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速之客
地點:宣傳委員會
「會長,這裡有一個資源流動數據出現了差錯,請您過目。」
「添加監察者的備註。」
「會長,也許是新的礦工。」報告員以輕鬆的口吻似乎在調侃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拋開不符合邏輯的時段,現在到了一個最符合邏輯的時機。」
「明白,請指示。」報告員立刻收起了不成熟的態度。
「不關我的事。」會長輕笑道。
「明白,立即通知各部。」那位立刻會意。
「不關我們的事。」
「明白,立即通知各部。」那位又立刻會意。
「不關望海的事。」
「不明白,請指示。」報告員正色道。
風藏原滿意地點了點頭,並加雜了些許情感說:「我也不明白,我去請誰指示?」
「會長,怎麼了?」
「會長,怎麼回事?」
纖細溫和的聲音像石子投入湖面驚起了漣漪。大廳里立即騷動起來。
「小事。這次來的是『白首笑面』,名次直前的狠角色。說不定,他是來找『對立面』的。」
「不明白,請指示。」報告員少有地露出了慌張的跡象。
「既然艾高放了他進來,這就註定不是我們的責任了。何況,風藏原邪邪一笑道,我們只是個小小的宣傳委員會。」
「會長又想摸魚了。」有人小憩了一下,無奈又可氣道。
「會長,我們又多久沒接活了。再這樣下去,獎金又沒了。」有人收起四十米大砍刀,老老實實地碼起了文案。
「會長,再講講故事唄。」有人悠閑地沖了咖啡,活躍起了氣氛。
「故事?也好。監察者已經大半個輪迴未與望海有交集了。這得從宇宙三神秘說起。」
(又是《人名書》吧。)員工們不明白為什麼風藏原為什麼總是喜歡以《人名書》作為故事的開頭。
「是的,只刻有人名的書,形態千面與完美的存在。多少人垂涎,多少人想在其上留名。於是,形成了一個類似監察會的組織。」
澄明清澈的幻夢領域被打開,一個皮膚黑黝頭髮蒼白的少年似曾相識地被一群孩子圍繞在了中間。
「那不就成了一幫狗仔隊了嗎?」
「是也不錯,但他們可是威風凜凜的藏獒噢。」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在一起豈不是強過了《人名書》嗎?」
「時長接觸,卻無法輕易左右,就像人的千萬條無名思緒一樣。這就是監察者,一幫追隨風的危險人物。」
「那麼,監察者是壞人嗎?」
風藏原笑了,輕輕撫摸孩子的頭顱,不做回答。
「我的名字也能被刻在《人名書》上嗎?」
「會的,一定會的。」
「會長,說了這麼多,《人名書》上有監察者的名字嗎?」
「噓,這是個小秘密,風藏原抿了一口茶,《人名書》總是希望自己被超越而非被追隨。」
大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愣小憩了起來;十分鐘過後,他們都會以飽滿的精神恢復工作狀態。
「那麼,請問是哪位朋友來了,方便露個面嗎?」風藏原睜開了眼睛,清脆地問道。
四周無人應答。
果然不是實體嗎?那就好辦了。
「來到望海不去尋找艾高,是來找軟柿子捏嗎?」風藏原重新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都找不到,閉上眼睛又如何找到我呢?」報告員徐步向高台上走來。
「您好,前輩。晚飯吃了嗎?」報告員輕微仰起頭,向風藏原問好。
「我的部下怎麼了?」風藏原眼神輕佻,沉聲問道。
「以你的能力都不明白的事,我就更不會知道了。」報告員針鋒相對道。
風藏原笑了,轉而又說:「你讓我有些失職啊。」
報告員翻了個白眼,說:「你是白痴嗎?跟一個敵人說自己的過失?」
「不,我想說我竟然也會忽視自己部下的想法。這點我可得感謝你啊。」
「你為什麼會有部下?」報告員冷不丁地問道。
「因為我也想追隨風。」
「謊言!」報告員大聲呵斥。
「你在質疑我?!」風藏原猛地睜開眼,使得報告員被震在了原地,半寸動彈不得。
「怎麼會!?你做了什麼?」
「宵小鼠輩,真以為躲過系統就能站在我面前了嗎?!」
「前輩,你的能力很特殊呢。」報告員冷笑道。
「等你再吃半輩子油鹽,你也可以做到。那麼,請問有何貴幹?」
「我說就是想來看看望海的宣傳會會長風藏原是何等風姿,你信嗎?」
「我信,那麼,看完了你就會回去嗎?」
「風藏原!」那位吼道,一直嗚咽到嗓子干啞。
大廳中所有玻璃碎了一地,風藏原直直面朝報告員,直到他倒下。
「嘁,尾巴斷得倒是挺快。」風藏原怒笑到,接著扶起了報告員。
「會長,我能做得更好……」報告員神志不清地訴說著。
「沒事,睡一覺吧。」風藏原輕輕捂住了他的眼睛,將他扶倒在地上。
十分鐘后,隨著風藏原的眼睛睜開,一切物品都恢復了原樣。
「會,會,會長!我怎麼睡在這?」報告員慌慌張張地說到。
「沒事,誰知道呢?哈哈呵。」風藏原向報告員揮了揮手。
「沒事我先走了,會長。」
「等下,過來!」
「怎,怎麼了,會長?」
「替我,給我想想啊。替我將王會計叫來。」
「誰?」
「阿玉,王求玉!你這廢物宅男!」
「原來是阿玉,明白了!會長!」
「震驚,那位竟然翻深淵進望海!」那頭說到。
「震驚,那位竟然不走正門!」那毛說到。
「震驚,那位竟然不找艾高,找宣委會長!」那坨說到。
「震驚,那位竟然不找正媒,找紅花綠柳!」那毛說到。
「震驚,那位竟然……」
「小子,過來!不要跟著那頭,那隻,尤其是那坨!」那幫對著那毛喊到。
「那幫大人,那位大人真的失敗了嗎,我能做些什麼呢?」那毛困惑地問道。
「它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名字和一具肉身來從正門走進望海。」那幫沉聲道。
「可我想出份力啊。」
「那就祈禱吧。一即是全,全即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