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擊殺
徐諾一時間陷入了險境。
孤心舉著消防斧卯足了勁終於在最後一刻趕上了。
砰~
孤心手中的消防斧脫手而出,孤心和徐諾兩人雙雙被擊中,兩人身體疊在一起飛了出去。
徐諾倒地吐了一大口血,捂著胸口齜牙咧嘴。
幸好有孤心趕到擋下了大部分的衝擊力,不然他絕對已經到上帝那裡去報道了。
孤心倒地不起,生死不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可惡呀,難道要死在這了?」
徐諾咬牙看著周圍。
冷寧又變成了天使的形態,在和大地懶纏鬥。
那場景就像一名成年人在驅趕蒼蠅一般。
大地懶的防禦力和攻擊力驚人,但是速度慢了不少,雖然冷寧的傷害刮痧,但是樹懶根本攻擊不到她。
面對這種皮糙毛厚的怪物,用鈍器敲擊比用刀砍還管用。
當阿布用火球協助冷寧的時候,徐諾找准機會怒喝一聲,用消防斧敲在了大地懶的腳趾上,沉重的力道直接砸的大地懶骨頭一響,顯然是骨頭碎裂了。
腳趾迅速的腫脹了起來,痛的大地懶吼叫連連。
利爪伴著刺耳的破風聲,向徐諾掃來。
徐諾向後撲倒翻滾躲過了這一擊,利爪在他的頭頂呼嘯而過。
白歡喜趁著這個機會連射了數箭,終於有一箭射中了樹懶的左眼。
烏黑的眼球瞬間鮮血直流,眼中間更是多出來了一個窟窿。
大地懶發出了刺耳的尖叫,雙爪瘋狂的揮舞。
徐諾作為一名才四級的召喚師,一身能力都用在了召喚獸身上,本身的身體素質並不比普通人強大多少。
看見樹懶發狂的胡亂揮舞利爪,徐諾彎腰躲避,退後到安全區域。
「攻擊它的腳趾,讓它失去行動能力。」
阿布聽到吩咐立刻念咒釋放技能攻擊大地懶的雙腳。
效果十分的顯著,本來就腫脹的腳趾被大火球擊中一瞬間就血肉模糊了。
龐大的大地懶一下就失去了平衡被掀翻在地。
好機會。
冷寧選擇在這個機會猛撲上去,用手中的光劍在大地懶的脖頸上撕裂出了一條深深的傷口。
提起手中的劍正想補上第二劍的時候,大地懶一擊重擊便橫掃了過來。
光劍直接被打的消散,冷寧像是一枚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小寧。」王軍嘶吼著喊道。「草,老子和你拼了」
看到冷寧被身上的光明鎧甲保護著還能站起來,王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憤怒無比。
他的女兒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打過呢,竟然被怪物給欺負了。
徐諾見此倒是心中略松,至少冷寧沒事,大家到現在都還好。
大地懶雙腿受到重創,脖子也受傷不輕已經無心戀戰了,只想逃走。
賈健康在一開始被重創的時候就退出了戰場接受蘇曉彤的治療,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賈健康臉色蒼白,手中的木質棒子被握的吱吱作響,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地懶。
「王大叔,我和你一起。」賈健康紅著眼睛,大吼著沖向樹懶。
大地懶四肢著地減輕兩條後腿的負擔,想要快些離開這裡,但是賈健康狂奔了過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來了一記蓄力重擊。
當場敲的大地懶陷入了短暫的眩暈狀態。
王軍也跟了上來,兩人瘋狂的掄砸樹懶的頭部。
阿布也用技能毀掉了樹懶的兩條後腿。
大地懶清醒過來后,痛苦的哀嚎,舉起前爪就想毀滅王軍賈健康兩人。
緊要關頭阿布一發火球術爆炸盪開了樹懶的一擊,給兩人一個後退的機會。
無論什麼生物,眼睛都是最脆弱的要害。
白歡喜在戰鬥開始到現在一直在找角度射擊大地懶的眼睛,手中的箭就剩下七支了,終於被她逮住了機會,一箭射瞎了大地懶的第二隻眼睛。
凄慘的嘶吼聲響徹了森林,讓周邊的動物都聞聲而逃,十五級左右的大地懶都慘叫連連,不管對手是誰都不是它們能招惹的存在。
大地懶的雙眼都已經瞎掉了,只能胡亂的攻擊,猜測眾人的位置。
這個時候大地懶已經成了眾人的籠中鳥了,只能任由幾人攻擊而還不了手。
幾人聯手,再次的發動攻擊,大地懶最終倒在了地上。
徐諾,賈健康,冷寧和白歡喜順利的升入了五級,王軍到了四級,蘇曉彤因為沒有直接參加戰鬥並沒有升級還是三級。
徐諾煉製了大地懶的能量豆帶在身上,扶起了陷入昏迷的孤心和眾人會合。
「主人,這次我出力最多,你看是不是輪到我了。」阿布摩擦著雙手,一臉獻媚的笑道。
徐諾撇了他一眼。「等安全了再說。」
「啊!」阿布一臉吃驚,但是不敢說些什麼。
幾人會合后當即決定趕快離開這裡。
「王琴你怎麼了?」白歡喜驚呼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幾人立刻跑過去查看王琴的狀況。
王琴倒在血泊中,腹部被撕開,前後貫穿了,拉開恐怖的角度,內臟從裡面淌出來,有些腸子和臟器都被切斷了。她並沒有完全斷氣,嘴巴微張著,一雙渾濁眼眸里,瞳孔完全放大了。「駭……駭鳥……」簡單的幾個詞在嘴巴里卻那麼艱難的說出。根據簡單的辭彙,幾人也能猜到是在眾人打大地懶的時候,王琴被留在大樹後面躲避,結果被害鳥偷了襲。虛弱的王琴哪裡是駭鳥的對手,直接被制服啃食,幾人因為戰鬥也沒有聽到王琴微弱的呼喊。
一旁的白歡喜一臉焦急加自責。「怎麼辦,怎麼辦呀,都怪我,我不應該離開的。」
王琴的身體殘缺嚴重,腹部的傷口合都合不上,腸子流了一地都是,對於現在的眾人是無力救援的。
蘇曉彤看了白歡喜一眼搖了搖頭。
白歡喜雙眼濕潤,低聲呢喃。「真的沒辦法了嗎?」
看的眾人都沉默不語。
進入叢林到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死亡都有一些麻木了。
「殺......殺......」王琴的嘴裡艱難的說著什麼。
白歡喜連忙湊了上去,希望給這位相處了兩天的大姐姐最後幫一次忙。
「殺......殺了......我,我......好痛」只聽王琴斷斷續續的說道。
白歡喜一瞬間癱軟在地,愣了神。
古代有一種殘酷的刑罰腰斬,把犯人從中截斷,腸子內臟流的滿地都是,而上半身還充滿活力,一時半會兒都死不了,犯人需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哀嚎死去。王琴的狀態相比於腰斬也好不了多少。無盡的疼痛,讓她已經有一些迷失在了現實與虛幻之中,偏偏她還暈不過去死不掉,能清晰地感受著生命的流逝。等待死亡的過程是那麼的令人痛苦與煎熬。王琴懇求眾人幫她一把結束她的生命。
眾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徐諾緊閉雙眼。「真的不能救嗎?」
「以我現在的能力,即使是吊著她的命都做不到。」蘇曉彤的眼裡滿是悲傷。
「殺......我......」王琴的眼裡滿是乞求。
當看到眾人都默不作聲,呆立在原地,王琴的眼裡慢慢的如死灰一般。王琴彷彿看到了她的一生,年幼時陪伴家人的成長,步入大學后甜蜜的戀愛,走入社會艱辛的工作與生活。她的一生都留在了江城市,從小到大甚至都沒有出過這一個城市,沒有看看那大好的山河,沒有看看這繽紛多彩的世界。直至著災難的降臨,穿越到了異世界她也一輩子沒有走出江城市100公里。這個世界怎麼這麼不公平?從進入學校開始就教你如何的工作,如何的給公司創造利益,步入了社會,也是別人老闆手裡的賺錢工具。普通人無法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到死了,祈求別人給一個選擇自己死亡的權利都不能。
所有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王琴瞳孔慢慢放大,抓著白歡喜的手緩緩的落下。
誰也沒有動手,誰都不想背負殺害隊友的心理壓力,即使這是她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