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各懷心思
四周的月亮早已經從地平線升到了天空,天空再現七月同輝的景象,七個月亮的光輝讓整個世界亮如白晝,但是這種亮光,卻不是陽光的那種溫暖的光,而是帶著一種陰冷,有種病態的感覺。
三人共騎一馬奔走在夜色中,月書緣不時還回頭查看一下後方的具體情況,只見狼頭嶺火光四起,遠遠可見人影晃動,許多人也跑下了狼頭嶺,但更多的人卻是沒能跑下狼頭嶺,一團濃郁的黑霧正四處奔襲,想來在狼頭嶺,必然又是血流成河的景象。
「哎,沒能阻止這場面。」月書緣突然間一聲嘆息,清冷的嗓音裡帶著些許自責。
「話不能這麼講,都上升到千行境這個層面了,而且對方還有幾個人,能怎麼辦,你儘力了。」小胖子緊抱住楊天的腰,對身後拉著自己衣服的月書緣安慰道。
楊天現在渾身不自在,一身肌肉繃緊,但是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他現在也沒有過多地說什麼,只是不時扭動一下來表達自己的抗議。但小胖子是絲毫沒有自覺性的。
「話說,這馬怎麼跑的這麼快?這沒一會功夫,不僅下了山還跑出這麼遠。原來這馬全力奔跑,竟然能跑這麼快。那這馬豈不是殺人越貨,逃跑必備的良駒呀!小天,你在哪搞到的?我也想搞一匹。」小胖子看著四周飛速倒退的灌木叢,驚奇地說道。
不知是馬聽懂了小胖子的言語還是怎麼滴?本是無言奔跑著的白馬,此時狠狠地打了一個響鼻,而若是此時去看馬蹄的話,會發現四隻馬蹄皆浮現一層赤紅色的雲紋,這是之前馬蹄上不曾出現的紋路。
「家族養的,就這一匹。」楊天也是些許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關注點這麼奇怪,不應該關心一下後面有沒有追兵嗎?
一連跑了一個多時辰,等身後徹底不見了狼頭嶺的身影,也沒有發現追兵,三人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經過細心的挑選找了一塊傾斜的巨岩,並在四周進行了一番布置,三人就打算在這巨岩下休息一晚上,白天奔波與爭鬥了一整天,到了將近晚上又鬧出了現在這種事情,加上高度緊張地逃跑,等到現在鬆弛下來,三個人也是身心俱疲,不過小胖子卻是依舊沒有停下他那張嘴。
「這會不會跑的不夠遠?今天晚上要不要安排人守夜?萬一要是他們屠光了狼頭嶺追來了怎麼辦?」小胖子一直喋喋不休。
「閉嘴,看你現在還挺有精力的,那你負責上半夜。」心情本就有些沉重的月書緣不勝其煩,當記喝了一聲,隨後挑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坐下,靠在岩石上閉目養神。
因為這次是她一個人進去裡面,發現了這種情況,當時情況緊急,她只能採取措施直接了當地進行阻止,不然現在那鬼棺的實力肯定更上一分,但最終她還是失敗了。
並且她一直覺得小胖子有問題,特別是自從她剛到狼頭嶺的時候,感覺到那一股血乎乎的氣息的時候,小胖子突然間扇他自己一記耳光,打斷自己感知的時候,她就越發堅信,小胖子絕對有問題。
而此時自己失敗沒能阻止如今這個場面,小胖子還一直漫無邊際的絮絮叨叨,在她的眼裡,純屬就是幸災樂禍。所以才語氣不善地喝了一聲。
小胖子被這一聲呵斥嚇了一跳,有點悻悻然地對楊天笑了笑,隨即也不再說話,悄悄站起身去往巨岩之上守夜去。
楊天揉了揉自己發漲的太陽穴,瞥了一眼站在閉目養神的月書緣,內心暗暗道:在千行境鬼棺手下還能跑掉,這己園第九果然厲害。想著自己也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隨即也靠在巨岩上開始休息,他這一天也是累得夠嗆。連續多次地動用氣場,也是讓楊天消耗巨大,閉目不大一會就睡了過去。
白馬此時安安靜靜地站在楊天不遠處,白色的鬃毛披散,兩隻耳朵豎立著,隨時聽著周圍的動靜,就像是在為楊天站崗放哨一般,四蹄上的赤紅色雲紋早已經消失不見,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傾斜的巨岩上,小胖子不知道從哪拔了一根野草放在嘴裡,留一截在外面,疲憊的身體躺在岩石上,兩眼散去了嬉笑的神采,就這樣獃獃地望著天空怔怔出神,周邊的情況小胖子已經查看了一番,沒有有血氣的生物,也沒有詭屍。
這一天的路程真的有點漫長了,比起前兩天只是趕路來說,今天小胖子算是四處奔波了,回想起來今天一天,好像自己確實是太話嘮了,自己這兩個同伴,好像都是那種比較安靜的類型。改,我明天一定改。小胖子心裡活動著。
回到一個多時辰前的狼頭嶺,一片火海中。
「阿刀,叫你解決掉後面的尾巴,解決到自己刀都沒了,我看你就不要叫什麼阿刀了,叫丟刀算了?」之前掉落到古城機械的坑洞的那人帶著一絲玩味瞥了一眼旁邊瘦小少年,說話間摘下自己右手的手套,在月光與火光下,一隻金屬的機械手臂熠熠生輝。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那個被喚為阿刀的瘦小少年語氣十分不善,甚至帶著一絲冷冽。
「既然是技不如人,那你在這裡給我擺什麼臉色?」那人剛開始還語氣平淡,但他說后一句話的時候猛然冷冽了幾分,四周的空氣彷彿一瞬間凝固了一般,那隻右金屬臂上一道狂暴的能量在上面醞釀。那狂暴的能量中,帶著絲絲鬼棺的氣息。
「要不是你將他們帶過來,我們的任務也不至於半途而廢,自己帶了些什麼人,自己心裡沒點數?」阿刀轉頭與那人對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敗而感到怯懦。
「好了別吵了。」那坐在鬼棺上的陰冷少年不耐煩地說到,「這次,你們倆都有原因,給,這是新產出的血精,阿刀,希望下次你不要讓我失望。」陰冷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血紅色的東西拋給了阿刀。
阿刀接過那血紅色的物品,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最後還是咬咬牙點了點頭,在那一瞬間,他那瘦小的身影彷彿變得更加瘦小了。
陰冷少年隨機也不再理會阿刀,臉色漠然地再一次說道:「先將眼前的這群養料處理了,到有機會一定要將那女的碎屍萬段。」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帶一絲情緒,彷彿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
話又說回這各懷心思的三人上,楊天是真的肆無忌憚的就這樣睡了過去,但他身側的白馬卻將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一樣,耳朵豎的像天線一般,擺明了就像一隻警衛。
但月書緣卻是並沒有真正地睡去,剛才有點煩躁是真,讓小胖子守夜也是真,但是這其中自有她自己的考量,這就是擺明的將小胖子支出去,看看小胖子會不會去偷偷送信,或者露出什麼馬腳,這時她將她的感知能力運用到了極致,但凡岩石上面的小胖子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她都可能直接將小胖子歸類為敵人。
要說這三人相識也不過才一天,大家聚在一起也都是抱著自己的目的,想要做到真正的相互信任,肯定還要經過一段漫長的路途。
入夜,寒風漸起,躺在巨岩上的小胖子將自己縮成了一個球,打著哈欠地也感知著四周的一切,不過,其每隔一刻鐘左右會起來一次,打量一下四周,然後再躺下去。
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大約一個半時辰時辰,楊天輕輕睜開雙眼,打算去和小胖子換班守夜,但見月書緣已經起身,並對他說了一句:「中半夜我來守吧!」說著就走出巨岩的範圍
月書緣抬頭望向巨岩上方,沒看見小胖子的蹤影,等到她輕點腳尖飄然而上,落在巨岩上時,才發現小胖子躺在巨岩上,哪裡有什麼守夜的跡象,不過見小胖子睜著雙眼,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換班了。」
小胖子一骨碌爬了起來,沖她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就打直接跳下去算下去,但卻突然聽見一聲清冷的聲音:「剛才,不好意思。」
小胖子頓住身形,轉頭又沖她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叫跳下了巨岩,落到岩石下,立馬就看見白馬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看著自己,以及緊閉雙眼的楊天,小胖子向白馬友好地招了招手,白馬狠狠地打了個響鼻,小胖子楊傑尷尬地笑了笑,也來到岩石下面找了個地方躺下睡起大覺。
不多時,便響起細微的鼾聲。
大約過了一刻鐘,月書緣輕輕起身,然後將岩石上方每一寸都觀察了個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就是在剛剛小胖子躺著的地方旁邊,用石頭劃了幾道七歪八歪的白痕,這種顯而易見的東西,想來應該不是什麼暗號之類的,應該是小胖子他在那裡閑著無聊,拿了個石頭畫來畫去,從而導致上面劃了幾道痕迹吧!不過,出於謹慎,月書緣還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直到看不出什麼名堂,才輕輕地將痕迹擦去。
隨後又是過了一個半時辰,楊天再一次睜開自己緊閉的雙眼,撇了一眼整個人呈大字形,打著細鼾躺在地上的小胖子,內心暗嘆一聲,這人心真大。隨後,走出巨岩的範圍,然後一躍跳了上去。不一會兒,月書緣就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相安無事的一夜。
七月退散,初陽東升,沒有蟲鳴,沒有鳥叫,只有慢悠悠的風聲輕輕地路過,一切都安靜得讓人心神安寧,如果拋開這裡這個星球八大險地之一的身份不談,這裡確實是一處修養身心的好地方。
不多時,遠處隱約可聽見什麼東西嘶吼的聲音,隨著風聲傳到了三人的耳朵里。
此時,三個人圍繞而坐,月書緣還是清冷的模樣,喜怒不形於色,小胖子正襟危坐,把腰背挺得筆直,楊天一如昨日,白衣勝雪,不用刻意去做,都顯得挺拔無比。
「我思考了一晚上,我覺得我們還是開誠布公一下吧,不然總是各自提防彼此,我們也沒必要湊在一起,這樣太累了,特別是你,楊傑。」月書緣做為這場會談的牽頭人,率先開始說話,說著,提到小胖子的時候,深深地看了小胖子兩眼。
「啊?為什麼特別是我呀?我們倆先在一起的,好吧?小天才是後來被我拉攏進來的,要特別應該也是他呀!要說他為什麼加入我們,我一說你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他就說同意了。」小胖子聽到說月書緣特別提到自己,小胖子連忙道。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楊天面不改色地說道。內心卻是一陣詫異,一開始以為這小胖子是月書緣的舔狗,但接觸一天下來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現在月書緣這樣一說,楊天倒是明白了過來,小胖子也是不久前和月書緣組成隊伍的。果然隊伍里還是需要一個核心人物,不然就是一盤散沙。
「不然嘞?難道你還有其他企圖?」小胖子聽到楊天否認是因為有個美若天仙的組隊員才加入,瞬間一臉震驚的樣子。
「停停停,這樣下去永遠都沒辦法說清楚,還有楊傑你不會覺得別人是弱智吧?看不出你在偽裝自己?何必總裝啥都不懂呢?」月書緣趕緊叫停兩人的對話,隨後又拆穿了小胖子的小把戲。
「我……」小胖子張口欲辯解。
「停!等下有的是機會說,現在先各自回答以下幾個問題個問題,那就是來自哪裡,為什麼要加入這個小隊?」月書緣環視兩個人立馬制止小胖子的話語,隨後問出了幾個問題。
聽聞小胖子與楊天對視了一眼,沉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