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免費錢包
呼哧,呼哧!
兩道人影走進城中村,看到順發旅館的招牌,力哥和坤子總算是活過來了。
兩人太累了。
不僅是身體累,心也累。
沒有比這一趟羊城之行更倒霉的了。
他們和羊城簡直八字犯沖,這次離開,再也不來了。
兩人進了旅館,服務員馬上走過來:「力哥回來了!」
力哥早沒了往日的風趣和大哥風範,直接兩個字:「退房。」
服務員楞了一下,隨即道:「怎麼,力哥要走啊。」
「別廢話,退房。」
看到力哥表情不對,服務員也不敢廢話,直接去了櫃檯上,拿出賬本:「力哥,抹了零之後一共3800。」
力哥差點以為聽錯了:「我們兩個人這些天住宿和吃飯的加起來,一千都不到,你搶錢啊。」
「力哥,你們兩人五天的住宿費和餐費確實是800多,可是你朋友剛剛住宿加上消費,抹零之後一共3000。」
「朋友!」力哥眉頭皺在一起:「哪來的朋友?」
服務員楞了一下:「他拿著你的身份證。」
力哥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服務員臉上。
強忍著沒發作:「對,朋友,錢我付。」
「聽說是過命交情的朋友,力哥真是交友廣泛。」
恨不得掐死服務員的力哥,擺著黑臉,凄苦的問:「3000,怎麼這麼多?那混……我那朋友都幹什麼了?」
「住宿最高檔次,單人獨間,一天200,住五天。餐費最高檔次,一頓50.特殊服務666,兩瓶酒600,加起來總共3016。」
我他媽!
力哥握著拳頭,想打人。
他和坤子住的是一天100的標準件,吃飯一頓10塊的標準,這貨……
咬了咬牙的力哥示意坤子付錢。
坤子扭捏了一下:「力哥……」
「廢什麼話,要錢還是要命!」身份證都在人家手上,能不掏錢嗎?
坤子的滿腹牢騷憋了回去,不情願的從兜里往外掏錢。
3800塊給了服務員,兩人回到房間,收拾行李,迅速離開了。
到了門口,服務員對力哥說:「力哥要走,不給朋友留下話嗎?」
「沒有。」力哥大踏步離去。
兩人一路出了城中村,到了好遠的地方,坐在綠化帶前的台階上,坤子撅著嘴唇說:「力哥,就剩下幾十塊了,回去的路費都沒了。」
力哥獃滯的坐在那裡,半天沒動靜,末了拳頭捶地:「沃日他娘!」
坤子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說什麼,過了會道:「力哥。」他拿出一部手機,遞給力哥:「剛才在翻車的地方找到的。」
力哥瞥了一眼手機:「有個屁用。」
後半夜的洋城,依然有很多地方亮著燈。
一家偏僻的街道旁邊,掛著診所招牌的屋子大門緊閉。
屋內,一個渾身纏了很多紗布,正在被療傷的年輕人,表情痛苦,時不時哎喲一聲。
「剛子,怎麼回事,這才幾個小時不到,你兩次受傷,一次比一次嚴重,剛給你處理好,你這又……幸虧都是皮外傷。」
正在操作的醫生,穿著尋常衣服,話語中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劉叔,別說了,人倒霉,放屁都砸腳後跟。第一次受傷,純粹是碰到一個瘋子,被打了一頓,那傢伙力氣太大了,還沒法還手。第二次受傷,更離譜,好端端的,怎麼就飛來個什麼東西,砸在擋風玻璃上。不就是速度開的快點嗎的?怎麼什麼倒霉事都讓我碰上了。當初就不該繞遠路,走城中村的那條路」
「別說了,老實休息一段時間吧。」
「嗯,記住了。」剛子點頭答應。
包紮好了,劉叔走之前依然交代:「今天就睡在這裡。」
剛子起身去了留給自己的房間,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七哥,出了點事。」
剛子將這一路的事情全都說了。
電話那邊罵了一句:「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
「大哥,你放心,車是偷的,車牌是套牌,他們查不出什麼的。」
「屍體落在警方受理,查不出嗎?」
「這……」剛子只負責處理屍體,沒想這麼遠。
「別廢話了,最近找個地方躲起來,明白嗎?」
「是,七哥。」
掛了電話的剛子鬆了口氣。
他又仔細想了想事情的前前後後,唯一的隱患是手機可能留在了車禍現場。
當初取屍體的路邊,被那瘋子打了一頓,那時候手機放在後排座位的夾縫裡,沒有被那傢伙拿走。
後來在劉叔這裡簡單包紮之後開車上路,猴急的揣在兜里,現在不見了,多半落在車禍現場。
手機里最重要的,只有和大哥老闆的聯繫方式。
警察應該查不到什麼的。
剛子猛灌了一口水,背靠著椅背。
最近的羊城不平靜啊。
誰能想到他們的老闆韓明川,在夜總會被人捅了。
那可是韓富虎的弟弟,對方膽子真大。
聽別人說,兇手是在廁所里找到的,還被人綁起來了。
一通審問,直接弄死。
處理屍體的苦差事就落在他身上。
哎,人在江湖,得熬!
林淵醒了,陽光灑進窗子。
睜開眼睛,旁邊空蕩蕩的。
昨天晚上那個長相和身材都不錯的美女已經走了。
沒有疲憊的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似乎越來越好了。
以前都是被女人說:你行不行啊?
現在變成了女人說:我不行了。
他伸了個懶腰,有點餓,拿過屋裡的電話,喊來服務員。
「準備早餐吧。」
服務員當即道:「先生,你稍等。」
「對了,力哥呢?」他問。
「走了。」
「走了?」
服務員認真說:「對,昨天晚上走的。」
「力哥付錢了嗎?」
「付了。」
林淵一陣可惜,好好的免費錢包就這麼跑了。
50塊的早餐,那是相當豐富,中式,西式應有盡有。
吃了個痛快的林淵,拿出那部從夜總會廁所搶來的手機,想打個電話,卻發現沒電了。
他讓服務員拿來充電線,插上充電,好歹是個備用機,暫時不能丟了。
林淵打開電視,看羊城本地頻道。
新聞報道了昨天晚上的車禍,以及那具屍體。
都是一些基礎性的信息,沒什麼有用的。
整個大半天,林淵都呆在旅館里,下午的時候出門了。
一直去了遠離城中村很遠的地方,找到一家小賣部,給許平秋打了個電話。
「許處,屍體身份確定了嗎?」
「服刑人員,兩年前出獄,這兩年沒什麼動靜,這次是第一次來到洋城。」
「就這?」
「目前就這些。」
林淵掛了電話,撥通了粉仔的號碼。
沒人接。
這狗日的癮君子吸嗨了吧?
洋城,鄭潮大本營。
今天這裡來了一伙人。
屋內,粉仔渾身是傷的跪在地上:「該說的我都說了,那天晚上真的和余天龍第一次見面,潮哥你相信我。手機是他拿的,現在他在哪,我真不知道,當時他沒手機,我只給他留了我的電話號碼。」
「他給你打電話沒有?」
粉仔搖頭:「沒有。」就算打了,他也不會說,那天晚上龍哥幫他脫離苦海,現在怎麼能說呢。
鄭潮多看了幾眼粉仔,揮了揮手,幾個人將粉仔帶下去了。.
鄭潮對旁邊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道:「老七,粉仔沒那膽子,那幾天確實都在夜總會掃廁所,這事我看就這樣吧,就算弄死他也沒法找到那個叫余天龍的。」
老七站起身:「潮哥,好說,我信你。」說完,轉身走了。
鄭潮無奈的嘆一聲,當年還跟著自己的老七,現在攀上韓明川這顆大樹,也學會擺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