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強殺靈師(四千字大章)
呂輕塵按照蒂娜給的路線,小心翼翼的在流月林里繞來繞去,沒有辦法,越是深入,就越容易遇上魔獸。
流月林的魔獸基本都以一品魔獸為主,以現在呂輕塵的實力雖然不難甩開,但遇上了總歸要費些時間,更不要說還有一些群居的魔獸。
同時呂輕塵也將這些魔獸的領地範圍牢牢記在心裡,說不定以後就會派上用場。
在蒂娜規劃的路線里走了半晌,呂輕塵總算有驚無險的來到那個細長的峽谷。
往裡走了不久,就看到一個橢圓形的銀色不明物體,呂輕塵興奮的跑上前去,在上面按了幾按,彷彿渾然天成的橢圓從中間裂開一道黑縫,黑縫逐漸變大,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是些什麼東西?」呂輕塵臉上的笑容被疑惑取代。
「嗯……我看看,82式無柄手榴彈,m57式殺傷手榴彈,闊劍地雷,馬克沁重機槍······」蒂娜回答的心安理得。
「······」
「將軍曾經說過,越簡單的武器越可靠,雖然都是些舊時代的裝備,但對付一個靈師已經足夠了,放心。」似乎知道呂輕塵在擔心什麼,蒂娜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個巨大的贊,安慰道。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呂輕塵面色複雜的埋設地雷,安裝機槍。
在呂輕塵哼哧哼哧在峽谷里挖坑埋地雷的同時,在學院里呂輕塵的住處附近出現了那個穿著校工服裝的老人。
在此之前老者已經找遍了整個校園,都沒有發現呂輕塵的蹤跡,沒有辦法只能用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等他回來。
雖然失去了呂輕塵的蹤跡,但老者臉上沒有絲毫頹意,反而隱隱透露出欣喜之意,「沒有跟首領一起撤退是對的,這小子果然不一般,我倒要看看他藏著些什麼。」
從中午等到傍晚,眼看著天都快要黑了,中間除了那個叫白之的小姑娘過來一次,再不見其他人。
老者逐漸焦急起來,正要放棄,去其他地方尋找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正是消失了整整一下午的呂輕塵。
見呂輕塵逐漸走近,老者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裝作路人與呂輕塵擦肩而過。
等到呂輕塵回到房間,老者又換了一套衣服,潛伏在附近的一棵樹上,他有預感,呂輕塵很快會再一次行動,自己絕對不能第二次失手。
果然,第二天東方剛浮出一抹淺淺的魚肚白,呂輕塵的房門悄然打開,裡面閃出一個人影,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周圍無人,頭也不回的朝遠方跑去。
隱在暗處的老者輕聲嗤笑:「小子跟我斗,你還嫩了些。」
遠遠地綴在呂輕塵身後,這個距離既不至於跟丟,也不會讓輕易被跟的發現,於此道侵淫已久,老者早已有了自己的心得。
一路跟著進了流月林,老者卻越來越吃力,愈往深處魔獸愈多,而不知怎麼回事,呂輕塵總能夠恰到好處的避開魔獸。
而與之對應的,老者已經數次迎面對上魔獸,雖然流月林的魔獸品階較低,幾次都憑藉自己的實力沒惹出太大的動靜,然而其中滋味只有老者一人才能明白,實在是有苦難言。
但老者心中已隱隱察覺不對勁,明明自己是獵人,有時候卻感覺是呂輕塵主動保持著雙方距離。
繼續跟了一段路之後,老者猛然加速,而隨著他的加速,前方的呂輕塵,也跟著加速,迅速拉開雙方距離。
事已至此,老者已然明白自己被人耍了,惱羞成怒下,不再隱藏實力,全力朝呂輕塵衝去。
前方的呂輕塵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本來也沒想著能夠從頭瞞到位,能騙到這裡已經很是難得,面對這種情況蒂娜也早有準備。
兩道身影在森林裡一追一逃,惹得林中鳥雀盡散,獸吼不斷。
很顯然後面那一道要更快一些,眼看就要追上,前面那道身影忽然朝身後的人影拋出一個鵝蛋大小的黑色物體,被後面的老者輕而易舉的抓住。
這老者十分謹慎,並沒有直接用手觸碰,而是用一股星靈力包裹住,使其懸浮在自己面前,細細打量,過後卻十分疑惑,因為這東西看起來只是凡鐵鑄成,既無毒性也未察覺有星靈力流動。
正疑惑間,那黑色鐵塊猛然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將老者推出十幾米,撞在一棵巨樹上方才停下。
那老者重重跌落在泥土中,下一刻卻又像沒事人一樣一躍而起,不過頭髮散亂,衣服也多有撕裂露出深色軟甲,四肢上還有幾處傷口,汩汩不斷的流著血,看起來十分狼狽。
老者心中暗自慶幸當時多留了個心眼,提前調動星靈力護遍全身,自己又身穿軟甲,沒有收到致命傷。
饒是如此,老者心中也惱怒異常,下定決心抓住前面那個小畜生后一定要斷他四肢,以泄心頭之憤。
只是呂輕塵早已趁此機會,又重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老者又一次追了上去,雖然兩人之間的距離仍舊在縮短,但這次縮短的速度慢了不少。
主要是因為忌憚呂輕塵手中會爆炸的石頭,而呂輕塵時而扔一枚路上撿的普通石頭,時而扔一枚那種會爆炸的石頭,直搞得老者叫苦不迭,心中怒火愈盛。
就這樣帶著如雷的爆炸聲以及偶爾傳來的老者的呵罵聲,兩人你追我趕到了一片灘涂沼澤之地。
再需片刻就能追上前面的小畜生了,老者心中大喜。
呂輕塵卻忽然在沼澤邊緣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老者。
老者心頭一驚,隨即也停下腳步,面上卻不露分毫,張口大罵,「小畜生,你再繼續跑啊?」
「老畜生,有什麼得意的,一個靈師追我一個靈者追這麼半天。」呂輕塵絲毫沒有示弱。
「你知道我是靈師?」老者又是一驚。
呂輕塵被問得有些懵,不知道他為什麼在意這個問題,不過這並不影響呂輕塵出言嘲諷:「你難道是豬嗎?」
「你找死!」老者勃然大怒,一隻巨手在半空凝聚,向呂輕塵抓來。
呂輕塵手臂微震,一柄長刀顯化,不守反攻,刀尖直指老者咽喉。
老人一面無奈收力,變抓為拍,一面震驚於呂輕塵的老道果敢,彷彿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
巨掌在半空中與呂輕塵相遇,猛烈的撞擊之下,呂輕塵手中的長刀被震散,口中不由得吐出一口鮮血。
但也借著這股力飛向沼澤深處,呂輕塵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奇詭的曲線,落到沼澤中間一塊巨石上。
看著只是吐了一口鮮血便安然無恙的的呂輕塵,老者不禁失聲喊道:「這是凡品高階的迷蹤步,你也不是二星星者,你靈魂殘缺問題好了?!」越至最後,聲音越大。
不待呂輕塵回話那老者不怒反笑,眼神也逐漸瘋狂,「哈哈哈,既然你還是那個天靈根的天才,那麼把你的腦袋帶回去也算大功一件。」
說著,巨手再次凝聚,還沒等老者向呂輕塵發難,呂輕塵搶先一步向老者甩了一大塊淤泥。
老者眼尖的看到淤泥中包裹著的黑色鐵石,無奈先用巨手護住身體要害。
那鐵石沒有預想到的在自己身前炸開,反而是在頭頂爆炸,泥土跟一些黏糊糊的東西淋了老者一身,那粘稠物似乎還散發出陣陣異香。
「就這點手段了嗎,那就去死吧!」老者癲狂的大笑。
呂輕塵卻只是看著老者咧開嘴一笑,施展迷蹤步,幾個起躍消失在老者眼前。
老者剛要去追,從沼澤中猛然蹦出一張散發著腥氣的大嘴,朝老者咬來,老者揮手將其劈成兩端,「褐香鱷,怎麼會?」
這種鱷魚雖為魔獸,但實力弱小,唯一讓人頭痛的一點就是結群生活,不過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但這次怎麼回事?老者看著不斷從沼澤里爬出的褐香鱷,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
下一刻他看到的地上散落的蛋殼才明白過來——那該死的小畜生把褐香鱷的蛋混在泥土裡,灑在自己身上,散發著異香的東西是褐香鱷的蛋液!!!
「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老者的怒吼,連同褐香鱷的嘶吼響徹在整個森林。
捂著胸口的呂輕塵聽見身後的吼聲,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理會。
靈者與靈師間的差距果然巨大,自己接了那老者一招,雖有準備,但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需儘快到峽谷,否則他追上來,自己可沒信心再接他一掌。
一路上有驚無險,總算在老者擺脫褐香鱷追上自己之前,搶先一步到達峽谷。
顧不得調理內傷,一到峽谷,呂輕塵立馬開始最後的布置,然後悄悄躲在峽谷深處,靜候老者的到來。
不多時峽谷外便出現了老者的身影,他站在谷外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大喊,「小畜生,躲在哪裡了,你跑不掉的,還不快滾出來!」
眼見獵物已然進網,呂輕塵也不再躲藏,笑嘻嘻的走了出來,拍著旁邊的馬克沁機槍,」我出來了,你又奈我何?」
看見呂輕塵,老者眥目欲裂,但有了前幾次的教訓,不由得小心翼翼了起來,無論看什麼都有一股寒意。
仔細打量著周邊環境,一邊同呂輕塵打著嘴炮,一邊防備著任何可能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
天上倒是沒有東西掉下來,反而是腳下傳來咔的一聲細響,老者暗叫不妙,只可惜為時已晚。
闊劍地雷轟然爆炸,嘣散的塵土碎石將老者掩埋,幾乎是同時,呂輕塵握著馬克沁機槍瘋狂朝那片煙霧掃射。
「大人,時代變了。」
煙霧稍稍散去呂輕塵得以看清老者的情況,只見他臉色通紅一手握一道黃色靈符,周圍有一層蛋殼般的透明屏障,看似及其脆弱,實際每一發馬克沁機槍的子彈射在上面,都只能令這道屏障泛起輕微波瀾,棕黃色的彈頭叮鈴叮鈴掉在地上。
雖然與不知名的老者是敵人,但呂輕塵還是被這極具視覺張力的畫面給震懾住了,內心深處不由得生出一絲敬佩。
只是被馬克沁機槍籠罩的老者沒有想那麼多,他只知道當初高價淘來的靈符暫時救了自己一命,但如果再沒有辦法破局,自己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往上,兩側山壁光滑高聳,根本沒有著力點供自己爬上山頂。
往後或者往前,無論呂輕塵還是谷口,都離自己太過遙遠,那指頭般大小的凡鐵雖不帶半點星靈力,但每一枚都似有千鈞之力,更別提地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那種一踩就會爆炸的東西。
這地方簡直就是一個精心挑選的陷阱,只是這個小畜生,怎麼會發現自己在跟蹤他?老者有些感慨,有些疑惑,但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老者一隻手裡的靈符發出一聲碎裂的響聲,隨後光芒盡散,成為一張再也普通不過的廢紙,老者絕望的看了一眼吞吐著火焰的機槍,只來的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子彈淹沒。
為了防止意外,呂輕塵又連續射擊了半分鐘才停止。
煙霧散去,呂輕塵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老者已經看不出完整的身形,幾乎整個人都被打成一團爛泥。
強忍著噁心的呂輕塵,用一根木棒翻找著有用的線索,只可惜老者的大部分隨身物品都被擊碎。
能夠找到的只有一張光芒暗淡的符紙,一個尚且完整的古銅色手鐲,最後就是一枚被擊成碎片的令牌,令牌上勉強能辨認出一個圖案。
牢牢將圖案記在心裡,呂輕塵將符紙跟手鐲先收拾起來,等晚上再仔細研究。
終歸是自己更勝一籌。
回憶整場戰鬥,自己拿著天空中銀色星際巨艦投放下的地雷機槍,與一名靈術師打的你死我活,這是何其草淡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