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幕 憑什麼我看不了?
龍族:重啟新世界沉吟至今第七十六幕憑什麼我看不了?「不行,沒時間給你一個個畫了,這要畫到猴年馬月去。」昂熱又把上杉越手中的紙筆拿走。
「***逗我玩呢!」上杉越勃然大怒。
昂熱卻不理他,「我就問你一個,蛇岐八家在富士山附近有沒有設置鑽點。」
「富士山?」上杉越皺眉。
「沒錯,富士山還是座活火山對吧,它只是沉睡著。」昂熱淡淡地說,「我猜測那是因為它在恭候『神的復甦。」
「你們東京最近氣象相當異常,富士山也有噴發的跡象,這就是『神蘇醒的前兆,當這座全日本最大的活火山就會爆發時,『神就會徹底蘇醒,攜帶著規模驚人的元素亂流。」
昂熱說,「我不是危言聳聽,這是我來之前龐貝告訴我的,你們的『神在歷史上曾蘇醒過,然後富士山就爆發了。」.
「衝天的火柱是龍族才有資格燃放的煙火,然後整個日本就陸沉了一半。」
「等等,龐貝是誰?」上杉越一臉疑惑地問道。
「一個老***……算了,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加圖索家的現任家主就行了,同時還是個對地質學頗有研究的學者。」昂熱解釋。
「那樣我也沒辦法,那日本只能陸沉了。」沉默了片刻后,上杉越嘆了口氣。
「哪怕我是超級混血種,但你說的事情已經超越了混血種的範疇,那是另一個領域的事了,哪怕我是混血世界的『皇,但是和『神比起來我也只是一介凡人。」
「你怎麼聽不懂我的意思呢?」昂熱揉了揉額心,「神從海底的『高天原回歸,又將從噴發的富士山蘇醒,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神的遺迹一定同時連通著富士山的岩漿層與海口!地下三百米的深處,那將是祂最棒的孵化場所!」
「你們的狗屎專家不是說能夠靠地下水文判斷神代遺迹的位置么?我現在已經把推論告訴你了,一條地下河,很深,連貫富士山與日本海,這樣的線索夠不夠具體?」
上杉越變了臉色,沒多久又恢復正常:「你分析的是很有道理,但那又有什麼用,這個範圍依舊很大,而且你有什麼辦法打通到地下三百米的位置?靠你的折刀一天天的挖么?」
「少廢話,你別管我有沒有辦法,我要問你的是,符合我剛才說到的條件的地方,在你們蛇歧八家一百年鑽洞計劃的藍圖上,有沒有被囊括在內?」昂熱問。
上杉越認真回憶了片刻,最後點點頭,「是有的,而且如果蛇歧八家這些年一直按照進度進行,近幾年應該正好就落在你說的區域鑽探才對。」
「很好,你的腦海中應該有大概位置才對,把你現在想的位置告訴我。」昂熱說。
「多摩川。」上杉越說,「具體的位置是山梨縣沿向東京,與富士山交匯的這一段。」
「多謝,如果我真的把『神扼殺在搖籃里,我會回來請你喝酒的。」昂熱把最後一口麵湯喝完,「還有,拉麵很好吃。」
「多謝惠顧。」上杉越想了想,「還有……雖然我很討厭你這個老貨,但我還是得祝你一切順利。」
燈光全滅,只剩孤燈從天而降籠罩著那個孤峭的男人,他穿著白衣藍袴,長發披散遮住了半張面孔。
楚子航褪下白衣,把兩袖扎在腰間,赤裸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忽然一根白嫩纖細的手指點在他的胸口位置。
「師兄,你平時就表演這個么?」夏彌眨巴著眼睛問他,
「解釋一下怎麼樣。」
「路明非讓我做的。」楚子航處事不驚地回答。
「哦~是嗎~」夏彌笑了笑,不說話,只是用那雙如同小鹿一般澈然靈動的眸子看著他。
三人一大清早就跟座頭鯨請了假,隨後打車來到情人旅館。
諾諾開門的時候以為自己看錯了,噼啪一聲就把門關上,路明非在門外吃了一鼻子灰。
「你呢?有什麼要解釋的么?」
此時,諾諾抱著手臂自上而下地審視路明非,忽然聳聳肩,「得了,你這小身板我是知道的,除了我也沒哪個妞兒會看上你。」
「誇我還是損我呢姐姐……」路明非嘟噥,「不過也確實是這樣。」
「真當服務生啊?」
「不止,除了服務生還兼著雜工和清潔工兩個活。」
「……」諾諾無語,「這座頭鯨又太沒有眼光了點。」
「沒錯!」路明非義憤填膺,「但我也有首秀的!」
「你什麼時候首秀?」諾諾又問,「今晚?」
「大概明天晚上吧,我是這樣打算的,我們不是好不容易才會合嘛,上午去淺草寺求個姻緣,然後下午在銀座走走,晚上就去東京天空樹看夜景。」
「誰跟你求姻緣。」諾諾撇嘴,「某人把兄弟的女朋友和他上輩子的情人都丟給我管,現在還要我跟他求姻緣,某人覺得我能樂意嗎?」
「話是這麼說……好歹幫師妹跟師兄求一個對不對嘛……」路明非搓著手訕笑。
「什麼?旅遊?路師兄,東京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誒!」夏彌猛地回過頭來,「你連旅遊計劃都打算好了?!這到底是打仗還是度假啊!」
「呵,皇帝不急太監急。」路明非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計劃什麼的,你師兄我都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只需要靜候時機,引蛇出洞。」
「難道不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在東京玩一玩嗎?不然到時候任務結束回卡塞爾了,我們都沒來得及溜達幾圈。」
「再說了……」路明非賊兮兮地湊近夏彌的耳朵,「你就不想跟師兄求個姻緣嗎?淺草寺的姻緣簽可是很靈的哦……」
「還有還有,師兄的表演你也不想看嗎?我給你描述一下那場面,你家楚子航赤裸著上身,鼓風機把櫻花瓣吹向他,風中他的大袖翻飛,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然後他伸手拔刀,動作中帶著詩意之美,一般這種時候服務生就會把兩米長的案板推上舞台,案板上鋪滿冰塊,冰上擺著一整條金槍魚。」
「你家師兄就揮舞長刀庖丁解牛般分割魚肉,在落櫻中舞刀,刀隨身走,進退有度……」
路明非忽然打住,「師妹你把口水擦一擦吧。」
「這怎麼能行!」夏彌一抹哈喇子,蹦了起來,「我要看!我必須看!憑什麼別的女人就能看我家師兄,我自己看不了?!」
她身後的楚子航滿臉複雜,女孩的表現貌似跟他想象里並不相符。
「搞定!」路明非回頭對諾諾豎起大拇指,諾諾無奈嘆氣,這小妮子也太好收買了,只要跟她說楚子航到時候會出賣一下色相,立馬就乖乖被牽著鼻子走了。
「好吧好吧。」她說,「既然小彌也沒意見,而且剛好繪梨衣……」
諾諾看了一眼規規矩矩跪坐在榻榻米上擺弄玩具的繪梨衣。
「剛好繪梨衣也還沒去見識過這些地方。」
「說起來,師姐你們帶著繪梨衣都去了哪裡玩啊?」路明非小心翼翼地問。
同時跟這兩個女孩共處一室很是尷尬,他都不太好提起相關的話題。
「放心吧。」諾諾淡淡地說
,「把你的小情人照顧得好好的。」
「不是小情人……」路明非有些窘迫。
「昨天帶她去買了幾件新衣服,又在美髮店做了個髮型,然後去東京迪士尼玩了一下午。」
「說起髮型……師姐,白髮不太適合你,我還是更喜歡你的紅髮。」
「我知道,不過我也只打算在東京的這一段時間當白毛了,任務結束我就染回去。」諾諾聳聳肩。
「帥倒是很帥。」路明非鄭重其事地說。
「當然了。」她得意地撩起劉海,「也不看看姐是誰。」
此時此刻,日本山梨縣境內的山中。
鑽探機的聲音晝夜不停地回蕩著,這項工程由山梨縣環境科學研究所負責,工期已經持續了很久,而且將來還會持續更久。
工程組的組員會沿著多摩川這條大河鑿下上千個百米多深的孔洞,以此來判斷富士山這座休眠中的巨大活火山的潛在爆發可能性。
說起來,富士山的存在真的很不可思議。
如果在多雲的天氣從飛機上往下眺望日本這座島嶼,幾乎整個國家都會被覆蓋在濃厚的雲層之下,唯獨只有富士山這座白皚皚的高山拔地而起。
而富士山下方的裂縫直通地幔層中,那裡是一片紅色的海洋,滾燙的岩漿像是海水一樣在暗無天日的地底翻湧。
一旦富士山有蘇醒的那天,這裡數以萬噸的紅色火海就會從富士山的山口化作接天的火柱噴涌而出,周圍上十座城市頃刻之間就要面臨毀滅的下場。
人類的祖先曾經目睹過這些超級火山的噴發,火柱連接天地,密集的火山灰在某個大洲的上空漂浮數年而不散,再無陽光。
漫長的黑夜中氣溫越來越低,無數的動物死去,黑色的天幕下金紅色的粘稠液體從山頂緩緩地向下奔流。
那絕對會是日本史無前例的災難,甚至半個日本都會淪陷。
然而現場的科考隊中,隸屬於蛇歧八家的人們都知道,距離富士山噴發的那天或許不遠了。
而且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這座超級活火山的復甦本身還不是最大的災難……
另一樣東西的蘇醒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櫻井雅彥已經在山梨縣環境科學研究所工作了六年,就像宮本澤是家族在東京都氣象局的內線,他是家族在這個研究所的內線。
家族的人在暗中掌控著這個國家,近百年來他們一直在探索著屬於上古時期的秘密。
眼下科考隊調查的範圍還在富士山的區域內,暴雨的時節漲潮十分厲害,洶湧的多摩川在他們營地的側面浩浩蕩蕩地淌過。
而他們的腳下深處有一條暗流涌動的地下河,名為赤鬼川,和一般冰冷幽暗的地下河不同,赤鬼川的一部分發源於富士山腳下的岩漿之中。
岩漿熾熱的高溫把赤鬼川的源頭變成沸騰的滾水,它和冰冷的多摩川在山谷中的某處相遇,熱水和寒泉的交融會發出巨大的聲響,所以這裡又被稱為雷鳴谷。
當地人說八岐大蛇的八個頭飲用八條河的水源,其中有一條就是多摩川,八岐大蛇被殺之後,它的血浸透了方圓幾十里的土地。
浸泡過蛇血的土地在上千年中都是赤紅色的,於是又有「真紅之土」這個名字,附近還有一座奈良時期的八岐神社。
櫻井雅彥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傳說。
在普通的科考組成員看來,八岐大蛇也許只是駭人聽聞的故事,但對於其中蛇歧八家的成員們來說,這不是傳說也不是故事。
他知道八岐大蛇是真正存在於混血種歷史中的東西,那是墮落的「神明」,一旦那種東西真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巨大的災難將
應運而生,無數人會以鮮血為代價償還神明的怒火。
櫻井雅彥從越野車上跳下,撐著一把傘來到鑽機旁,鑽機正把長達幾百米的鑽桿從鑽洞中抽出來。
「出了什麼問題?」他問。
工程指揮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漿,「似乎碰到了非常堅硬的岩層,鑽桿打不下去了。強行鑽下去的話怕把鑽頭磨壞,先提上來看看。」
「硅質岩么?」櫻井雅彥思索。
眼下鑽探深度已經超過300米,按說應該是柔軟的多孔火山岩,卻遭遇了比石英岩還要堅硬的東西,連金剛石鑽頭也受挫了。
「設立警戒區,除了操作鑽機的人,其他人都撤到警戒區外。別太靠近鑽洞,以防有沸水湧出。」櫻井雅彥說。
「放心吧,我們帶了防護服過來。」工程指揮揮手示意,白色防護服的施工人員上前接管鑽機,其他人撤出警戒區。
他們將鑽桿一截一截卸下來送到警戒圈外,櫻井雅彥從鑽桿上的取樣孔取下一塊濕潤的黑泥,試著用打火機去燒它,黑泥上立刻騰起了火苗。
火光中,有人在遠處一閃而過。
「誰?」櫻井雅彥眯著眼睛去看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