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懶散左衛

九月初，于謙帶著上任令以及大批火器前往雲南任宣慰使。

京師里，大理寺還在追查幼兒被拐賣一事。

另一邊，工部爆炸案也陷入了僵持。

一時間，朝廷裡外全都帶了股莫名的急切。

就在所有人都心生焦慮時，一個消息突然散開。

第二個立元學院，建成了！

此事一出，京師里又掀起了討論。

然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第二個立元學院完全不同的模樣。

「聽聞那第二個立元學院中，就沒有低於三層的地方。」

「對對對，聽說最高的有八層，簡直難以置信。」

「聽聞這兩日那學院便要招學生了，不如借著機會去瞧瞧？」

一個說去瞧瞧，便有十幾個應和。

以至於半月後的報名時，學院門口被蜂擁的人群擠的水泄不通。

因為提前宣揚，所有人都知曉第二個立元學院只收孩童。

有不少人抱著進學院的想法，便把自家的孩子帶了來。

這會兒全都堵在門前，給門口負責報名的人急出了一身汗。

人群外，劉楓帶著張成宇。

二人後方跟了十幾個做過偽裝的錦衣衛。

劉楓望著眼前的擁擠，心頭有些沉重。

不妥，人太多了，稍微出點意外便能叫此地混亂。

「令金吾左衛立刻派人前來，無關人群即刻驅散，不許在此滯留。」

「另外，再去第一個立元學院，將連翹喊來。」

張成宇行禮，回身安排了兩個錦衣衛離開。

沒多久，連翹便帶著兩個學生跑來幫忙維持局面。

又過了半個時辰，金吾左衛才姍姍來遲。

彼時學院門前的人群已臨近失控。

眼看著有人互相推搡，孩子跌坐在地哭嚎。

劉楓正欲上前，就聽後方傳來呼喝。

「散開，通通散開，左衛的人來了，無關人等通通散開。」

最後方的百姓聽見動靜，連忙朝前面喊：

「是左衛，前面的人快讓開，左衛的人來了。」

隨後生出的一陣混亂自是不用多說。

處於人群外的劉楓看著眼前一幕，徹底黑了臉。

半個時辰，金吾左衛足足來遲了半個時辰。

若說此地離京師遠便罷了，然而並沒有多遠。

張成宇小心覷著皇上神情，心中暗暗叫糟。

今日事罷，怕是有人得遭殃了。

有了左衛的人在，現場的混亂很快平復。

學院的人得以快速記錄報名的孩子，然後帶人離去。

太陽落山之際，聚在立元學院門口的百姓紛紛離去。

臨時被喊來的連翹跑向左衛：「今日多謝諸位大人幫忙，小小心意，各位拿……」

「咳咳咳！」

張成宇重重咳了幾聲。

周圍正是寂靜中，他的咳嗽立時便傳到了另一邊。

劉楓帶著張成宇和錦衣衛從暗處走出。

另一邊，連翹下意識噤聲，轉過頭：「皇，皇上？」

左衛的人愣了下，皇上在對面？

連翹疾步靠近：「見過皇上。」

劉楓嗯了聲：「起來吧。」

連翹緩緩站起，餘光瞥見金吾左衛的人還站著不動，心中頓生奇怪。

這群人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張成宇一聲呵斥：「放肆，見到皇上還不行禮，誰教的規矩？」

隨著話音落下，左衛的人這才有反應。

「參見皇上。」

劉楓冷聲說：「指揮使在何處？」

左衛的幾人交換了目光，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一絲不安。

他們根本沒料到皇上會在這兒。

想到他們接到傳令卻一直在拖，幾人心頭都生了恐慌。

「皇上，指揮使大人，指揮使大人正在東城，巡邏。」

劉楓聽著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便知曉其中存著問題。

思緒轉過，他直接令張成宇去尋左衛指揮使，而後吩咐：

「進學院。」

「是。」

一群人進了學院。

左衛的人滿心忐忑，一路上互相張望，臉上都是慌張。

但沒人同情他們，得了召集卻連分內之事都拖延，就是自尋死路。

約摸小半個時辰，金吾左衛指揮使汪泉匆匆趕到學院。

「臣汪泉見過皇上。」

他撲通一聲跪下，頭抵在地面不敢動彈。

噠，噠，噠……

劉楓手指敲著扶手，聲音不大，但卻極有規律。

然而這種規律落在汪泉耳中，卻如同驚雷，預示著接下來的難為。

「金吾左衛，何時懶散到從京師到學院，要花上半個時辰的程度？」

汪泉激靈了下：「是臣御下不嚴，請皇上降罪。」

「御下不嚴，汪泉，你把人當傻子么？」

劉楓慢條斯理重複汪泉的話，眼裡泛著冷意。

沒有無緣無故的懶散，左衛的人今日敢這般，明擺著是早已習慣。

如此情況，竟然敢說御下不嚴。

「汪泉，你這個指揮使是做膩了？」

汪泉恨不得五體投地，整個人都快僵硬成一團。

「皇上，臣，臣……」

他吞吞吐吐半晌，愣是說不出其他話。

氣氛在寂靜中陷入凝滯，連翹左右觀望，沒有作聲。

劉楓見他一直不做聲，也沒了等下去的耐心。

「今日拖沓之人，一律罰3月俸祿，杖責三十。」

「若再有下次，連你這個指揮使在內，全部滾出左衛。」

汪泉哆嗦了一下，連同在場的左衛中人再次低頭。

「謝主隆恩。」

劉楓冷哼一聲，揮手讓人退下。

汪泉幾人不敢逗留，行禮后迅速退出學院。

劉楓起身，視線掃過連翹：「另一處的學院如今如何？」

連翹恭敬的答道：「一切均好。」

劉楓又問：「學院中的器材可有缺失？」

說到這個，連翹立刻打起精神：「皇上，民女聽聞工部多了個名為，研究院的地方。」

「不知可否給立元學院也弄一個？」

劉楓沉默，工部的那個研究院還在建設中。

許多器材還沒有購買。

連翹也想要的話，就得買兩份器材。

國庫里的銀子是夠的。

想到這裡，劉楓大手一揮同意了。

「先讓林雲建房，房成后朕立刻派人送去器材。」

連翹眼睛一亮，笑的合不攏嘴。

「謝皇上，民女回去就讓林雲建。」

劉楓嘴角一抽，今日連翹還真沒白跑。

罷了，就當是給她的報酬了。

「新學院的院長可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