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初辰拉開十三樓的房門,一股莫名難聞地焦糊味撲面而來,從不抽煙的初辰對這類焦糊味異常敏感,忍不住蹙起眉頭,「受害者之前在家中燒了什麼東西嗎,怎麼一股糊味?」
「啊,沒......沒什麼,應該是窗外傳進來的吧?」吳憑支支吾吾道,慌忙將屋門重重地關上。
陳舊的屋內燈火微弱,窗戶緊緊地關閉著,定睛望去便能清楚地發現玻璃內壁上附著細若黑煙的沉澱物。很明顯,這間屋子已經很久沒有開過窗了。
「派出所的同事呢,怎麼一個都沒看到?」望著趴在沙發上依舊昏迷未醒的光頭男人,初辰貌似對現場無人看守犯罪嫌疑人的情況非常不滿。
「那個嘛,很快你就會看到他們了!」吳憑突然提高音量,就連說話的語調也拖長到奇怪的音域中,聽起來格外刺耳。他對著初辰揚張雙臂,仰面大笑起來,如同面對一隻待宰的羔羊,開始無端地戲謔起來。
見狀,初辰拔出警棍,後撤半米,警惕地與「吳憑」拉開安全距離。「你果然不是吳憑,怪不得總感覺你的言行舉止令我非常不爽!」初辰咽了一口水,連面部的肌肉也在不知不覺緊緊繃住,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敵人。
眼前的人長得和吳憑一模一樣,就連稚嫩的聲線也相差無異,他究竟是誰?真正的吳憑還有派出所的兄弟們都消失不見了,他們又身在何地?初辰現在無暇顧慮太多,眼下必須要謹慎對待這個來者不善的敵人。
呼哧——「吳憑」驟然動身,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著初辰飛撲而來。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在這超速運動的影響下被撕裂開來,爆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呼哧」聲。初辰自然招架不住這看都看不見的攻擊,只能在凄厲的風裂聲中,憑藉本能的反應將鋼製警棍往面前一擋。
哐啷——在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聲后,初辰直接被強烈地衝擊撞飛到五米開外的水泥牆壁上,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他頭暈目眩,手臂也在承受重擊后變得毫無知覺,胸腔一股熱流翻湧而上,難以忍受的初辰「哇」的一聲將體內的鮮血噴了出來。
「別掙扎了,在這間密室里你是逃不掉的!下一次攻擊你就沒有這番好運了!」看著初辰狼狽的慘狀,「吳憑」又開始囂張訕笑起來,周身瀰漫著隱隱約約的黑色煙幕。
失血,耳鳴,喪失行動能力,初辰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勢,這還僅僅是對方一次攻擊造成的。
「難道......今天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交代了?」倚靠在牆角的初辰有些失落。從未懼怕過死亡的他,執行過無數次危險任務,刀尖舔血卻總能憑藉他頑強的毅力和出色的身手逢凶化吉,但這次遭遇足以讓他心如死灰,二者的實力太過懸殊。
他唯一無法瞑目是這個事件的原委他還未弄清,昔日的隊友還不明生死,神秘的少女、面前的敵人究竟是何目的。「唉,真是可笑。」初辰輕微擺動了一下脖頸,鑽心的刺痛便如觸電一般立即傳遍全身,根本無法動彈。
「去死吧!」一聲暴吼聲,「吳憑」也沒有太多廢話,出招乾淨利落的他就是要快速置初辰於死地。原本還在五步之外狂笑的「吳憑」再次消失。不出意外的話,他正以肉眼難測的速度沖向初辰準備予以致命一擊。
倏然,初辰藏青色的上衣口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蘭草的幽香如同滾滾江水奔涌而出,將躺在地上幾近失去知覺的初辰包裹其中。一時間蘭香與光芒相匯交融,靈光乍現,初辰的身軀便消失在密室之中。
「吳憑」的重擊失去了目標,爆裂的攻擊撞在石牆上,留下一大塊凹陷的洞。他憤怒的咆哮起來,「該死!」無處發泄的怒火盡情揮擊在水泥石牆上,石牆與房屋間的所有景物一起頃刻瓦解。
轉眼間「吳憑」身處在空蕩無人的屋室內。令人奇怪的是,屋內的陳設與剛剛全然不同,屋外門框上懸挂著「1302」的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