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4:食靈,內外分明
『身體輕飄飄地,我這是,呃···要死了么。』陳宣凡感到身體上的疼痛消失了,同時也無法再控制身體了,他的視覺開始變白,一些新的事物開始演變。
「呃···這身體還真是碰不得一點靈氣呢。」陳宣凡緩緩站起身來,四處打量著,「一會功夫就來了,得趕快離開了。」
念叨著,身邊的霧色漸漸變紅,他每走一步,身後那些霧中的人影也跟著走一步,身前的人影也隨之退後一步。
『都不敢上么,也好,這副身體也不適合戰鬥。』陳宣凡心想著,踉踉蹌蹌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眾多人影中竄出一個矮小的人影,快速移動到出現陳宣凡的身後,顯現樣貌,是一五尺男童,兩手握著一把短刀,向著後頸快速而下,只不料,陳宣凡快速轉身左手迎著刀刃握住,右手一拳往著其頭部揮去,但那拳頭穿過了身體,隨之拉動刀刃倒下,那童子剎時也沒反應過來,只著本能快速躲開,再回過神來,陳宣凡以拔出掌心的短刀,口喘粗氣地看著他。
「左童子?」陳宣凡眯眼稱道,「看來你家主子還真把自己當作一方神明了,是不是還有一個童女在他身邊?」
「少廢話,領死!」那左童子也沒有搭腔,手中變出小刀,飛擲出來,同時快步而走,欲與之近身肉搏。
「肉搏?覺得我碰不到你嗎?」陳宣凡念叨著,俯身半蹲,兩手擺出降鬼印,躲去小刀以及左童子的攻擊,找准機會,一掌拍在其額頭上,瞬間將其擊飛數丈之遠,待落地之時,幾步躍走,來到跟前,只見那左童子倒在地上,身體似是沒有動,但臉上卻是多出幾張,且不停顫動,欲之脫離本體。
「呵,這麼痛苦?讓你離這險惡之地吧。」陳宣凡看著,兩手降鬼,一印拍之額心,正觸及之時,那霧聚集成一手掌,將其整個人推飛出去,陳宣凡嘔出幾口血來,只看著一女童將左童子扶起,同時一翻操作,只見左童子連臉色好轉,兩眼怒視陳宣凡,動身又準備向陳宣凡襲來,但被女童攔著。
『看來她來了。』陳宣凡捂住胸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就不要再躲躲藏藏的了。」
「陳宣凡,許久沒看見你了。」霧中顯現出一妖嬈的身姿,除二童子外,眾人都紛紛行禮,口中叫著娘娘萬安。
「雲心,幾年不見,你還真是大變樣了呀。」陳宣凡調侃道,「天界崩盤后,野心逐漸大了起來,都自詡為娘娘了,只不過你這個清秀的女妖,娘娘一詞不符合你的氣質,倒有些拙劣,不如叫個什麼什麼仙子的,與你相符。」
「陰陽怪氣,油嘴滑舌。」只見周圍空出一塊地來,那女妖走了出來,身有七尺,面目清秀,一頭秀髮越過腰,兩眼杏桃,咋看清純,卻別有妖媚之氣,薄唇未動,卻發出脆聲,「你還和當年一樣,不知本事長進沒有。到外界的這些年,我們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如今他來了,和你長得倒是一摸一樣,你也就看準機會,越了界。」
「什麼他來了,我還就是我,只不過用法力維持了當年英姿颯爽的模樣,至於本事長進與否,兩方面的功夫都比之前好,你要不要試試?」
「呵呵,陳宣凡,你不要得寸進尺,也不需要裝作不懂,你很清楚我再說什麼,念相識一場,所以才和你好好說話,不然早將你的元神剝去!」
『嘖,她竟然知道怎麼回事。』陳宣凡心想。
「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交人嘍?」落雲心問著,
隨後叫眾人退下,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淡,一時間,整個操場就只有陳宣凡一個人。
「就要動手了么?」陳宣凡問道,慢慢地調理氣息,「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呢。」
剎時間,紅霧濃密,伸手已難辨五指,霧中傳來聲響,言道,「陳宣凡,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離開他的身體,念舊情,我不會為難你,若是不,呵···」
「呼~」陳宣凡嘆口氣,道:「看來你也看破了這個世界,那你也就知道,離開的,只有一個生物。」
陳宣凡話音剛落,周圍的霧就擰作幾股,竄入陳宣凡七竅之中,從中拉出一個淡金色的物質,其長相和陳宣凡相差無幾,只不過更加成熟,那金色的物質睜開兩眼,邪魅一笑,說著只有落雲心才能聽到的話,「你的本事可是越好了,不過腦子還是一樣的笨。」隨後其呵斥一聲『界相,兩面!』那霧氣瞬間被隔開,整個操場顯現出一條道路來,隨後那金色物質迅速竄回身體中,陳宣凡嘴角微掛,迅速跑著,同時說道,「多謝你了,雲心,元神被動抽出,我才可以用上我的本領,同時又快速回身。」
『娘娘,就這樣放陳宣凡走了嗎?』霧裡,童女問道。
『能走得了多遠呢?』霧中淡淡吐出一句。
待陳宣凡跑回宿舍中,只見607宿舍中,有三個人,都各自躺在床上,除了一個床鋪在進門左手邊的人,只見那人盤坐著,相貌沉穩,略有鬍鬚,看著也就三十來歲,他之所以與中不同,是因為他的長相,與此刻推門而入的陳宣凡極其相似,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是誰?」陳宣凡剛入門,就聽見一人呵斥,隨後入門左手第二鋪位翻下一人,此人留著寸頭,十七八的模樣,手裡握著一把木劍,指著陳宣凡,同時這聲呵斥也引其他人的探頭查看。
「不錯,身手有長進。」陳宣凡說著,「吳子超,去通知各組長,今天晚上可不太平了。」
吳子超看著他,也倒懂了,叫上另一個人就走了。
陳宣凡盤坐在床上,才剛坐下,面前的那個年長一點的人便,睜開眼來,同時,陳宣凡身上的青筋再一次暴起,呼吸也變得的急促起來。
那人倒也不急,起身伸著懶腰,突然出手,左手食中印眉心,大小兩指夾兩顴骨,無名背頂人中,身體一躍而下,那陳宣凡的身體也跟著而下,后將其平放在地上,期間左手位置保持不變,平置之後,食指和中指慢穿過掌心,憑生出一顆紫色的藥丸,塞入陳宣凡口中,使其服下。
即後起身,嘆出一口氣,兩眼看著他,自語道,「只是解了燃眉之急,倒不如封了你的脈絡,隔斷了靈氣,待找回記憶,自然也就有了解決的辦法。」
說著,右手屈指猛地插在神闕周圍,逆向旋轉一角,只見陳宣凡氣息漸緩,身體也漸漸恢復。
『地界旗!?這娘們這次玩真的啊!』忽然,東南面的天空劃過一道淡金的裂口,『陳宣凡』眼神微微微眯起,隨後看向躺在地上的陳宣凡,留下一句,「就好好在那個支離破碎的地方,記下你記憶的路吧。」便跑到走廊,瞳孔隨即變成縫狀豎形,且淡淡發綠,隨後丟出一隻紙鶴,那紙鶴在空中化形,身背足可容下兩三人,而『陳宣凡』即縱身一躍,跳至其背而乘其向東南。
···
此時,陳宣凡眼前的場景不斷地變換,上一秒還在一間房裡吃飯,下一秒就在一處密林中,其間持續時間比較長的一次則是在一處山谷,那時候又一個六十來歲的身著素衣的老人帶著他逃走,其身後有著兩種人在追。
一種身著法衣,法繩束腰,且掛通幣(可類比五帝錢),背負法劍,手拿法尺,身攜如意法寶囊,不知內含多少玄器,其人大步而走,行若風動。
另外一類,不在明處,行在地面之下,或戈壁里側,偶然探出身子,可見得黃衣長袍,指戴血檀戒,腰系黑木令牌,其上紋路奇異,似有一字,其人暗眼唇黑,間有幾人,五指不全。
那老人前方不斷有土牆立起,時不時得他腳底下凹陷出坑洞,但都被他靈活躲過,同時他身邊得一個十二歲的小孩也和他一樣。
正以為就能這樣擺脫掉這些人時,遠處顯現一群棺材,側面的戈壁也有棺材底滲出,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棺材,這二人也不得不停下。
只在停下一瞬間,身後的也顯現許多棺材,將這二人圍住,同時隔絕了那些個玄士。
一個身著紫袍的人站在了一副極其特殊的棺木上面,那棺木上寫著血紅顯眼的『伍』字,其棺身的顏色,棺木的材料和周圍的也不相同。
那紫袍的人定睛俯視這老人和小孩,呵斥道,「玄眼,可算是找到你了,當年老四栽倒了你手上,今天你可跑不掉了。」
「哦,那個人啊。」老人想了想,笑道,「我記得當年他帶了六副六道仙木,只有能力開到五副,今天你只帶了一副,就想攔我?」
「別得意忘形了,現在的你可和以前不一樣。」紫袍淡淡說道,身下的棺木蓋緩慢沉下,『伍』字型大小的棺材內出來一個身形六尺的人形的怪物,「老四那個蠢貨,講武德,一副一副去送,等其餘的四位仙收拾掉外面那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先和這位大人玩會吧,但願你能堅持到其他的仙過來。」
說著,一個影子竄出,一舉就將玄眼踢開,同時人形的右手掐住那個孩子,其人形的背後伸出的八根細長的類似與蜘蛛的腿將整個人形撐住,其腿長至少有八尺。
「八眼天蛛?難纏的傢伙!」玄眼自語道,剛抽出金甲劍,立馬就有兩隻旱魃將其胳膊抓住,順勢就將其扯了下來。
聽著慘叫,八眼天蛛用那八隻眼睛看向玄眼,頭腦一歪,疑惑道,「是你?」
那兩隻旱魃剛準備啖食人肉,卻被八眼天蛛震懾住。
「你倒是真不如從前了。」那紫袍的人嘲笑道,身後已露出半頭的,寫有『陸』『柒』六道棺木緩慢沉下。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八眼天蛛緩慢走過來道。
這時他右手掐著的小孩,突然睜眼,身體變成一樁桃木。同時那小孩出現再玄眼周圍,兩掌心噴出紫色火焰,將兩旱魃逼退,一火圈將兩人隔開。
「師父,你沒事吧!」
「宣凡,你師姐我已經用特殊的方法送往了外界,我現在將這種術交給你。」
「師父,你在說什麼?我用界術拖延,你用空間術逃走。」
「不行,你的界術還不成熟。」玄眼虛弱的說道,「我已經活不了了。你記住,天下分兩界,一內一外,內界以靈為主,外界以氣為主,內外兩界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相互的存在,你到了外界,去找道觀,你就說你是內界的人,師承神鬼。他會接納你的···」
「師父!!」
「界術?」八眼天蛛疑惑道,直接跨過紫色火焰,「也難怪,他們要請我們。只可惜,不到火候。」
「我和你們拼了!」陳宣凡喊道,雙手結印。
八眼天蛛快速襲來,但撲了個空,環顧四周,已看不見陳宣凡的蹤影。
這時,陳宣凡眼前已沒有了過多的畫面,在漆黑的場景下,那個十二的孩子在大聲叫著『師父』,陳宣凡的視角也在逐步向他靠近,每近一分,其畫面也漸漸模糊,至到完全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