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預謀
「虛無，她有什麼好？不就是因為她瘦了些好看了些嗎？她都沒有我萬分之一好看，你喜歡她什麼？」
白瑩瑩跟了上去，這是她第一次敢問出這個問題。
從前的許多個夜晚，她一直輾轉難眠。
她不明白她如此顯赫為何比不過區區山村野夫的女兒。
更讓她生氣的，是人人都看得出來虛無喜歡小玉，而她卻裝作什麼都不懂一樣。
明明那麼好的男人就在她面前，她卻毫不在乎。
小玉被問蒙了，以往從來沒有人說過這話。
什麼叫喜歡？她和虛無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嗎？
她忐忑地看向虛無，他還是依然淡定自若。
他清冷的嗓音響起，冷冷道，「我怎麼樣，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如若你再多事，就算是師妹，我也絕不會放過。」
他這幾年在門派里可不是白來的，比起一開始的模樣，他早就有了幾分狠勁。
何況他最煩別人多管閑事，更加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你！」
白瑩瑩的手指頭都快指斷了，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為什麼他偏偏看不到呢。
她白瑩瑩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得，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那麼好過。
可是這麼些年，她卻對他十足的好。
春日裡好吃的東西她總是第一個送過去。
熱了她就拿冰塊。
冷了就找暖和的衣裳。
她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辦法對他好。
可所有的東西都被扔出門去，一次又一次把她的好心踐踏。
她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喜歡一個厲害的男子有錯嗎？
「虛無，你給我記住，我白瑩瑩今生一定會追你，直到死為止，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她白瑩瑩，一定要把他虛無得到手。
虛無兩耳不聞窗外事習慣性拉起了小玉的手揚長而去。
她頂多活個兩三百年就沒了，若是她想要這麼做，他也不會拒絕。
反正他的壽命長著呢，還有幾十萬年。
只不過，小玉的壽命沒那麼長。
她雖然也是佼佼者，可也是普通凡人，不過五百年，他也會離開。
除非，她能夠得道成仙。
虛無第一次那麼迫切希望能夠擁有神仙這個名分。
他道，「小玉，你想成為神仙嗎？」
漫漫幽徑，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走著。
小玉微微一愣，搖了搖頭，「不想，我還有父親母親在家等著呢。我確實喜歡修行，因為那是自由的，可是我早晚都得回去，到時候爹娘老了，我總歸是要回家照看的。」
她十五歲出來時，為的是逃避家裡種種拘束。
雖然她家不過農戶，可是父親定的規矩多的很。
母親又是大家閨秀，什麼都要學，還讓她忌口不讓她吃了，說什麼身材得保持好。
家裡實在是太煩了，還有那些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一天到晚嘰嘰喳喳在她身邊圍著轉，卻什麼也不懂。
所以那時候她一心想著離開。
可是這兩年過去，家裡傳來書信不再是嘮叨的話了。
她看到母親總是擔心她，生怕她吃不飽穿不暖受了委屈。
母親總是說想她了，讓她抽空回家看看。
家裡就只有她一個女兒，她若是不回去，家裡確實空虛不少。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決定過兩年就回家。
修行什麼的，在家也未嘗不可。
「哦，是嗎…你不想長生嗎？人人修行為了長生，得道成仙，不是很好嗎？」
虛無問道，心底里有些失落。
小玉很討厭長生，她不開心地道，「長生有什麼好的？我喜歡吃雞腿，鴨腿，豬蹄，可是這些東西吃上幾千年還會一直好吃嗎？」
「我們每天活著，做著事情，你能保證再過幾百年你還能覺得不膩味嗎？我覺得所謂六界，人才是最幸福的，因為他們活夠了一次之後，還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們永遠活不膩。不像神仙妖怪，只能一直做一樣的事情那麼久，他們一定會覺得很難受吧？死不掉又寂寞。」
小玉將炙熱的目光看向了虛無，她以為他會認同。
他點頭，沒想到凡夫俗子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也覺得如此，人確實是最幸福的，僅僅幾十年，就夠了。
「如果你開心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好好活下去，為了你的爹娘，也得好好活下去。」
他握著她的手，看她小巧的模樣很想把她抱住。
可是他不能，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
只能將蠢蠢欲動的手壓制了回去。
「當然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最喜歡爹爹了…」
「呃…」
當還滾燙的血濺到了他的臉上，他還來不及反應，小玉就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後，白瑩瑩正笑的開懷。
她手上的刀子抽離，刺入了她的身體里。
虛無瞳孔穆地放大了，想要抱住倒下的她，卻還沒來得及，就把她送到了地上。
她同樣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向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會？我們不是門派的師姐妹嗎？你再恨我，也不應該下這麼重的手。」
她倒在地上，將身體里的內力不斷調動，身體雖然有痛意，卻不會致死。
白瑩瑩放聲狂笑，走到她的面前拿走了刀，陰狠地道，「你在說什麼呢？我是白家的千金大小姐，天之驕子，你就算和我是一個師門的，礙了我的事情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我早就想除掉你了，就等著這一次機會，如今外面看不到我們這裡發生了什麼，只要在這裡徹底解決了你，你就不會和我搶虛無了。」
她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他。
只要她消失了，虛無就會愛上她了。
她是這麼想的，想要得到虛無。
卻被他一擊狠狠地壓在了腳下。
他怒目，通紅著雙眼，看到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恨不得解決了她。
「誰允許你動她？你根本不配，我現在真的想殺了你，可是我不能，我要把你帶回去，關在大牢里，讓你生不如死。」
虛無提著她的衣袖，將她拖在了地上。
另一邊，他不斷地為小玉輸送內力幫她恢復。
他把白瑩瑩拴在了一旁的樹上，全心全意為她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