕月樓窗外月高雲繞,樓台近水,映照相稱,醉眼朦朧,已分不清是天是水,是影是月,只見得柳影花陰,偷玉上心。

是日,白面生早已離去,留下書信一封,氣得炎婆怒目圓睜。

只是白面生穩固之下的局勢也未曾被推翻半分。以此開始,龍二爺便不再是徐州頂柱,只有炎婆一方獨大。

隨之而來的,是整個合上都流傳了江蘇徐州白面生的故事,有人羨慕讚歎白面生與赤背的愛情,也有人可嘆佩服白面生的權謀。

眾人只知郎才女貌,一見傾心,但只有龍二爺他們自己才知道,當年那決勝時刻,鳳鸞顛倒的一晚,全多得赤背設計,才保住了一隅之地。

赤背長達三月的精心設計,宛如蜘蛛吐絲織網一般精巧細緻。欲擒故縱,忽近疏離,沒在白面生的世界出現過一次,卻能惹得白面生對著素未謀面的人輾轉反側。

終於一日,食落網中,絲捆麻綁,龍二爺才安得一時平靜。只可惜,用情做計謀的人,要比受困情網的人更為用心。

白面生離開了,卻留得個痴情種在徐州。赤背在工作與感情上拉扯崩離,終於有一日一蹶不起,洗手不幹了。

一夜之間,再無赤背,唯有餘娘,在村裡找了個清凈地方做起酒樓名曰巷子。

只可惜,一身怨纏身,怎可輕易走。余娘做起了酒樓老闆娘,雖然沒人再敢叫她赤背,只敢稱作賽掌柜,但是,名改了,命也不會改。

障業纏身,哪是一句說退就退的,金盆洗手不再做地下勾當的賽掌柜又開始和合上的人糾纏不清。

酒樓重新改了名,叫做冷巷子。酒館除了常日里開門做飯,還承了些地下交易和中間人。

徐州合上的人,倒賣貨品,搭牙拉縴都喜歡去那兒。所以,冷巷子可以說是信息交流的樞紐。

而賽掌柜自然就是消息最為靈通,人脈最為複雜的人了。二叔雖然沒法再勸賽掌柜下墓,但是可以求她多給些信息給自己。

二叔不說,我也能大概猜到二人多半忸怩不清,所以這事兒也就這麼成了。

往後里二叔在尋找真相的一路上,有了賽掌柜做指路明燈提供消息,陳師爺負責破解墓地拿上來的信息。

二爺便可不顧其他,一心下墓,那段時間裡,他的研究也有了迸髮式的進展。

這個時候,家裡誕了一個孩子,就是我。

我爹本來在這件事上一直都是非暴力不合作的。結果我一生下來,他也著急了起來,開始和著我叔一起,尋找破解藥人早死的方法。

本來一直偽裝的很好,直到此事被我媽知道了......

後面不用我叔說,我自然也明白了。

我母親知道了此事,害怕不已,居然拋下了還在上小學的我,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的父親除了能怪千百年前為了虛無縹緲的「長生」,也沒有半點方法。

只得酗酒以求一時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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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椿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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