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宮拜謝

此時凌紓染正在將軍府的凌雲頂涼亭內坐著喝茶，對面坐著一名黃衣女子，大約十三四歲年紀，姣好的面容，正面色不愉的看著她。

所謂凌雲頂，乃將軍府後花園的假山，因為石頭眾多並且高聳，站在高處可以遙望皇城而得名，涼亭建立在最高聳的巨石上。

黃衣女子便是二小姐凌紜姿，乃瑤如夫人之女，作為庶出的二小姐，在凌紓染這個嫡出大小姐面前是上不得檯面的，凌紓染未回上京的這些年，因將軍府在上京的勢力，她在上京也算得上出名的才女，大小官員的千金都巴結著她，瑤如夫人也極度寵愛著，養得她性格嬌縱，欺軟怕硬。

在凌紓染還未回上京時，清歌扮演著大小姐的身份一直閉門不見，而凌紜姿吃了幾回閉門羹，好不容易打聽到凌紓染在凌雲頂，急急忙忙趕過來就是想看看凌紓染，順便給她一個下馬威，待她走到凌紓染身邊才發現，雖五年不見，凌紓染單單隻坐在涼亭里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清冷絕艷，讓人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凌紜姿對著凌紓染直言抱怨道：「姐姐好大的威風，回來這麼些日子，不僅把我拒之門外，連母親也被你攔於門外。」

凌紓染聲音淡淡：「威風談不上，只是母親多年前便不在了，希望妹妹認清誰才是你的母親，莫要在上京這麼些年，規矩沒學好，平白惹人笑話。」

「要不是你母親搶了父親，我母親怎麼會。。。。」凌紜姿氣急，聲音猛的拔高。

「呵，看來瑤姨娘沒有好好教導你規矩，能讓你說出這種話來！這麼多年沒見，你過得可是相當的滋潤吶！」凌紓染不容別人詆毀自己母親，言語間生出幾分嚴厲來，聲音不高不低，卻讓人膽寒。

「我。。。我說的是事實，你休想恐嚇我!」凌紜姿從小就怕這個比她大兩歲的姐姐，聲音不自然的弱了許多。

凌紓染見狀，覺得這二妹也不是無可救藥，便苦口婆心道：「二妹你還小，感情的事不懂沒關係，姐姐告訴你女子擇婿，需男子喜歡你，願意主動提親娶你為最佳，你才可去考慮他值不值得嫁，而不是只因自己喜歡，寧為奴為妾倒貼上去，這樣的你在男人眼中一文不值，更不能盲婚啞嫁，不然一輩子怨偶，雖說瑤姨娘與父親早有婚約，但父親對她毫無男女之情，從定下婚約到取消婚約，瑤姨娘一直清楚父親不喜歡她，後面解除婚約也是雙方父母同意的，不存在我母親搶不搶的問題，如果瑤姨娘看得開，尋一門正妻之位的好親事，妹妹自然是嫡女，可瑤姨娘一心想嫁給父親，平白耽誤自己大好年華，後來竟然寧願做妾，不僅污了自己名聲，女兒的地位也大打折扣，希望妹妹認清這一點，以後擦亮眼睛，如果你能乖乖的，我和父親定會為你尋一門正妻的好親事，你若要跟姐姐我對著干，輸的只會是你，可明白？」凌紓染對凌紜姿尚有幾分姐妹之情，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跟她好好聊一聊，她可不想在家裡三天兩頭被她陷害糾纏，至於凌紜姿能聽進去幾分，她也控制不了她的思維。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凌紓染說完只覺得口乾，喝了一口茶，這種話她只會說一次，如果凌紜姿不知好歹，她不介意用武力值好好教育一番。

凌紜姿聽后愣了愣，她沒想到大姐會對她說這些，她印象中的大姐從來不喜歡她跟在屁股後面玩，她的母親只會跟她訴苦當年怎麼被奪去了好的姻緣，教她用盡一切手段也要達成自己的目的，想辦法得到嫡女的身份，可是聖賢書不是這樣教的啊，姐姐的話莫名其妙有點道理是咋回事呢？

第二日，是鎮西大將軍凌斬和顏姝郡主凌紓染叩謝皇恩進宮的日子，將軍府所有家眷應需一同前往，凌斬早早的並在將軍府大門前的馬車旁等候，凌紓染和雲楣緩緩從府內步出，看見三輛刻著將軍府徽標的紅檀木馬車，輕笑道：「父親來得挺早。」

「那是自然，姐姐到讓我們好等了！」凌紜姿撩開車帘子探出頭聲音高昂。

「閉嘴，紜兒，謙兒快向大姐姐問安！」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瑤如夫人聲音輕柔的訓話著自己的孩子，不給別人挑一絲錯處，而自己先下了車，站在了凌斬身旁。一身紫衣襲身，身姿豐腴，極具韻味，打扮得非常得體，一雙鳳眼格外勾人，清秀的小臉略顯媚態，看似柔若無骨，實則以柔克剛。

凌謙睿是府里最小的公子，雖是庶出，但凌斬也非常疼愛，只是嫡庶有別，比凌紜姿小三歲如今剛滿十歲。「大姐姐安好！」凌謙睿下了馬車，乖乖的站在凌紓染面前看著凌紓染。

凌紓染摸了一下凌謙睿的頭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如今生死未卜，淡淡的笑著道：「前幾日姐姐身子不爽利，未見著小弟，小弟真是越發的乖巧懂事了，姐姐這次回來給小弟帶了一對短匕，等下回來就送你屋裡去。」

「謝謝大姐。」凌謙睿略顯歡愉的道了謝就上了馬車。

凌紜姿見自己弟弟乖巧的問安，且有禮物收，心裡不開心也拉不下臉面就沒有下車。凌紓染也不在意，「這次回來給大家都帶了禮物，父親的禮物，我猜父親定然歡喜。」

凌斬笑著很是爽快：「只要是染兒送的，為父都欣喜，先進宮吧！」

皇宮內皇帝此時正坐在書房宣德殿內批閱奏摺，他面前站著一人，站姿不雅，左顧右盼，正一言不發。

皇帝批著奏摺，瞟了一眼面前站著的人，嚴肅道：「祁兒，聽聞愔兒出事了，現在如何了？」

「只是受了點驚嚇，無礙。」江肅祁一臉弔兒郎當的表情，聲音慵懶。

「江肅祁！」，「皇兄！」兩個人互相瞪了一眼，皇帝繼續道：「不要以為這次立了大功就………」話沒說完，皇帝的貼身大太監蘇正木蘇公公就過來通報了，「啟稟皇上，鎮西大將軍攜家眷求見！」

「宣！」皇帝看了一眼江肅祁，江肅祁鬆了口氣頓時瞭然於心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鎮西大將軍攜同家眷規規矩矩步入宣德殿內，一齊跪下，「臣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愛卿快快平身！」皇帝聲音略帶喜悅，面露笑容起身去扶凌斬。

「謝陛下！」

「凌愛卿可是北齊的福星啊，這次征西大捷，愛卿辛苦了，這位便是顏姝吧，果然是虎父無犬女，生得如此水靈，到不知會不會便宜我那些小子們，哈哈！」皇帝望著凌紓染此時的不卑不亢，不動聲色，暗自讚賞。對於瑤夫人與其一對兒女，皇帝並未多說什麼。

「謝陛下誇獎，微臣不敢當。微臣現還能為國家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是臣等萬幸，不敢居功，感謝陛下信任厚待微臣。」凌斬躬著身子拱手答道，一副感恩及表達忠心之神情，溢於言表。

「承蒙陛下賞賜，臣女不敢居功，此次大捷是戰士英勇獻身殺敵，民之所向，能為北齊的英勇戰士祈福是臣女之幸，願北齊在陛下的統領下四強稱首，萬民臣服，安居樂業，無戰無憂，願陛下萬福金安。」凌紓染雙眼低垂，用餘光觀察著皇帝，四十來歲的年紀，劍眉星目，留有長長的鬍鬚，年輕時定是驚艷時光的大人物，頭髮被龍冠束得緊緊的，一股真龍之氣是一般人都模仿不來的。她瞥了一眼便低頭扣謝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