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驚喜

莫問和路子尋沿著走廊出來，果不其然，薩頓維多也被拿槍指著。

「老大，什麼情況？」薩頓維多說。

「就這個情況，我們被挾持了。」莫問回答。

李繼光拍拍身上由於長期不見陽光而產生潮味。「莫問，我一向不贊同挺而走險。但不得不說，有時候挺而走險也確實會發揮一定作用。」

「內部出了間諜，我無話可說。」莫問回敬道。

「但一個間諜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今天你們都會死在這裡。這對你們量子分部恐怕會是致命的打擊。」李繼光接著對莫問說，「和你說了吧，這群人並不靠譜。沒必要和這樣一群人在一起，而喪失了更好的機會。和我走吧。在未來我們會被量子化。當顛倒來臨的時候，我們將重臨於世。」

「歪門邪道的理論。」薩頓維多大喊，「你們這群小人只會從背部捅人刀子，一點兒真本事都沒有。」

薩頓維多硬是頂著槍口站了起來。「來呀，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還有後來人，而你們被世人唾棄。」

李繼光扭頭走向這個混血漢子，「像你這樣身經百戰的戰士一般都應該有敏銳的觀察力，但偏偏你卻看不清事實的發展狀況。」李繼光從一個士兵手機接過步槍一槍托打在薩頓維多肚子上。

「在直升機開過來的時候，你們兩個已經死了。很遺憾作為金龍精英，一個還是金龍行動部部長。」

薩頓維多不等李繼光說完一腳踢在李繼光腿上，軍人的力道立刻使李繼光站不穩了。

「混蛋！」李繼光用槍口指著薩頓維多。

「就是現在！接著路子尋。」莫問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制服了押送的人並一把奪過手槍扔給了路子尋。

李繼光想立刻扣動扳機，卻不料一股大勁已經把步槍頂出去幾米遠，緊接著李繼光就被薩頓維多摁在地上。

「你確實不了解一個特種軍人的敏捷。」薩頓維多嘲諷道。

「都別動！」藍星才拿槍指著莫問。

這個時候局面就變得很複雜了，路子尋拿槍指著李繼光，藍星才拿槍指著莫問，薩頓維多掐著李繼光的脖子，而藍星才的手下們拿槍的指著莫問和薩頓維多。

「都別動！」路子尋大喊，此時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這樣沒有意義。只能魚死網破。」莫問補充道。

「我一把歲數了，為了事業犧牲也值了，想不到你們幾個這麼難纏，那麼把你們的命換了我也不虧。」李繼光說。「而你，子尋，你拿槍口對著我，一個長輩，你爸爸看見了得多麼痛心。」

「沒人會死，我不想走沒人能強迫我，你們想走我們也攔不住你們，你們離開這裡就可以，沒必要魚死網破。」路子尋厲聲道。

「確實，李繼光先生，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們接頭，沒必要今天就為了換幾個毛頭小子而搭上姓名。直升機來了，我們就有，沒人能攔我們。」藍星才說道。「而且不會有人攔截我們，我剛把附近的通訊線路已經切斷了。」

「薩頓維多，放開他，讓他走。」莫問命令道。

「很好！你們確實很難纏。」李繼光站起來拍拍身子。「這個虧我記下了，在日後必定奉還給你們。」

「還敢說大話。」薩頓維多說。

就在這時直升機呼嘯著開來……

傍晚剛剛落下的時候，路邊的燒烤攤兒上多了三個人的身影。一個身高馬大，有一頭捲髮，如果你能在燈下看到他的面孔，你會驚訝這是一個俄羅斯混血種人。另一個看上就要小一些。更像是一個剛剛步入大學的孩子。但他神色顯露出以年紀不符的成熟。最後一個比較高瘦，神色也比較自然，很明顯他和這兩個人很合得來。

「你們真的厲害。」路子尋分別與兩人碰杯「那麼緊張的情況下還能迅速分工明確，思路也很清晰。」

兩人對視一笑。

「還是我老大聰明。」薩頓維多一飲而盡。

莫問笑著不語。

兩人一舉一動都默契十足。

這是經歷過多少事情才能有的默契！

「雖說這次是危險了一點，但是確實洗清了路子尋的嫌疑，同時也認清了咱們組織的現狀。」莫問說，「咱們現在處於很危險的境地。我現在有了個想法。但我需要抓到更多叛變的人來審問。所以現在是時候徹底清查一下那些叛變的人了。我所知他們是在最近一年或者兩年之內改變了思想，這根本很難實現。更何況大批的人改變了思想。」

「老大，這為什麼啊？你說一個人過得挺好的，怎麼會改變思想呢？」

「被干擾。你們知道，量子世界有不同於我們世界的規律，我懷疑這就是他們的規律對我們的干擾。」

「干擾？」薩頓維多撓頭，「那我們也可以干擾他們嗎？」

「不好說，我們現在都只是猜想，沒辦法實證。那如果真的有互相干擾的話，那必將是致命的武器。」

路子尋和薩頓維多同時點點頭。

「好了，這次可以算成三個人的首任務。算是大功告成了。」莫問舉杯，「來，恭喜路子尋加入國際量子分部『金龍『。」

三人舉杯痛飲，沒有一絲多言。

「怎麼感覺這麼不正式？沒有什麼歡迎儀式什麼的嗎？路子尋放下杯子。」

「當然有，首先是一星期的軍營實戰訓練，確保你有個強壯的體魄來應對未來的危機。」莫問笑道。

「我寧願沒有這個儀式。」

三人哈哈大笑。

「一星期後軍營就開始了，大多是一些新兵。還會有你熟悉的面孔。然後然後當務之急其實是給你弄一個洪門學校教職工的身份。這是早就許諾給你的，一個是方便你泡妞，另一個是因為，咱們金龍的總部就在洪門。」

「主要是用來泡妞吧？」薩頓維多哈哈大笑，軍人的洒脫無時不瀰漫在空氣之中。

「然後明天你歇一歇，我帶你了解一下金龍的領導層和部門。告訴你咱們得任務執行怎麼弄，也算是做到師兄的職業了。」

「好。」路子尋點點頭。

對於路子尋來說，一個新時代畫卷已經徐徐展開。他將以新的身份面對未來的暗潮洶湧。所幸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未來危機來臨之時，那時才是勇士持劍之日。

……

企鵝樣的小鬧鐘滴答響個不停。從半透明的窗檯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已經灑滿了半個床。

路子尋翻個身關了鬧鐘。

這傢伙還不來？！

莫問急的來回踱步。終於遠處想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你可真行啊，今天和領導層見面，你還能遲到。」莫問挖苦說，「就是洪門的教職工牌，你憑著個就能隨時出入校門了。當然，你還要負責給新生講課。我給你申請的是氣象物理學。」

「怎麼是這個專業啊，不會給宇晨晶上課吧。」路子尋皺起眉頭。

「也許吧。看你們兩個的緣分了。」莫問帶著路子尋順利的通過了洪門大學的崗哨。

「以前來過校史館吧。但是你一定想不到坐電梯有隱藏樓層的。」莫問說，「8層及以上到12層就是咱們金龍的總部了。你不會從來就沒有好奇過為什麼校史館有12樓。電梯卻只能到7層吧。」

「說真的我沒注意過。」

「8層是咱們行動部的大本營，又分成4個小部，分別是行動部，信息部，科研部，裝備部。其中信息部和科研部在9樓，行動部和裝備部在8樓。」

「10，11，12呢？」

「10樓會議廳，一般有重大事件需要通知所有金龍成員的時候才會開啟，知道這個會議廳的名字是什麼嗎？」

「什麼啊？」

「唐起廳，顧名思義，這個會議廳從唐朝就已經建成了，其他樓層搬搬改改，或多或少都改了用途或者裝修過，只有10永恆不變，從唐朝一直延續到現在。」

「這麼說，這個組織從唐朝開始就已經存在了？」

「是的，從唐朝開始，那個時候皇帝為了維持他的政權不得不把其他的怪異之事或者人封存，這樣才能維持君權神授的理論。於是古代那些有奇異本領的人或者事情都被雪藏了起來。唐朝就建立了金龍衙口來管理。後來慢慢發現，演變出了銀盾，和金龍兩個國家組織，一個來監禁和研究危害社會的超自然能力者，一個來調查神秘的量子力學。」

「其實我們金龍要比銀盾難得多，他們只需要抓人，研究就好了，我們當時卻是一無所有，沒有理論，沒有資料和知識。一切全憑先代們的才智才建立起這樣一個龐大的體系。」

「確實挺難的，古代的科技那麼落後就要開始量子力學的研究了。」

「其實古代沒有研究量子力學，他們只是將發現的現象歸納總結，深入研究那些原理古人是完全做不到的。知道近現代，在中日戰爭之後，人們逐漸意識到科技的力量，金龍的量子調查才開始有進展。」

「11樓呢？」

「元老部。那些上一代的各部門領導或者職員留下來或者有重要貢獻，組成了元老部，他們主要對我們的行動做出監督，當我們的方向偏移或者方法過激的時候，他們會站出來為我們找到應有的方向。」

「他們也有最終罷免權，當然得經過投票才能確定我們現在各部門的領導人是誰。」

「沒想到他們會選擇你呢。」路子尋打趣說道。

「作為最核心部門的領導我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好吧。」莫問拍拍胸膛。「你以後也就是我的下級了，在我的帶領下，保准你以後也步入元老部，當個金龍的吉祥物。」

「你敢說他們是吉祥物。」

「當然，總共有8個吉祥物，還有一個你也認識，就是白歸白老師。」

「果然，我猜測就是。在我還在學校的時候，白老師就對你們招募我這件事兒，對我做過思想工作。」

「他太看中你了，好想你才是他的親孫子。」

「啊，那誰是啊？」

「我呀！」莫問不滿的說，「有時候我都嫉妒你，我爺爺為什麼更加看中你。」

「可你們的姓氏都不一樣。」

莫問端正的笑了笑，「我跟的我母親的姓氏。這裡面也大有文章，今天就不給你講了。」

「好吧，那12樓？」

「一個超大的健身房，為了給咱們成員鍛煉體魄而建造的，說實話真的太人性化了。就因為有了這個健身房，薩頓維多現在一個人摁住三個特種兵沒有問題。」

「厲害，薩頓維多我能看出來，他的氣質太冰冷了，他得殺過多少人，上過多少次戰場才能培養出來的氣質啊。」

「他之前一直在中東當維和成員，後來轉去了雇傭兵行列。可謂是身經百戰了。」

兩人說著話走進電梯，在莫問的操作下，當連著摁五次消防按鈕的時候，警鈴不會響起，取而代之的是彈出新的按鈕。

「歡迎你們的到來。」

突然一個柔和的女聲傳來，緊接著一個甜美女孩的三維立體投影展現在電梯里。

「介紹一下，這是咱們金龍的人工智慧，『天眼『，『天眼『這是咱們部的新成員路子尋。」

「你好，歡迎你加入我們。在未來由我為你提供信息和通訊服務，你可以去行動部領取感應手錶方便更快捷的召喚我。」

天眼說著話做出握手的姿勢。一顰一笑都極其模擬。

路子尋也把手伸過去象徵性的握了握手。

「真高科技啊。」路子尋小聲感嘆。

終於電梯停到了八層。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路子尋驚呆了。整個樓層簡潔又大氣。玻璃的地板磚鋪滿了整個走廊，金光耀眼的吊燈，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魅力的光線。

「在外面沒有感覺有這麼大呀。」

「這就是設計。」莫問說道。「走吧，先去行動部。行動部分兩隊，一對由我直接領導。另一對由小隊長溫萬州來管理。我是總領導。」

「不用強調，我知道。」路子尋不耐煩的說。

一旁的『天眼『姑娘捂著嘴笑了起來。

「這位是溫萬州，以後你們就是同事了。」

「你就是路子尋吧。久聞大名！」溫萬州笑著說。

「不敢當。」

那邊那個是裝備部部長李一舟。

「你好啊！」一個帶著護目鏡的姑娘沖路子尋揮揮手，很自來熟的樣子。

「不墨跡了，咱們直接上10層找我爺爺。」莫問說。「現在元老部就他在裡邊帶著，其他幾個老傢伙都不知道在哪裡養老呢。」

10樓。

「爺爺，我們過來了。」莫問輕聲說。

白歸仁正坐在會議桌前，雙手交十。機械的右臂手指精巧準確的與左手環扣在一起。

「很好，你終於成為我們的一員了。現在你也應該清楚當時我對你說的話了。」白歸仁說。

「是的，我明白了，所以我來了。老師。」

「好好好。莫問會帶著你的。元老部那群老傢伙都不管事兒，你今天看來只能見到我了。希望你能夠發揮自己的作用。子尋，在我所有的學生里，你是我最看重的孩子。你的未來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我們知道了，爺爺。不用想都知道你只會對子尋說這幾句話。」莫問插嘴。

……

兩人從校史館里出來。

「什麼感受？」莫問首先發問。

「真是系統又龐大的組織啊。」

「在每一個國家，都會設有這樣一個組織國家機構，可見物理量子的重要性了。」

「對了，我其實對銀盾挺感興趣的，在他們總部里會有很多和我一樣有超自然能力的人嗎？」

「是的，但是大多都被電圈束縛著，被關進來的往往都是危害社會的，只要你不干擾社會，或者不表現出破壞社會的傾向，就不會被抓走。像你這樣的，不僅沒有攻擊性，還有我們金龍的擔保，你是不用擔心被他們抓走的。」

「其實一開始你和我說銀盾的事，我還以為走進了小說里，那些各有奇異本領的英雄和人物，大俠和壞人……」

「你如果那麼想也可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咱們量子世界的危機解除以後，你也可以試著做一個大俠，去發現隱藏在社會中的超自然者。」莫問回答，「這個世界太大了，我還聽說過在暗網上的什麼殺手組織，在世界各地遊盪的獵龍者組織，還有一次我親身的經歷，那次我在執行海底任務，我親眼看到一架ufo狀的飛艇在水裡刷一下飛過去，我們的潛艇和那個傢伙對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你說的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就是我想說的，那些普通人一輩子被局限在一個小城市裡能有多少見識呢？這個世界太大了，無數隱藏的真相等待被人類挖掘。無數現象等著人類的發現。金字塔？木乃伊？古代的大洪水？諾亞方舟？怎麼他們就會留存下來呢？那必定是一段被隱藏的歷史啊。當一個人的眼界開闊起來，這個世界也變得龐然大物。一切都取決於你自己。」

「你說了好多。」路子尋點點頭。

「很難找到有人能聽我說話了，無論你理解不理解，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但是還有一種更可怕的理論你想聽嗎？」

「是什麼？」

「我跟你說過唯心主義吧。」莫問咂咂嘴，「唯心主義說，這個世界取決於你的思維，你希望世界是怎樣的，那麼它就是什麼樣子的。一切都取決於你自己。」

「嚇人。那一千個人不就有一千個世界了。」

「他們這樣說，咱們就這樣聽就好了，但是你要知道，每一個人們口口相傳的故事背後都可能隱藏這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所有的秘密串聯起來，就構成了這個世界原本的樣貌。」

「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時間還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會你有一節氣象物理學的講授。好好享受你的老師生涯吧。對了，別忘了備備課，憑你的過目不忘，一節課的內容你一分鐘就能解決了。」

「確實，那就這樣吧，你一會去哪裡？」

「我？給你聯繫一下軍訓的教官，她也是我的組員，正好也給你們提供一個互相認識的機會。」

「來真的啊，真的要軍訓？」

「真的，你的體質太差了。必須需要改善。」莫問微笑著說。「去上課吧。說不準可以碰到想見到的人。」

路子尋會心一笑。這才是真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