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哈斯陶麗

「泡子？」

阿古拉想了想道：「這裡泡子大大小小還挺多，離得最近的好像是有一個。但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呀！」

刀尹看著地圖道：「這和泡子有什麼關係啊？」

「你忘了，這幾日里他們去的，可都是水圍山的風水。」

我爹還準備說句話，刀尹問問拍了拍他指了指後面的門。

地下的門縫大，能看到後面雙腳貼著門，我爹離門最近，邊轉身邊道：「所以我猜測，可以從泡子入手」。

話還沒說完，就把門給開了。蘇日娜見門打開，像只受了驚的鹿一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進來坐吧，蘇日娜姑娘。」我爹讓了位子給她，她眨巴眨巴大眼慢慢走了過來坐下。

要說蘇日娜一家是標準的巴彥圖呼木人，祖上在這裡住了幾百年，做了幾百年的牧民。

對於這裡一寸土一滴水都熟的不行。說起有傳說的地方那可多了。

但是，其中最值得兩人注意的，是關於哈斯陶麗的湖鬼傳說。

哈斯陶麗是「玉鏡」的意思，哈斯陶麗水極為清澈，屬於不用過濾就可以飲用的水。

村子里畜牧飲水問題成了發展的攔路虎，但是卻沒有人感開發這裡。

有幫助扶貧的扶貧隊帶著技術來這邊開發連連出事，到後面也沒文件再去琢磨開發哈斯陶麗的事情了。

以前就傳說這玉鏡里，有個老背婆，有兩米多高，頭髮奇長，佝僂著背。

老背婆專吃去喝那湖裡水的路人，還有時候也會吃動物。蘇日娜小時候知道這個傳說，牧羊從不去到那邊。

只是一日，牧羊的狗跟發了瘋似的，也不跟隨著好好帶羊，撒開腿就往遠處跑。

狗在草原上亂跑，本來也沒多大事，蘇日娜拿著鞭子悠悠地趕著羊，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喚狗回家，結果打了很多聲呼哨都沒見到狗的身影。

這可怕小蘇日娜嚇壞了，趕著羊往之前看到狗子跑的方向去尋。一直走了十多分鐘都沒見到狗的影子。

蘇日娜看著前面山窪窩著的哈斯陶麗，小步小步往前走去。

湖不算大，一眼便能望到對岸，蘇日娜看著有個影子在水泊旁邊，一黑一白，是她的羊和狗。

怕得不行的蘇日娜遠遠的站在湖畔旁邊開始打呼哨，可是打了很久也不見它們倆過來。

蘇日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乾脆咬了咬牙遠遠地繞過泡子到對岸去。

她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兩個影子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越想越怕的蘇日娜嚇得一路小跑，終於是深深切切看見一狗一羊癱軟在地，羊的腿已經不在一隻，狗的身子更是少了半截。

蘇日娜也算個老練的牧民，這絕對不是狼能吃出來的樣子。心裡一驚，便知道是湖底老背婆出來吃牲口了。

蘇日娜一聲尖叫，驚得遠處吃草得羊都成群往後跑。蘇日娜哪顧得上去想念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狗，嚇得扭頭就跑，眼淚忽閃忽閃地掉了下來，她卻也管不了了。

帶著羊群離開湖泊十幾里，她終於忍不住，抱著自己嚎啕大哭。

回到家裡，她把這些事情告訴家裡的母親，母親就說，是老背婆，她又來了。

聽著蘇日娜的描述，我爹大膽地判斷了那裡的風水是一個特殊的「水圍山」。

很明顯，地貌風氣不同，但是「水圍山」的格局過於靈活，並不僅僅是喀斯特地貌才能有這樣的格局。

安慰了一會兒小姑娘，

我爹就叫眾人休息了。

他一整夜也沒睡，看著外面的風雪什麼時候停止，他知道，那邊隊伍的人絕對也有沒睡的，一旦外面風雪停了可以出發，他們就會立刻動身。

到了凌晨四點多，風停了。我爹叫醒刀尹和阿古拉，就開始朝昨晚說的玉鏡而去。

三個人穿著大羊毛外套，騎著馬賓士在巴彥圖呼木大草原上，冷風刺得三人臉都疼，就像刀子在臉上刮一樣。

但這樣，他們也沒減了速度。

在七隻小老鼠休息的牧民家後面觀察了一番。

他們也才剛出發，坐上了車一路驅車直行。大草原寬廣遼闊，遠遠看著他們的車拉出一條雪痕越走越遠。

三人騎著馬慢條斯理在後面跟著。

「看來，說不定被大老闆猜對了！」阿古拉指了指前面道：「過去不過十里，就是哈斯陶麗。」

「果然與我想得出入不大。這裡是新意義上的『水圍山』。」

這些日里，兩人隨著七隻小老鼠盜掘了三座大墓，小墓兩座。符合真正意義上的「水圍山」多半在橫斷山脈的山系之中。

但是，也有了兩座大墓，是新意義上的，當他第一次見的時候，自以為這次必然找錯了，但恰恰相反，取得了很好的成果。

當然，這部分是后話了。

山巒堆疊之下，藏卧一攤『死湖』，這是「水圍于山」的意思。就是水被山巒所圍，地下發達的水系構建出了被圍困于山巒之中的凈水。

說「死」，即是湖泊，而非流動的川流。但是，羊群敢去喝那裡的水，-必然代表湖泊純潔乾淨。

為何如此呢？我爹暫時也說不清楚。可能是湖底有什麼有這過濾能力的生物也說不定。

俄羅斯的貝加爾湖，千年來都清澈見底，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湖裡生長著一種獨特的海綿生物，有這吸收雜質和微生物的能力。

這等奇效與經過複雜龐大地下河道過濾的效果出奇的一致。所以就是新概念的「水圍山」。

果然，玉鏡旁邊，七個人在忙著安營，也顧不得遠遠窺探的三人。

「水下工作啊？」想著，兩人犯了難。兩人沒有水下設備，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想要搞到設備過來比登天還難。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再這樣下去，三個人會暴露了行蹤，乾脆離開了玉鏡，想著重新打算。

說起來，兩人同時想到了古時候採珠人的潛水方式。

用繩子纏在腰上，人下去之後，氣竭就狠命拽上來。

但是，對於這些人要下去多久，要做什麼，幾個人完全不知。貿然如此，風險太大，也沒意義。

說了半天，硬是沒人憋出點有意義的東西。二叔乾脆讓阿古拉帶著馬回去，兩人回到泡子邊見機行事。

回到哈斯陶麗邊，兩人就看見三個人穿戴好水肺配重，準備下水了。

兩人一看，三個人全配置了雙瓶，甚至還有一個帶了三瓶，就摸著腦門發懵，看樣子，下去也是長時作業了。

岸上還留著四個人，偷水肺也是不可能的了，這可把兩個人愁壞了，翻了個身子，索性先躺著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