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詩

己卯兔年冬至那年遇你見你，

十二月的冬風刺骨愈漸親昵。

天使畫的顏料在你腹部停留，

我環繞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

我開始復刻你的樣子，

我開始睜開我的眼睛，

我開始想象以前溫室，

那天你帶我看見了一個新世界。

從無聲的世界穿梭到有聲的世界。

彷彿是新世界的寵兒，

那天我給你寫了第一封情書，便是我。

三個月零十五天你背上行囊要去遠方，

為了生活為了夢想也為了我。

多年前的一天下午颳了沙止不住人流淚，

我只獃獃的望著隨時亂叫像個看客。

我看見你一步三回頭眼裡含著淚，

我拍拍手沖著你笑，你一回頭我便笑。

狹小的地方你走了好久，我看了一個世紀，

那一刻定格了二十多年。

那天我給你寫了第二封情書，便是微笑。

三年四年五年，年年期待你的出現。

年年如今朝，今朝如年年。

我爬上樹看著綠油油的菜園和被雪覆蓋的屋頂，

望著你年年回來的小路。

提前撥通的電話，提前知曉你回家的消息。

於是，我爬上樹看著你隨時出現在那條路上。

有一次我看了一整天，期待第一個看見你。

那天以後我開始變得貪婪。

我期待路上有你的影子，風中有你的味道。

我耳旁有你的聲音，隨時能看到你的笑容。

那天我給你寫了第三封情書，便是思念。

十二年後我不願再忍受遠距離的聯繫，

那天我開心的是，我們有了同樣的想法。

我告別了十幾年的地方，

告別了我最愛的家人。

告別了我的朋友。

爺爺帶我踏上了去2900公里以外的地方，

有你的地方，一個新地方。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嘗試踏上你的路。

驚喜又激動失落又不舍，

我成了以前的你，一步三回頭。

聽著奶奶的囑咐，她眼裡含著淚。

又傲嬌的說著到了那別忘了她。

她成了以前我，時間成了看客。

列車途徑了三十幾個地方，

穿過了十幾個隧道。

植被由茂密變得稀疏，

我知道我離你更近了。

那天我給你寫了第四封情書，便是去見你。

十四歲一個情竇初開的年紀，

我遇到了一個我喜歡的男孩。

那天他出現在文藝匯演的舞台上，

他跳著街舞我一眼便覺得他出眾。

我開始打探他的姓名，他的聯繫方式。

腦袋裡日思夜想都是那個跳街舞的男孩。

得知他姓名的那個晚上，我激動的睡不著。

有了他的聯繫方式，我開始表達我的愛意。

訴說對他的喜歡，由暗戀變為明戀。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深淺的我。

想要全世界知道我對他的喜歡。

可惜，被你發現了，你開始數落我。

你開始和我講什麼是喜歡，

什麼是愛，什麼是未來。

讓我以學習為重，正值青春年華。

我不再說話了，那一刻我覺得和你疏遠了。

後來，十六七歲再遇到的男孩。

他們一個個教會我喜歡並不能長久。

過期的承諾好似一個冷笑話。

那天，我給你寫了第五封情書，便是隔閡。

十八那年，我成了年，我要離開你了。

我和你說，我要學法，想要公平公正。

你笑我看不清世界，笑我口才不好。

我的人生被硬擠進來一個陌生的計劃。

幾番拉扯，幾番爭吵，幾番辯論。

權衡利弊之後，我向你妥協了。

我填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學校。

我萌生了離開你的想法，

離開那座城市的那天晚上。

你也向往常一樣，頻繁的回頭。

可我，只能把頭偏向一邊。

裝作看不見。

那天，我給你寫了第六封情書，便是逃離。

如今，剛二十齣頭的我。

逃離了你，做了遠方忠誠的信徒。

和沿途的風景做了情人，

我記得，二十多歲的某一天。

我開始懷念你了。

有一次，因為我的倔強和任性。

在某一個刺骨的晚上，

因為體力不支，我倒在路上。

遲遲起不來，

我隱約聽到你喊我的名字。

由呼喚變為吶喊，

不斷地重複著我的名字。

帶著哭腔的聲音回蕩在深夜，

從那一刻起，我開始責怪自己不懂事。

那一天整個氣氛都是急躁的，

車速是急的，打電話是急的。

但唯獨和我說話是，溫柔的。

我為我的幼稚，不聽話，付出了代價。

我開始，聽你的話，把你放在心上。

彌補我以前的過錯，

你卻說，你還小，我不怪你。

無法言語的情緒衝上了頭腦。

淚水淹沒了那份沉默，

感性來臨時，理性只能退場。

以後的日子，希望是晴空萬里。

而你的生活，必定是健康快樂。

那天，我偷偷寫下了第七封情書，便是許你未來。

－－－－－－題外話－－－－－－

每一首情書都是真切實感，也是我與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