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

時間不緊不慢，一如往昔地流逝著。

陳頌今年十歲了，五年間，師傅們愈發嚴厲起來，漸漸褪去了幼時記憶里溫和的樣子。

陳頌什麼都學，什麼琴棋書畫詩酒花茶，什麼機關謀略奇淫巧技，什麼識葯辨葯對症下藥，什麼捏肩捶腿做飯燒水，什麼殺人放火逃命嫁禍等等，只求快速通過考試，不求精進，她的成績每次都在中下游徘徊，擦邊通過。

陳頌是整個訓練營學得最快的人，這些東西本要求十二歲之前學完。

紫蘇是配給陳頌這種官家小姐的婢女，為了跟上小姐的步伐，她只學了武藝和廚藝。

七月底是大考核，考核時間為期一年，考核通過她就可以離開訓練營了。

陳頌躺在軟榻上有些麻木，無它，這麼些年學麻了。

「紫蘇？」紫蘇正在研究食譜，聞言站起身來，腰背彎到標準弧度，恭敬回到：「小姐有什麼吩咐？」

陳頌拍了拍她的背，「咱們出去逛逛。」

紫蘇眼睛亮了，手指靈活，飛快地解著陳頌的外衣扣子，又快速地給她套上灰色的男士衣。

陳頌每次看每次都呆，不愧是婢僕班的第一名，這套動作下來流暢、絲滑，不會給被服侍的人絲毫不適。雖然她學過其中技巧，但是不能給人這種舒適感。

此時的陳頌若是還有前世的記憶，就會知道這是來自學霸的碾壓。

又快速給自己換了一件衣服，「回神了，小姐。」

陳頌抻抻自己的衣服，輕咳一聲，「走吧。」

二人趁守衛換班輕車熟路找到一處守盲區，竄了出去。

紫蘇愛吃小吃，二人直奔鎮上的小吃街。不一會兒，紫蘇就越過了陳頌，陳頌跟在紫蘇後面，手裡塞滿紫蘇買的小吃。

陳頌對待吃很講究，不吃外面的東西，覺得不幹凈。不過，她沒有這樣要求過紫蘇，不過提過一句，愛吃小吃也是一種樂趣，放鬆放鬆也挺好的。

陳頌出來主要是想買衣服，大考核在訓練營那個小山頭上是施展不開的，她買些衣服、藥品什麼的準備準備，萬一被扔到什麼荒郊野嶺，不至於出來的時候衣不蔽體。

她對對舒適的穿戴、住所，乾淨的食物發自肺腑的熱愛。

臨近黃昏，二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山。

「牆根的兄弟，接著！」陳頌順手將紫蘇吃不完的零嘴小吃扔給了路邊的乞丐。

待走遠了一些，小聲說道，「那小乞丐長得還挺好看，雖說髒了點，但骨相著實不差。」

紫蘇嬌笑道：「外面的小哥哥再好看也與小姐你無緣。」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他洗洗乾淨，調教調教，能不能配得上你。」陳頌擠擠眼睛，揶揄道。

話落，腳底抹油，飛快竄了出去。

遠遠看去，只看到兩道殘影在鄉間小路上穿梭著。

將東西都打包好，陳頌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前廳集合！」

陳頌睜開眼睛，直到安靜下來才又睡去。

清早照例走出門去，與紫蘇對視一眼，往前院走去。

參加早訓的人少了約三分之一，恐怕與昨晚的事有關。不過陳頌並不擔心，這樣的事五年來已經見過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