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中立的蕭道昊
此時其他的響馬也都已被黑虎騎消滅乾淨了，風子墨走到齊天虎面前，蹲了下來，道：「前幾天被你們抓到的那個女鏢師現在在哪？」
這齊天虎明顯比他哥哥齊天龍要聰明得多，他沒有像齊天龍那樣強裝自己是什麼寧死不屈的英雄好漢，而是直接抬起手向不遠處的一間柴房指去。
「你比你大哥要聰明。顏大哥，把他看好了。」
顏沖點點頭：「放心。」
風子墨走到那間柴房門前，卻發現柴房被上了鎖。
風子墨也懶得去找鑰匙了，直接一腳將門踹開，然後走了進去。
一名女子被綁著雙手的坐在稻草上，她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面容清秀，雖然算不上什麼絕色大美人，但是卻很耐看。
看到身披銀甲的風子墨，女子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軍爺。」
「你是南遠鏢局的鏢師對吧？」風子墨也不跟她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女子眼裡閃過一絲異樣，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道；「軍爺，小女子只是個小鏢師而已，這次是小女子第一次出來走鏢，可是沒想到卻碰到了響馬劫鏢。」女子說著低下了頭，一副要哭的樣子。
「擠不出眼淚就不要硬擠了，你不累嗎？」風子墨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女子的小把戲。
女子抬起頭來，已經沒有剛才半分楚楚可憐的樣子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風子墨，等待著他的提問。
風子墨蹲下身子，道：「金陵流通的私鑄錢是不是跟你們南遠鏢局有關？」
「您在說什麼啊？小女子怎麼聽不懂？」
「我說這位姑娘，現在還來這一套你不覺得很沒必要嗎？你的小命現在可是握在我的手裡，只要我想，隨時可以扭斷你的脖子。別裝糊塗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的手會不會不聽我的命令自己動起來。」
「你在威脅我？」
風子墨笑了笑，道：「算不上威脅，只是跟你說清楚現在的情況而已。現在就你一個人在這，就算你為了保守秘密死了，你們南遠鏢局的人也不會知道的。而如果選擇告訴我，我可以放你走，並且保證這事只有你跟我兩個人知道。對你來說也是一舉兩得，既恢復了自由身，南遠鏢局也不會知道是你出賣的他們。」
女子沉思了片刻，道：「我們南遠鏢局的確跟金陵流通的私鑄錢有關。我們每次去金陵走鏢之前，總鏢頭都會交給我們幾個裝滿了私鑄錢的箱子，至於這些私鑄錢從何而來，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到了金陵后就把這些箱子交給一個叫十一的人，他會給我們幾兩金子當做報酬。」
「那個十一長什麼樣子？」風子墨問道。
女子搖了搖頭：「他每次跟我們見面都戴著斗笠，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風子墨是個講信用的人，當即將綁住女子雙手的繩子解開。
女子活動了一下手腕，道：「那個軍爺，能不能把我們鏢局之前被響馬搶走的貨還給我？」
「你自己去找吧，除了那些私鑄錢，其他的都還給你。」
女子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但仔細一想還是算了。她向風子墨行了個禮：「多謝軍爺。」
女子走出柴房，去找那些被響馬劫去的貨物去了。
風子墨也走出了柴房，剛出柴房，風子墨就剛好跟顏沖迎面碰上了，後者看樣子是來找他的。
顏沖走了過來，附耳道：「找到你說的私鑄錢了。」
「找到了？快帶我去。」
顏沖帶著風子墨來到了一個房間里，這裡擺放著三個大箱子。
風子墨走了過去，順手打開了一個箱子，滿滿一箱子的銅錢出現在他面前。隨後風子墨又將另外兩個箱子打開，同樣也是滿滿的銅錢。
這三個箱子里的私鑄錢加起來少說也有兩三萬枚，數量如此之大，滿門抄斬都夠了。
「子墨，這麼多的私鑄錢我們要如何處置？」顏沖問道。
風子墨合上箱子，道：「叫幾個弟兄過來把這些抬出去找個地方埋了。」
「那我這就去叫人。」顏沖轉身走了出去。
「這麼多的銅，與黃土為伴多可惜啊！熔了之後還能做不少好東西呢。」
一個聲音響起，趙光手持摺扇，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
看到他，風子墨這才想起來這小子也跟著一起來了。
這傢伙絕對是個躲貓貓高手。風子墨心中暗道。
「這些私鑄錢所用的銅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銅，做不了什麼好東西。但如果代王爺想要的話，那在下就將這些私鑄錢送給代王爺。」
「免了免了，你們大梁的私鑄錢，本王要多不合適啊？」趙光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風子墨看著他，道：「代王爺，您來這個房間，恐怕不只是為了跟在下說這些話的吧？」
趙光微微一笑：「風將軍果然是聰明人，本王最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了。實不相瞞，本王也老早就發現了那個南遠鏢局的不對勁之處，方才又無意中聽到了風將軍跟那姑娘的交談。」
無意中聽到？大白天的你騙鬼呢！
風子墨不動聲色的道：「那代王爺您要怎麼樣呢？」
趙光坐到了箱子上，道：「貴國境內有私鑄錢流通這事本來不關我大魏的事情。可這私鑄錢居然是在我大魏境內鑄造的，這可就不能不管了。不然的話，這事要是傳出去被他國認為我大魏助紂為虐那就不好了。」
「如此說來，代王爺是想助在下一臂之力了？」
「是助你一臂之力，但最主要的還是為了我大魏。這一點，還請風將軍務必搞清楚。」
「當然。自作多情是最愚蠢的事情，而在下可不想當個蠢貨。」
「如此最好。」
就在這時，顏沖帶著六名黑虎騎回來了，看到趙光時他微微一愣，道：「代王爺，您跑哪去了？在下還正準備派人去找您呢。」
趙光笑了笑：「本王一直跟在你們身後，顏統領沒有發現嗎？」
……
在山寨吃飽喝足后，風子墨這才帶著黑虎騎和十幾個還活著的響馬回到了御南關。
此時陳孝正在跟蕭道昊一起喝茶，聽聞風子墨他們回來了，兩人連忙放下茶杯，出去相迎。
「老王爺，陳總兵。」
陳孝看了看那十幾個被俘的響馬，道：「將軍，末將斗膽問一句，為何去了他們的老巢，卻只抓住了這幾個響馬？」
「因為其他的都已經被送上西天了，他們的老巢也被我們一把火燒了。陳總兵放心，本將軍一向是斬草除根的。」
陳孝聞言大喜，道：「將軍不愧為將門虎子，少年英雄，末將佩服！」
「陳總兵你就別恭維我了，搞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蕭道昊笑道：「你這小子倒是謙虛。」
風子墨看向蕭道昊，道：「老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道昊點了點頭，隨後他將風子墨帶到了屋子裡，坐了下來：「什麼事？說吧。」
風子墨正色道：「我們楚國公府已經站在了東宮這邊，這事想必老王爺已經知道了吧？」
「有所耳聞，不過具體的本王也不清楚。朝堂之上的事情，就讓睿明睿英兄弟倆爭去吧。」
聽到這話，風子墨放心下來，他早就聽說蕭睿英和蕭道昊關係很好，所以他擔心蕭道昊已經站在了蕭睿英這邊，這樣的話自己想要調查蕭睿英和私鑄錢之間的關係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但蕭道昊剛才的那番話已經表明了自己中立，兩不相幫的態度。
「老王爺英明！奪嫡這攤渾水還是不要淌為好。」
「所以你這小子到底想跟本王說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太子殿下讓下官代他向老王爺您問好。老王爺，下官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去休息吧。」蕭道昊自然能夠聽出風子墨的回答是在敷衍自己，不過他也並不是多麼在意。風子墨的目的他也能猜到，就是想看看自己這個位高權重的老王爺是支持東宮呢？還是支持宋王府呢？
風子墨轉身走了出去，而蕭道昊則端起茶杯，無奈的嘆息一聲，喃喃道：「都是親兄弟，為了一個位置手足相殘，何必呢？」
……
翌日。
風子墨早早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今天是和親隊伍休整完畢，出御南關的日子，風子墨必須將整支隊伍的所有馬車上上下下的都檢查一遍才放心。
將全部二十輛馬車都檢查完畢后，天已經完全亮了。風子墨拍了拍手，打了個哈欠。
「風將軍起的這麼早，你這是把所有馬車都檢查了一遍嗎？」熟悉的聲音響起，趙光不知道從哪蹦了出來，把風子墨嚇了一跳。
風子墨回過神來，道：「是啊。畢竟事關兩國和親大事，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就麻煩了。」
「還是風將軍思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