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局勢
「哪裡來的情報?」在一處山谷前，躊躇不前的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剛聽聞身後人的密語臉色便是接連變了幾遍。
「具體從哪傳出來的，我們不是很清楚，但聽聞四大古城多人已經前往血湖守株待兔去了。」中年男人身後那人連忙回答道。
「有點意思，這麼隱秘的消息，現在竟然傳的到處都是，看來有人想把場面徹底攪亂了吶！」中年男人眼睛微眯，「四大古城的人中看來有內鬼呀，甚至可能是有高層自我腐蝕了。哈哈哈，有點意思，不過知道那東西出世，就算是那些人也按耐不住了吧！我得去湊湊熱鬧呀！」
……
「血神花?此事當真?」一個形如鬼棺的棺材里傳出一聲陰冷到極致的聲音。
「老鬼，這血湖以前就傳聞有血神花，只是苦於那地方接近邪墓妖地深處，又有屍王墓，鮮有人敢踏足那裡，就算是現在邪霧消散，我們這些人也是沒有什麼人將那做為目標，但現在那後輩藝高人膽大，竟然在找到血皇遺留的同時，發生了血神花，甚至，這株血神花可能和血皇有關係。」棺材不遠處，一個佝僂著背拄著拐杖的老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哼！有這種好事，你會來此告訴我?你是什麼人？我會不清楚?」棺材里那陰冷的聲音發出不屑地冷哼。
「不知是誰將這消息傳得哪裡都是，到時候場面必然極其混亂，我也沒有多少的把握，在那種場面奪得血神花，不過要是能和老鬼你聯手，我覺得我們起碼有五成機會！」佝僂老人絲毫沒有因為棺材里的那人的不屑而氣惱。
「到時候怎麼分賬？」棺材里那陰冷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尖銳。
「五五分賬！」佝僂老人語氣平淡地說道。
「好！」一字之後，再無聲息。
……
「我覺得做這事的人是誰都有可能，唯獨沒想到會是你。」一座高塔的頂層，陰影里突然出現一個人，那人語氣平淡地對站在高塔欄杆旁邊眺望遠方的人說道。
「我時間不多了，但沒想到，老天又重新給了我一個機會，只是現在的社會已經不是以前的社會了，而且時間不等人，有些事，我不能親手去做，卻不得不做。」那眺望遠方的人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大衣緩緩說道。
「血皇真是個王八蛋，都消失兩千多年了，還能禍害世人。」陰影里的人突然咬牙切齒地罵到。
「不過我挺好奇，你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眺望遠方的那人就這樣不回頭地對著空氣說道。
「原本邪墓妖地邪霧一消散，四大古城便封鎖了消息，但就算有人走漏風聲，也不可能搞得世人皆知，滿城風雨，所以，我推測必然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先吸引目光，將場面攪亂，甚至將這些吸引而來人作為棋子，對情況知道這麼清楚又這麼有能力的人必然是四大古城高層，耽誤到現在才找上你，也是我基本把高層都調查了個遍，要不是我無意得知你兩千年前曾被秘密抽調探查過血皇竊取各大家族血液成果時，我是打死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想來你這樣做是和那屍王有關吧！話說，這血皇遺留也是年輕時候的研究成果，想來也不足以讓你動心，應該是那虛無縹緲的血神花吧！」陰影里的人目光逐漸冷冽。
「呵呵，血神花能給我續命幾千年，而血皇遺留，能讓我更進一步。但僅僅如果只是如此，得到這兩樣東西，我也逃不脫你們的追捕。」眺望遠方的那人呵呵地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中帶著冰冷。他眺望的遠方，七輪圓月悄無聲息地升了起來。
「還有什麼?」陰影里的人語氣逐漸沉重了起來。月光的銀輝將他隱在陰影里的身軀顯現了出來。
「呵呵，可以讓我自建一城的東西。沒時間和你嘮嗑了，我得走了。」那眺望遠方的人猛然回頭，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我都找上你了，你覺得你能走得了嗎？」陰影里的人聲音陡然冷冽，一隻手揮下，周邊一瞬間浮現幾道強大的氣息。
「呵呵，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言語間寒光乍現，血色的世界吞噬了一切。
……
「到底是誰?我們這邊剛做的部署，沒出一天，便走漏了風聲，甚至還多出了什麼血神花，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此時血湖外，一位此次行動的部長怒不可遏，「這讓我感覺我們昨天做的討論就是個笑話。」
「也不是沒有意義，至少現在我們知道了，他們到底想幹嘛，他們想所有人給他們鋪路，甚至是我們四大古城的軍隊。」會議上坐在首席的青年臉色沉重地說道，「他們屠殺人可能都不是為了鮮血精，可能只是為了坐實血皇遺留要出世，甚至是血神花要出世的消息罷了。我想此時，我們昨天得到的消息也已經傳播出去了吧！借我們的口，徹底坐實這個消息，從而引來更多的人，想來這幾天，來的就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了。好算計！」
「借我們之口?」有部長臉色也是一變。
「第一，他們借屠殺中低實力的修鍊者，一方面是剛好他們人數多，實力低，容易得手，死得多又容易引起重視，逼我們四大古城的官方出動人員進入。第二，我們四大古城的人一旦進入邪墓妖地，那就真正代表了，現在的邪墓妖地沒有多大危險。第三通過我們對他們的調查，加上內鬼暗中引導，讓我們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真的發現了血皇遺留，而且已經可以開了，由我們坐實這事情，那麼吸引的人就可能是老妖怪層次的人了。」青年人逐條分析了起來。
「難怪一開始在已經將消息封鎖的情況下，還弄得天下皆知，但從邪墓妖地一開始來的人來看，基本上是實力偏低的人，實力高的人少之又少，起到的效果有限，但有人等不及了，所以才導演了一出大戲。我們都是棋子呀！」有較為冷靜的部長也出言道。
「但那邊的屍王墓，不一直是威脅嗎？」有點部長較為遲鈍問道
「呵呵，我想現在外面不僅在瘋傳我們證實了有血皇遺留，還看見了血神花，然後肯定還有消息在瘋狂傳播，那就是，哪個老妖怪已經到達戰場，哪個老妖怪不顧家族的勸說執意要來，哪個宗門退隱的老妖怪因此又出世了，哪個已經死了的老妖怪又活過來了，哪個宗門舉全宗之力前往邪墓妖地。」青年人越說越是難受，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道，「聽聞血神花可以為人換血延壽幾千年，怕死的老妖怪多了去了，想得到血皇遺留的成果的人也不在少數，這些人湊在一起，足矣給每一個人不怕屍王的勇氣。」
……
當然，此時已經經過半天一夜調整的眾人，已經踏上了離開邪墓妖地的路。被徵集來的各古老學院天才基本都都到齊了，因為原本的帶隊負責人喬玲在與那個勢力的人交鋒的時候被埋伏，但還是一個人獨自斬殺對方四人逃出了，卻是身受重傷，所以重擔壓在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身上，那個少女別人稱為思姑娘，因為她的姓名單字一個思。
此時思姑娘，浮在半空，看著下面的三四十號人向邪墓妖地外奔去，隊伍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混亂跡象，只是在隊伍的後頭，一位白衣少年身騎白馬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小胖子楊傑和楊天也是在隊伍中，當他們聽聞局勢越來越危險便決定還是跟隨古老學院的隊伍離開這裡。
此時隊伍以一種較為輕鬆的速度向邪墓妖地外奔去，在半空的思姑娘充當的是探查的角色，盡量避開危險，以最快的速度向外界衝去。
但天不遂人意。
思姑娘感覺前方有一片詭屍海，繞不過去了，但他沒有叫隊伍停下，她也是不緊不慢的浮在隊伍的半空。等充當那片鬼石海的面前時，幾乎所有學生臉色都出現了變化，漫山遍野爬滿了詭異的行屍，遠遠可見，一團冒著濃烈漆黑烏光的黑團在詭屍的中間吸食著一個小血泊。
「保持隊形衝過去，我負責開道。」頭頂上傳來思姑娘懶懶散散的聲音，低下沒有質疑之聲傳來，隊形不亂地提高速度向屍潮沖了過去。
古老學院每隔千年大規模招生一次，這裡的一次指的是在幾十年間在世界各地間斷性招生，待這招收到學生皆是可以畢業后，各古老學院便變成了隱世狀態，期間的傳承問題，是古老學院在民間行走的人將被他們選中的人直接帶回學院，所以這個星球每千年為一個時代，而今是古老學院招生的第二個年頭，去年招的學生已經走上了各學院的正軌。
己園在去年年底舉行的排位賽出現了一件轟動一時的事情，在比至十強時，賽制換成了混戰模式，就是這個賽制，造就了從去年起，一直將延續不知道多久的傳說。
當今己園第一，一挑九，一聲吼，直接將其他九人震暈在當場，現在己園第二至第十的排名是根據暈倒的順序排出來的。這件事傳出去后，這個己園第一上來年輕一代各種類型比賽的黑名單，甚至是其他各大古老學院也出言，說希望她不要在兩年後的各學院交流賽中出現，但第一的獎勵可以頒一份給她。從此，己園再無第一，因為第一，變成了帶隊老師。
許多個千年以後，有還未褪去稚氣的學生抬頭望著那直衝雲霄的排行榜上空空如也的第一問自己的老師：「老師，為什麼第一是空的?」
他的老師看著那榜單笑著說：「這是在告誡學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世界永遠沒有真正的第一，也是為了紀念幾千年前一位風華絕代的前輩呀！」
思姑娘在隊伍距離屍潮還有十丈時猛地吸了一口氣：「散——」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傳在眾人的耳朵里，眾人只是感覺稍微有點不適，卻也沒有表現的受多大影響，但是以肉眼可見的，前方的鬼是一片一片的潰散了下去。
小胖子瞪大雙眼，呼吸急促了起來，內心的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如果沒有人告訴自己，那天上飛著的少女其實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任誰也會覺得這是哪個有特殊癖好或者是修鍊了特殊功法的前輩大佬，但天上飛著的就是一個和自己同歲的人啊！這是人嗎？這不是老天給她開了什麼掛吧！
「震撼吧！我們己園一致認為思姑娘就是各類幻想小說里的主角模版，甚至是最近非常流行的幻想小說，是叫系統文，或者重生文里的主角。」小胖子旁邊一個少年一臉崇拜地說道。
「系統文?重生文?」小胖子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所云。
「就是類似於邪墓屍弟寫的重生小說《重生之我是屍帝剛復甦》，主角實力強大得到了一件秘寶，所以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好兄弟和新娘子在對姦夫**聯手背叛殺害，但因為秘寶原因，他重生到了邪墓妖地深處一個墳墓里剛復甦的屍帝身上，然後就開啟了自己的開掛修鍊之路。」少年興緻勃勃地說道。
「小說?」小胖子喃喃自語。
「安靜，集中注意力、提高速度衝出去。」思聽見原本安安靜靜的隊伍內在自己吼了一嗓子后，開始出現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不滿地呵斥道。
瞬間隊伍安靜了下去，只剩喘息聲和腳步聲在屍潮中鏗鏘有力。
因為他們的隊伍是在屍潮側翼向前沖的，所以根本不會經過那詭屍潮中的黑團旁邊。但你不過來，我就過去嘛！只見黑團猛地收縮，那小血泊一瞬間乾涸了下去，然後黑團捲起滔天的鬼氣向這支隊伍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