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宛如清風般的心動

親愛的小穎兒：

很抱歉又要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見面」。

沒辦法，今天夜裡很奇怪，我總會抑制不住地會想起我們回到母校的場景。

這是我奇怪的思忖方式，每一次在記憶中談到你，我都會感到對不起。

時間一轉眼，就來到了我們分別的第二個年頭。

當夏日和蛙鳴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還會相遇吧？

或許只有大雁願意在這裡過冬的日子，我們才會相見。

我可不喜歡無病呻吟。

昨天我還告訴了和我同齡的侄女一句話呢。

她說萬元戶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我告訴她只有想或者不想。

記得那天，我們約好回去母校看看。

一路上，我們都在說著讀書時候的故事。

你當成了懷念。

我當成了約會。

爬上山坡，我們踮起腳尖踏在石磚上看著大地。

天空一直從山川往下滑到河流。

彷彿整個城市都能擁入懷中。

我看到的是遠方。

你看到的是自由。

餘光偷偷瞄著你的側臉。

我早已忘記什麼話語。

來之前規劃了好久的話題，不知道有沒有說出口。

光顧著響應你的問題了！

怎麼？你這個蚊香廠出來的工人還會怕蚊子。

哈哈哈。下次我帶些蚊香過來吧。

我那時候是短髮，那是短髮好看還是長發好看？

長發。

是不是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反而是一個錯誤？

一路往下，是一條鵝卵石子組成的下坡。

你激動地踩上去。

一步一步地向下移動。

我在背後滯空的手腕。

在觸碰和遠離中徘徊。

後山的山坡是那麼悠長。

看著飄落的樟樹葉。

你突然告訴我當年你家裡人其實不想讓你繼續讀書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或許這就是無能為力的事實。

哪有想與不想就能完成的事呢？

有一天。

我夢到了和你在海邊擁有一座小島。

問詢著你的消息。

我一路騎著自行車，從城市來到了鄉下。

跨過了田野，淌過了河流。

直到夢醒也沒有看到你的身影。

但依舊很溫暖。

只因為那個出現一瞬間的小島屬於我和你。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我好後悔對這一點記得太深刻了。

作為朋友。

你踮起腳尖往外看山川大地的時候。

我的笑容就開始圍繞著你了。

駝子老師說得對，人越大了越能感到文字的魅力。

手越使勁，就越能觸碰到筆尖的力量。

想對你說的話，總感覺停不下來。

不會是結束。

...

文盡於此。

信件上的郵票已經泛黃但又是依舊那麼平整。

人生吶。

就是有著時間也洗刷不動的悲傷。

當我們處於相交線的兩端，這就意味著不再會有交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