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水巷的罪惡

昏暗的燈光下，迷亂的人們在隨意揮灑著自己心中的慾望，扭動著的身體，是不是傳來的驚呼聲和尖叫聲組成了「紅色玫瑰」的夜晚，但今晚的一切與艾羅無關。

將那占著桌子的酒鬼給推了下去，艾羅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面前的小屁孩面前，說實話，他也搞不懂為什麼老大會讓自己來找一個小屁孩，還一臉慎重的告訴自己必須要把他帶回去，不然自己就可以也不回去了。

好奇的打量著面前的小孩，艾羅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確實很不同，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下城區的人，那澄澈的眼睛現在正在不安的打量著自己，穿的到是很普通，上身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下半身也只是一件黑色長褲罷了。

「請問你是？」

「叫我艾羅就好了，你應該就是安東尼奧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吧。」

.......

在艾羅打量理查德時，理查德同時也在打量著他，眼前的這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讓他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壓迫感，但是自己才剛剛來到這個城市沒多長時間，為什麼已經有人找上了他。

「是安東尼奧讓我來的，他說這裡有個不錯的苗子，讓我來帶一下，能出去聊會嗎？這裡面有點吵，不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理查德眯起了眼睛，來到希德城已經三天了，他只見過那個男人五次，理查德可以肯定，安東尼奧是不會讓一個陌生人在酒吧裡面說要談事情的，那麼眼前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而艾羅看著理查德戒備的模樣笑了笑，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我很高興你有著很高的戒備心，但是我覺得這個應該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艾羅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塊硬幣把它放在了桌子上，理查德定睛一看，認出來了那塊硬幣，如果沒記錯的話，安東尼奧那個傢伙手裡也有一枚。

「我想你肯定有很多事想知道，而我恰恰可以為你解惑，怎麼樣，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理查德站起身來，看著酒吧裡面正在狂歡的人群，下定了決心。

「這裡確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我們應該到外面去。」

說著，理查德便向外走去，艾羅緊跟在他的後面，出了門，一股冷風迎面撲來理查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讓理查德不由得想到現在已經是秋季了。

就這樣，理查德在前，艾羅在後，他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夜晚的聊了起來。

「聽安東尼奧說你才剛剛來到這裡不久，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新來的人了。」

「嗯，確實剛來不久，還沒有完全熟悉這裡。」

「那你覺得希德怎麼樣？」

理查德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心裡一跳，考慮了起來，到底應該怎麼回答呢？

「按照你心裡的想法就可以了，理查德，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嗎？」理查德想了想，開口說道：「希德城讓我感覺很奇怪，說不上好，說不上壞，但和我以前所住的城市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聽到理查德這含糊的回答，艾羅點了點頭貌似是認可了他所說的。

「說的不錯，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沒有看透這座城市，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說著，艾羅便指了指前面的小巷，走了進去，沒有辦法，理查德也跟了上去。

「你知道嗎，下城區的夜晚可不向你想象中的那麼平靜，黑夜，就是罪惡的土壤。」

伴隨著越走越深，不同於大街上的寂靜，巷子里的人慢慢多了起來，他們有的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的是躺在地上的醉鬼，有的則是面漏愉悅的癮君子。

而走的越深，這樣的人就越來越多，到最後，跟隨著艾羅的步伐，左拐右拐，理查德來到了一個集市前面。

「這是哪？」

「希德城的黑市，我想讓你看看這裡。」

老實說，理查德還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狹小的地方讓人根本不知道從何下腳，空氣中更是瀰漫著一股腐臭味，走動的人也都像老鼠一般，很少發出聲音，大多數人都穿著長袍，掩蓋住了自己的面容，讓只穿著短袖的理查德看起來很是扎眼。

「我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地方，艾羅。」

「但這裡就是這座城市的暗面，你知道這裡都有誰嗎？殺人犯，小偷，逃出管制的失控者，還有大大小小的黑幫。」

「我可不覺得我應該在意這些。」

「是的，你可以不用在意，畢竟這只是這座城市的一小部分，來吧，跟著我，我讓你看看什麼是地獄。」

艾羅無所謂的說道，這時，理查德才發現，小巷裡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一個皮膚黝黑的強壯男子走了上來用他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盯著理查德，左臂上光滑的機械臂也不由得握了起來。

「艾羅，這個小子是誰，我沒見過他，你應該向我解釋一下。」男人開口問道。

「放心，法里亞斯，我帶的新人，讓他過來開開葷。」

聽到這話，男人才慢慢鬆開了握緊的拳頭。

「你的意思是......客人？」

「當然，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還是說你想要試一試？」

法里亞斯大笑了起來，手順勢便搭到理查德肩上，一臉親切的說道：「對對對，艾羅，我們可是好兄弟啊，你的朋友我怎麼能怠慢呢？來我的店吧，保證讓你滿意。」

艾羅點了點頭，也笑著回應到：「那是必須的，就這樣吧，讓我去籠子哪裡吧。」

「你要挑幾個新貨色嗎？完全沒問題，走吧。」

法里亞斯說著便在前面帶起了路，理查德貼近了艾羅，在他耳邊輕輕問道：「這個人什麼來頭？」

「黑水巷的一個黑幫小頭目，是個皮條客。」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籠子。」

「籠子，那是什麼？」

「到了就知道了。」

沒走兩步，法里亞斯就停下在了一座小房子面前，伴隨著開門聲，法里亞斯邊走了進去，緊接著便是艾羅，沒有辦法理查德緊跟著邊走了進去。

房子裡面的光線很是昏暗，空氣中更是混雜著一股糞便的味道，讓理查德差點吐了出來，而且還伴隨著陣陣的嗚咽聲，這一切都讓理查德隱隱猜到了這個地方是用來幹嘛的。

「小罪，打開燈光。」

「識別成功，歡迎回來，主人，這裡由星環公司提供第160859號人工只能為您服務。」

伴隨著燈光的開啟，映入眼帘一幕直接讓理查德不由得驚呼出聲，大批的少女就像狗一般被項圈拴住了脖子，身上更是布滿了傷痕，失去了意識，只有極少數的少女還清醒著，不時發出低聲的哭泣。

「新來的貨，還沒調教好，葯喂的少了，怎麼樣，這批質量可以吧，這可都是上城區被流放到下城區的極品貨色，艾羅，你是我兄弟，今隨便挑，給你打這個數。」法里亞斯豎起了手指，比了一個八。

「怎麼樣，理查德，現在你覺得希德城是怎樣的呢？」

理查德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在他這15年的生命中還沒有看見過如此黑暗的畫面，而艾羅的提問更是讓他心中一震。

「我......我只知道這些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望著眼前這種慘狀，理查德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任何話語來回答這個問題。

「那既然不想看到，覺得她們的生命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應該怎麼做呢？」

「啊？我不知道......也許把她們放了？」

聽見這話，法里亞斯笑了，他捏起了拳頭。

「小鬼，我勸你把話收回去，即使是艾羅也不敢在我的地盤這麼說話。」

看著理查德這幅模樣，艾羅不禁搖了搖頭。

「看好了，我教你怎麼做。」

話音剛落，艾羅便如同利箭一般竄了出去，他的左臂之間更是滑出一把小匕首，眨眼之間便到了法里亞斯的面前，一刀插在了他的咽喉處。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在理查德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已經結束，只有法里亞斯的屍體躺在地上抽搐著。

「你殺了他？」

「是的。」

艾羅看著眼前的少年坦然的說道，他想聽聽他的下一句話是什麼。

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后，理查德穩定了內心的情緒之後，他看著艾羅：「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評價你所做，但是在我看來，他確實該死，你做的對，但是我們應該怎麼處理他的屍體，這些女孩又該怎麼辦。」

聽著理查德的回話，艾羅勾起了嘴角，『也不算太笨。』

「這就是我的事情了，那麼你現在在看到了這座城市的黑暗面后還想著逃脫嗎？」

理查德沉默了，誠然在看到這種事情后，他的內心確實想過把這種人渣幹掉，但是就他這樣的人，真的能做到嗎？

「加入我們吧，理查德，你知道你不會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的，而這只是這座城市無數悲慘事件的一小部分，而我們，需要改變，也必須改變。」

沉默良久，理查德握緊了雙拳。

「我該怎麼做？」

「加入我們，我們會給這座城市帶來一場火，一場凈化的火焰。」

艾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理查德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兩隻手就這樣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而一場顛覆希德城的火焰就這樣在黑暗中點燃了。

「現在，我們是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