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收到華雲奇的傳信,已經是兩天之後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華臻讓晉真淼把傳送設備都安置在了皇宮內院當中。
晉真淼確認傳送裝置安裝完畢之後,來到華臻的面前:「陛下,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什麼時候開始呢?」
華臻:「明天午夜時分,還得勞煩晉先生在宮中住上一天。」
晉真淼:「老臣遵旨。」
華臻隱隱約約覺得有幾道視線,回頭看了看內湖邊的大柳樹,突然問道:「晉先生,你有沒有覺得似乎有人在窺視我們?」
晉真淼滿臉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搖搖頭:「沒有啊,陛下何故有這種感覺呢?」
華臻:「朕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看向這邊,但朕又察覺不到氣息。」
晉真淼:「應該不會吧,這皇宮禁地,不是什麼人都能闖入的,陛下會不會是這些時日過度操勞了?」
華臻:「可偏偏前些日子就有鮮於師叔和亞蓮闖入進來,而且亞蓮的闖入除了師叔,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發覺。」
晉真淼:「陛下如果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鮮於前輩進宮護衛。」
華臻:「不用,師叔還有學院以及玉生的事情要處理,可能真的是我產生錯覺了,不過先生倒是提醒了朕一件事。」他命霍黎取來了寧潮升給他的鈴雀,並將其放飛。
看著遠去的鈴雀,華臻緩緩說到:「這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華臻的直覺是對的,的確是有人在注視著這邊,煥星三人早就隱去了身形,展開了能量屏蔽,看著走遠的華臻等人,金莉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這獅心帝真是不得了,居然能隱約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剛才我都感覺他和我的視線對上了。」
穆鋒:「確實,這小小的玉蘭星真是藏龍卧虎,本土人族竟然能有如此實力,不過他們搗騰的那個裝置到底是什麼呢?」
金莉:「我看著像是傳送門。」
穆鋒:「不會吧?這麼一個低級文明不可能發展出這種技術吧?」
煥星:「這個難說,一路走來,我們發現了不少強大個體,而且目前來說,這個星球的幾個種族都有不錯的實力,甚至是超過了許多高級文明。只不過科技太低,如果他們進入星魂庭院,我想應該有不少人能達到不遜於你們的程度。」
金莉表示贊同的點點頭:「嗯,按照原生力量來說,如果我族在沒有進入星魂庭院之前遭遇他們,論地面作戰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煥星:「每個世界的生物體質不同,這個星球雖然科技落後,但是他們天生就能運用最本源的力量,哪怕只是粗淺的階段,也比只能依靠科技的種族要強大太多了。」
穆鋒:「那少主何不直接現世降臨將他們納入星魂庭院呢?」
煥星:「穆鋒,你忘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了?」
穆鋒想了想:「哦,對!咱們是來找尋那個未知力量的。」
煥星:「走吧,咱們去街上逛逛,看看這玉蘭星第一人族帝國的繁華。」
金獅帝都東一街,是僅次於中央大街的熱鬧地段,其中三分之二的產業是若芸名下的,而其商業組織名為千芸商會,但凡店招上帶著紫雲暗紋的,都是千芸商會旗下的店面。千芸商會不同於其他商會和個人,販賣的主要是價格親民且優質的產品。千芸商會總部之內,若芸正在和手下各個商隊負責人進行會議,霍黎的到來打斷了眾人,他並沒有讓諸位負責人都離場,
而是直介面述了華臻的口諭。根據華臻的要求,千芸商會全力收購各國多種物資,條件允許的話,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一切資金由帝國財政支持,力求牽動各國局勢。
千芸商會作為大陸首屈一指的組織,在商界的一舉一動都被各方勢力所注視,如此大張旗鼓的進購各種物資所帶來的信號無疑是強烈的,所有人都知道千芸商會帶有聖陽帝國的官方背景,但沒人知道千芸商會的家底有多厚。檯面上,他們做的都是平民大眾的生意,背地裡也有很多與軍方的交易,甚至是大陸黑市中也有千芸商會的影子。如果按照聖陽帝國的水平來衡量的話,千芸商會暗藏的家底足夠比得上三個聖陽帝國,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這就是聖陽帝國的真實寫照。
因為這段時間玉生已經完全適應了帝國的生活,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一見到生人就緊張的情況,今天他也抽空來到了四海樓,準備給鮮於凌風買些好酒,門童還是那個門童,依舊相當有眼力勁兒,見玉生來了,還不等他打招呼,門童就高喊:「玉生公子到!」
這次出來迎客的不是杜文濤,而是杜文濤的老婆虞小芳,人稱芳姐,她原本是紅櫻帝國的黑道綠林大姐頭,三界大戰時期流落聖陽帝國,受杜文濤一飯之恩,而後從黑道隱退護衛其左右。
熱情豪爽的芳姐招呼玉生到貴賓休息室:「玉生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家掌柜的去汐族採購食材了,有些怠慢。」
玉生慌忙擺擺手:「老闆娘客氣了,我今天來只是想買點酒,回去好孝敬師叔祖他老人家。」
虞小芳:「沒有問題,說來我家那臭小子也受了皇家和鮮於老前輩不少照顧,玉生公子想要點酒跟我說就是了,犯不著買。」
玉生:「這怎麼能行,我怎麼能仗著便利就白拿呢?要是師父知道了還不得教訓我?」
虞小芳:「玉生公子就不要推辭了,這也算是我杜家給鮮於前輩的一點心意嘛,你先坐著,我取給你取酒來。」
玉生:「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一會兒,虞小芳就抱著五瓶酒走了進來:「這是前些日子我託人買來的霧夜醉夢,聽說鮮於前輩很喜歡這個。」
玉生是聽說過這個酒的,看著芳姐放在桌上足足價值五百金幣的霧夜醉夢,玉生有些為難了:「老闆娘,這個酒太名貴了,使不得使不得。」
虞小芳:「有什麼使不得的,又不用玉生公子你出錢,反正都是送給鮮於前輩的,你拿去就是。」
玉生:「老闆娘,這酒太過貴重了,而您這一出手就是五瓶,師叔祖他老人家雖然好酒,但不貪酒,按他的秉性是不會收的。」
虞小芳想了一下,說:「那這樣吧,這裡正好五瓶酒,你拿去送給陛下,如月夫人,鮮於前輩,凜小姐還有賢王不就行了嗎?」
玉生有些遲疑:「這......」
虞小芳:「哎呀,玉生公子就不再推辭了,拿去就是。」
「那玉生就謝過老闆娘了。」道謝之後,玉生就抱著酒回去了。
剛剛走到鏡湖別院大門,玉生正好碰到從商會回來的若芸,看著玉生懷裡抱著的五瓶酒,若芸有些奇怪的問:「玉生,你哪裡弄來的這麼多霧夜醉夢?」
玉生:「四海樓老闆娘給的。」
若芸皺起了眉頭:「芳姐?她送你這麼多好酒做什麼?」
玉生把來龍去脈給若芸講了一下,若芸轉頭就吩咐侍女把酒錢給芳姐送去,順便吩咐下人拿了一瓶送去皇宮讓霍黎轉交給華臻。
若芸:「玉生,這些酒是杜家的心意,尋常人根本就買不到,但是您要以自己的身份拿來送人的話,就要自己有所付出,不可以白占他人的便宜,知道嗎?」
玉生點點頭:「師叔,玉生知道了,可是這些酒這麼貴,我......」
若芸笑了笑:「這次就不用你再掏錢給我了,再說你也沒那麼多錢,就當是師叔給你的零花錢吧。」
玉生:「謝謝師叔了,往後師叔有什麼地方需要玉生的,師叔招呼一聲就是。」
正要往裡走,玉生剛一轉身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懷裡的酒眼看要掉到地上摔碎,情急之下伸手發動魂力把酒凌空吸了回來,「好險好險,差點就把酒給摔沒了,那個,對不起啊,我沒注意到您。」玉生抬頭看了看剛剛撞到的人,只見他一頭灰發,在陽光下似乎閃耀著七彩光芒,如星辰般的眼眸正帶著一絲驚喜看著玉生。不是別人,此人正是煥星。
頃刻間煥星就收起了內心的驚喜,露出一個足以迷死萬千少女的笑容,謙謙有禮的說:「不要緊,我剛才也是不小心,還請這位公子恕罪。」
玉生:「不不不,都是我有些大意了,應該是請您不要怪罪才是。」
煥星:「哈哈哈哈......公子客氣了,小事,小事,那我等就不打擾了,告辭。」
目送煥星等人離開之後,玉生帶著一絲疑慮跟隨若芸進了別院,若芸看著玉生的表情,問:「怎麼了玉生?難道剛才那人你認識?」
玉生搖搖頭:「不認識,但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親切。而且他身後的那兩個異族,讓我有同樣的感覺,只是沒有那麼強烈。可能是那個公子看起來很謙和吧。倒是那兩個異族人,我從來沒見過,師叔您見多識廣,知道他們是哪個族的嗎?」
若芸:「我也沒見過呢,想來應該是哪個極少涉足世間的種族吧。」
已經來到中央大街上的煥星很是高興,臉上堆滿了笑意,金莉看著煥星,低聲問:「少主,難道剛才那少年......」
煥星:「是的,我們找到了。」
穆鋒:「那少主為什麼剛才不表露身份向他問個清楚呢?」
煥星:「不急,已經知道他在哪裡,日後找他也容易,現在這個世界馬上就要發生大事,我們也不用急於這一時,而且這個世界似乎還有別的東西。」
金莉:「別的東西?」
煥星:「是的,你們也不要太著急,到時候就知道了。我現在對這個世界越來越感興趣了,也很想看看他們的潛力到底有多少。」
就這樣走在大街上,本就異於常人的三人,自然是吸引來了無數的目光,特別是金莉,婀娜多姿的上半身,加上足以魅惑眾生的美貌,可偏偏下半身類似蟲子,縱然金池大陸異族眾多,可誰也沒見過這樣奇怪的種族。儘管金莉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目光,但並沒有讓她感到不舒服,因為她發現不管是誰,只要她順著目光看去,所有人都會對她回以一個善意的笑容。
金莉:「這個國家的人民還真是友好,沒有一個人看到我會表現出驚恐或者別的負面情緒。」
穆鋒:「嗯,我也發現了,好像他們對於異族人的接受程度還挺高的。」
煥星:「這才是一個海納百川的大國該有的氛圍,我對這個獅心帝也是充滿了期待的。」
第二天一大早,華臻就下令通告全城百姓今晚將實行宵禁,晚上十點之後任何人不得走出家門,而中午的時候,駐紮於城外的護城軍就進入了帝都,大街小巷到處都有士兵巡邏站崗,對此次宵禁的理由是臨時決定進行模擬反間諜作戰,就連皇宮也是被裡三層外三層圍得跟個鐵桶一樣。霍暘和晉真淼以及鮮於凌風應詔入宮。
進入戰時狀態的金獅帝都一下子清靜了下來,雖然還沒到宵禁的時刻,但大街上已經很少能見到行人了。皇宮後院里,華臻正和霍暘下著棋,華箐做為霍家準兒媳,則在一旁負責給二人斟茶。
華臻:「晉先生,你看還缺什麼,趁著還有些時間,朕好命人抓緊準備。」
晉真淼看了看被華臻抽調來的幾位法術大師,回道:「陛下,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時機到來了。」
華臻:「嗯,那就好。師叔!我給您老人家準備了一份驚喜。」
鮮於凌風走了過來:「哦?是何驚喜呀?」
華臻神秘的笑了一下:「師叔勿急,到時候您就知道了。」說著順手落下一子。
華箐看著棋盤上的局勢,嫣然一笑:「霍將軍當心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霍暘聚精會神的看著棋局,沒看出來剛才華臻那一步有何玄機:「是嗎?老臣怎麼沒看出來呢?」他只看到局勢對自己有利,完全沒有注意到華臻剛才那一步設下的陷阱。
華臻:「箐妹,觀棋不語,觀棋不語。妹夫,快把你媳婦兒帶走,別讓她給我添亂!」
一句玩笑話,逗得眾人大笑,華箐也是羞紅了臉蛋。
一個內衛走了過來:「啟稟陛下,御師回朝求見!」
華臻落下最後一子:「來得真快呀,勝負已分!宣!師叔,給您準備的驚喜到了。」
這時霍暘才看清自己早已被華臻吃死,沒有一絲抵抗的餘地,「陛下神技,老臣輸得心服口服。」
片刻之後,寧潮升就來到了後花園,看到鮮於凌風,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快步走上前來,恭敬行禮道:「臣寧潮升,參見陛下!」
華臻:「師父不必多禮,早就跟您老人家說過對徒兒不要行大禮。」
鮮於凌風看是寧潮升來了,激動的跑過去一把扶起他來,「師兄,好久不見!」
寧潮升:「師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華臻把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了寧潮升,寧潮升先是責備了一下華臻過於衝動,可隨後也是把昆薩蘭族數落了一番,「想不到師姐的傳人早就與你們結下了緣分,只是可惜我還沒有找到大師兄,不然咱們就能師門團聚了。」
華臻:「師父也不必太急,只要緣分到了,咱們自然能夠找到大師伯。不過話說回來,師父您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我還以為得等好幾天才會有您的消息。」
寧潮升:「昆薩蘭一系進攻氤氳幻地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們肯定會有所動作,所以提前出發,一直都在灰羽城靜觀局勢發展。為師記得給你鈴雀是為了危急時刻助你,為何徒兒這麼早就放飛了鈴雀呢?」
華臻:「師父,大哥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如果一切順利,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擔心中途有變,怕到時候來不及召喚您老人家,所以只好提前放飛鈴雀。」
就在寧潮升和華臻等人寒暄之時,蜃無景就下令聯軍全線進攻,由於之前吉川給出的賞賜全都一一兌現,聯軍將士前赴後繼的湧向暗鱗族陣地,本就戰力不濟之下,聯軍的巨大傷亡頃刻之間就出現了。暗鱗重甲部隊一字排開,厚實的大盾立於軍陣之前,盾面上全是聯軍射來的箭支,一旦有聯軍士兵衝到盾陣之前,立馬就會被暗鱗長槍兵捅成馬蜂窩,即使強行衝破盾陣和長槍兵的協同防禦,後面也還有暗鱗族的刀斧手在等待著他們。
看著為了巨額賞賜悍不畏死的聯軍將士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湧來,赤宵下令御獸部隊突入戰場,同時命令法術部隊集中火力攻擊聯軍的弓箭手大陣。為了儘可能的保存自身實力,赤宵命令前排士兵一旦喪失戰鬥能力,就必須退回后線,由後面的部隊頂上去接替。實力強大且防禦堅固的暗鱗軍隊,如同食人巨獸的血盆大口,聯軍就像是送入巨獸口中的肥肉。鮮血染紅了大地,前線的屍體堆積如山,就連大軍的衝鋒也被遍地的屍骸所拖累,暗鱗族將士的配合可以說是默契無間,佔盡優勢的暗鱗大軍砍瓜切菜一般處理著眼前的敵人。
看著遠處不動如山的暗鱗部隊,卡特心裡如烈焰灼燒,這樣的戰鬥完全是不對等的,她再一次對蜃無景產生了懷疑,如此消耗聯軍的力量,要說沒什麼其他目的,那是不可能的,她腦子裡思索著蜃無景是否已經投敵,可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堂堂神族左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怒天君究竟能開出什麼樣的籌碼才可以使蜃無景叛變,何況蜃無景手裡還握著六十萬神族精銳。而另一邊的吉川則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關心前線事態,就像那些去送死的不是他吉川的部隊一樣。
其實吉川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紅櫻帝國軍隊,看起來是受他指揮,實際上並不是,這支臭名昭著的軍隊,早就成了那幾位大臣的私人部隊,吉川巴不得他們全部命喪此地,然後再用自己暗中培植的力量去真正的奪回皇權。他甚至希望暗鱗族能順便擊敗神族,到時候他再出面與暗鱗族達成和解,然後與聖陽一繫結盟,以此來打造金池大陸的超級同盟勢力。他一直都很羨慕聖陽帝國,也很羨慕華臻,聖陽帝國就是他所憧憬的對象。在吉川的夢想中,他希望神族沒落,讓各大族不再受到神族的威脅,然後再將自己的國家打造成和聖陽帝國一樣的強大存在,包括這其中的一系列改革,他也早就預想好了。
卡特:「左帥,請問神族大軍何時能夠突擊敵陣?再這樣下去,咱們的聯軍就要打光了。」
蜃無景:「卡特女皇稍安勿躁,你看暗鱗部隊還生龍活虎的,只要你們成功削弱他們的戰力,那我族大軍隨時可以接手戰場。」
卡特:「左帥!現在兩軍傷亡比已經到了二十比一!這完全不是戰鬥!這是在讓我們的士兵送死啊!」
蜃無景怒拍桌案:「你是在質疑我的戰術嗎?!你別忘了,我才是主帥!該怎麼拿決定應該由我說了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心中預想的事情還沒有發生,蜃無景手心已經開始出汗,難道華雲奇那邊出現了什麼變故?就在他焦慮萬分的時候,東南方向突然了一股光柱直衝天際,隨即一聲炸響傳來,如驚天巨雷席捲了整個戰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震驚了,包括暗鱗部隊。
蜃無景心道:「來了!」他「嗖」的一下就躥出了大營,對著昆薩蘭大軍喊到:「全軍聽令!準備作戰!」
聯軍士兵還在愣神的時候,赤宵當即下令全軍突進,隨後拔劍而出率領暗鱗大軍向聯軍發起了攻擊,原本就死傷慘重的聯軍看著黑壓壓一片的暗鱗大軍直接殺來,頓時慌了手腳,他們本就不強,加之剛才的異象分神,眨眼間暗鱗大軍就衝到了面前,單方面的屠殺又一次上演......
其實蜃無景並不是要指揮軍隊和暗鱗族作戰,而是準備配合暗鱗族前後夾擊聯軍,剛剛下達了作戰指令,一個衣衫破爛的昆薩蘭傳令兵連滾帶爬的來到了蜃無景面前,神色焦急的說:「啟稟左帥!先皇回朝!大公主逼宮!陛下戰敗逃亡了!」
蜃無景如五雷轟頂,這是什麼情況?短短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先皇不是戰死了嗎?所有人都是看著先皇遺體下葬的呀,就算先皇沒死,那大公主亞蓮又為何要逼宮呢?
蜃無景一把擰起傳令兵:「到底怎麼回事?先皇不是早已戰死了嗎?大公主又為何逼宮?」
傳令兵氣喘吁吁:「左帥,千真萬確!先皇確實回朝了,大公主為什麼逼宮小的也不知道,兩天前大公主突然率兵封鎖了聖城,然後先皇和大公主聯手擊敗了陛下,小的奉陛下之命冒死突破封鎖前來給左帥報信!」
鬆開傳令兵,蜃無景想整理自己的思緒,一切都太過突然,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生出枝節,聖城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他的腦子一團亂麻,不過很快他就理清了思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聖陽帝國不就安全了嗎?
蜃無景:「那文天羽呢?他不是在聖城嗎?」
然而更震驚的卻將蜃無景打回了現實,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文天羽也是逼宮之人!」
蜃無景緩緩轉過身,單膝跪地:「臣蜃無景,恭迎聖駕!」
見亞蘭到來,卡特欣喜異常,連忙迎了上去,「妾身拜見神皇陛下!」
亞蘭鐵青著臉:「免禮!蜃無景,大公主亞蓮派人冒充父皇,企圖奪朕皇位,現命令你隨朕率領大軍,先行取得剛才現世的不世之力,而後返回聖城誅殺賊子!」
蜃無景:「陛下,眼前迪亞一族大舉反攻,如果我們現在撤離,聯軍就危在旦夕了,而且若現在不及時處理迪亞魔人,恐後患無窮啊!」
他想拖住亞蘭返回聖城的腳步,待暗鱗族和昆薩蘭戰到焦灼之時,自己再伺機襲殺亞蘭,重奪軍權結束戰爭。
聽亞蘭說要撤軍,卡特有些慌亂:「陛下!不可呀!您這一走的話,那我國將士不是要成為迪亞人的刀下亡魂?請陛下三思!」
亞蘭:「本皇需要過問你的意見嗎?退下!」他看了一眼蜃無景,又問到:「左帥,事不宜遲,隨朕即刻動身。」
剛剛走出大營,就看見暗鱗先鋒軍已經在赤宵父子的帶領下衝殺到了百丈之內,亞蘭看著越來越近的赤宵,冷哼一聲:「廢物,連對方的先頭部隊都擋不住,下等種族就是如此不堪,看來還得本皇親自出手!」
亞蘭縱身一躍,傲立於昆薩蘭大軍之前,高聲問到:「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皇不殺無名之輩!」
赤宵停下腳步:「不愧是神皇陛下,果然是高傲無比啊!老子乃鱗主東皇赤宵!不知神皇可敢與老子一戰?」
亞蘭:「不知所謂的下賤之輩,你還不夠資格讓本皇出劍!」說著一股黑色氣刃出現在他的右手,「來吧!讓本皇領教一下怒天君的本事!」
赤宵:「哼!老子要讓你領教個夠!敢暗害老子的徒弟,今天就讓你灰飛煙滅!」
二人幾乎是同時發動攻擊,動作之快,就連蜃無景都沒有看清。雖然師出同門,但他不知道亞蘭究竟有多少實力,這麼多年來亞蘭從來沒有公開展露過自己的身手和功力,蜃無景只是能從他身上感受一絲不祥的氣息,類似於死亡的氣息。電光火石之間,蜃無景剛剛看清二人身影,卡特就縱身沖了出去,吉川想攔住卡特,卻沒來得及。
卡特正要衝入二人的交戰區域,就被東皇紅塵給截住了,看著長劍朝自己劈來,卡特急忙側身,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東皇紅塵:「你還是在一邊觀戰吧,憑你的身手,去了只能是送死。」
卡特心知敵不過這少年,她警惕的看著東皇紅塵:「左帥!你為何還不去助陛下?」
蜃無景:「這是兩位絕世皇者的戰鬥,我等沒有資格加入戰場。」
暗鱗大軍依舊在收割著聯軍,而昆薩蘭大軍因為沒有收到迎戰命令,只得原地待命,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卡特感覺像度過了數年一樣,並不是她的感官出現了問題,而是因為就在這幾分鐘內,亞蘭明顯開始落入下風。
看著且戰且退,只能進行防禦的亞蘭,東皇紅塵有些得意:「堂堂一代神皇,就這點實力?」
奮力擋下東皇赤宵一記重擊,亞蘭迅速脫身拉開距離,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不愧是怒天君,果真強悍無比,本皇真是低估你了。」
東皇赤宵並沒有因為佔據了優勢而掉以輕心,反而提了十二分的戒備:「你也不必隱藏實力了,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吧。」
亞蘭咧嘴一笑,扭曲邪惡的笑容讓眾人突然覺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意爬上背脊,就連東皇赤宵都察覺到一絲不妙,旋即他向東皇紅塵大喊:「你快退!快!」
話音剛落,亞蘭爆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勢席捲了整個戰場,所有人如同剛剛在死地走上了一遭,彷彿剛剛自己的靈魂都差點被吸走一樣,許多聯軍士兵直接就失禁了,連暗鱗大軍也都是個個頭冒冷汗,雙腿微微發顫。再看亞蘭,長發無風自動,如蛇一般蠕動,淡淡的黑色霧氣將他籠罩其中。
東皇赤宵剛一眨眼,亞蘭就突進到了眼前,只見他伸手襲向自己胸口,東皇赤宵連忙抬劍格擋,被黑霧纏繞的右手衝擊到劍身之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幻魔劍似不堪重負一般發出了一陣嗡嗡的劍鳴,巨大的震擊竟讓赤宵的虎口有些發麻。當即,赤宵左手一抬噴發出凌厲劍氣,直取亞蘭眉心,而亞蘭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更加濃密的黑霧將他包裹,直接將赤宵的劍氣給擋下了。赤宵奮力從亞蘭手中將幻魔劍拔出,反身抬腿橫掃,直接踢中亞蘭的腰部,這一下把亞蘭給踢飛了出去,雖然力道剛猛,但亞蘭跟沒事一樣很快就穩住身形。
剛剛從驚駭中回過神的紅塵,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根本就不聽赤宵的命令,提劍殺向了亞蘭。劍光一閃,直指亞蘭咽喉而去,亞蘭輕蔑一笑,抬手就用二指夾住了紅塵的劍鋒,眼前的亞蘭如山嶽一樣,無論紅塵怎麼用力都無法讓劍尖再向亞蘭咽喉挺進哪怕一毫米。亞蘭以手為劍直刺紅塵胸口,見勢不妙的紅塵立馬運轉護身氣罩,可亞蘭也變招,一掌拍在氣罩上,「嘭」的一聲悶響,紅塵被震飛了出去,連氣罩都被亞蘭的掌力震得粉碎。
赤宵飛身接住了紅塵:「臭小子,不是叫你快退嗎?怎麼不聽命令?」紅塵沒有說話,只是抹去嘴角鮮血,警惕著亞蘭。
亞蘭反手將紅塵的佩劍用指力夾斷,又是一陣怪笑:「小鬼身手還行,比那些廢物強不少。」
看著重新佔據上風的亞蘭,卡特眼神里充滿了狂熱,嘴裡不斷念叨著:「我主榮光無上,舉世無敵......」
吉川則是皺緊了眉頭,精通木系法術的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亞蘭身上散發出的死亡氣息,昆薩蘭族一向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為何今日的神皇亞蘭卻是邪氣纏繞。蜃無景也是滿腹疑惑,亞蘭的功法明顯不是與他同出一脈的,雖然皇室一族有自己的獨特的戰技,但也完全不是這種充滿了陰邪之氣的。
赤宵讓紅塵先退至遠處調息,他自己拍了拍身上塵土:「沒想到神皇居然修得邪功,看來是我大意了。」雙手持劍,雙目凝視亞蘭,真氣不斷灌入幻魔劍中,得到力量加持的幻魔劍微微震動起來,劍鋒紅光大盛,赤宵怒喝一聲一躍而起,一對猩紅翅膀破甲而出,隨著一聲:「去!」幻魔劍脫手而出,如同有自主意識一般圍繞赤宵旋轉。亞蘭負手而立,抬頭看著懸停在空中的赤宵,隨著赤宵終於認真起來,血紅的真氣從他身體里噴發出來,宛如滅世魔君。
亞蘭收斂黑色邪氣,緩緩吐出一口白氣:「聖輝浴體。」一股聖潔金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二人一個如太陽傲立世間,一個如同妖星降世。二人幾乎是同時出手,一金一紅兩股絕世力量剛一接觸,巨大的力量碰撞爆散開來,靠近交戰中心的那些來不及運轉護體技的士兵直接就被這力量震得爆體而亡。本身就帶著傷的卡特,要不是吉川及時護住,恐怕也是性命難保。蜃無景駭然,這二人的功力竟如此可怕。
發揮全力的亞蘭見無法取得上風優勢,他思緒急轉,左手成爪,一團快速旋轉的黑霧漩渦出現在他掌中,反手就朝著赤宵的頭頂蓋去,赤宵頓覺不妙,急速抽身。
亞蘭:「你反應倒是挺快。不過嘛......」他抬手一轉,黑色漩渦對著戰場上的聯軍士兵,彷彿是在吸取什麼東西,只見黑色漩渦越來越大,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成百上千的士兵身上湧出無數光塵,還沒明白髮生什麼的士兵們眨眼間就變成了滿頭白髮的乾枯屍體,而亞蘭身上的一些劍傷快速的癒合了。
赤宵面色凝重的看著這一幕,他心知這樣下去會耗不過會邪功的亞蘭,簡單調整一下氣息之後,又提劍沖向了亞蘭。
紅塵一邊恢復傷勢,一邊觀察著激斗中的兩人,他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全力應戰,剛才亞蘭吸收光塵的時候,紅塵也是察覺到了危險,想趕緊起身去協助赤宵,一隻手卻搭在了自己背後,充滿生機的木系回復術讓他感到渾身被一股暖流包裹。
東皇紅塵:「你為什麼要為我療傷?」
吉川:「因為上次怒天君並沒有讓你取下那女人的性命。這只是回禮罷了,不用在意。」
紅塵玩味一笑:「你這樣就不怕被他們認定為通敵?」
吉川沒有說話,只是專心的替紅塵療傷,卡特見狀憤怒地大聲質問吉川:「吉川!你難道要投敵?」
吉川怒了:「閉嘴!你這個蠢女人!」
卡特:「你!」她不知道為什麼吉川要去救助敵人,她也不想去知道,認定吉川投敵後,卡特翻身上馬,準備提刀殺向紅塵和吉川,蜃無景拔出背後一人高的長刀狠狠劈下,直接將馬頭斬落,卡特震驚當中雙手一撐跳下馬背,旋即拔刀指向蜃無景。
卡特:「左帥這是何意?」
蜃無景冷冷道:「擅動一步,死!」
卡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冷笑道:「想不到左帥也早已投敵。」
蜃無景看了看卡特:「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卡特警覺的看著蜃無景:「如果你不是投敵,為何要阻止我誅殺那二人?如果你不是投敵,為何接連戰鬥下來,都是讓我聯軍充當炮灰?」見蜃無景不說話,卡特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就在這片刻的時間,戰場中心激戰的二人就已經分出勝負,亞蘭渾身破爛,身體各處都有傷口在不停淌血,左手已經是被幻魔劍絞成了爛肉,胸前也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赤宵也是好不到哪裡去,拿著幻魔劍的右手不停顫抖,左腿皮開肉綻,大腿骨都能看到,右肩也被亞蘭捅了一個血窟窿。亞蘭癱坐地上,幻魔劍則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赤宵啐出一口鮮血:「消魂噬魄,侵吞萬物,神皇好歹毒的手段。不殺你,恐怕會給蒼生帶來無盡浩劫。」
卡特如墜冰窟,她想去救駕,可眼前的蜃無景實力強悍,完全可以輕鬆將她格殺,替紅塵療傷完畢的吉川回到蜃無景身邊,「你還不明白嗎?亞蘭已經不是神皇了,修鍊出那種邪功,已經沒有資格再做神皇了。」
卡特目眥欲裂憤然道:「你閉嘴!你這個鼠輩!我要殺了你這個叛徒!」
看著卡特失心瘋魔的樣子,吉川怒火中燒,大步上前,一個耳光打在卡特俏臉上:「蠢女人!你睜大眼睛看看!你的士兵!你的臣民!已經被那亞蘭奪走魂力而亡!那是邪魔!你在執迷不悟下去,你的國家遲早變成他的口糧。」
被稍微打醒的卡特木然看著遍地詭異的屍體,她當然猜到了剛才亞蘭是在吸取魂力,而且她自己也會類似的功法,常年吸取處女鮮血也是亞蘭傳授給她的變種邪功。「不會的,陛下跟我說過,只要吸取到了一定數量的魂力,將奪魂術煉到大成,就可以不再需要強行剝奪他人的魂力。」
吉川又是一耳光打在卡特另一邊的臉上:「醒醒吧!鬼知道他說的一定數量是多少,你算過他到底掠奪了多少女子嗎?」吉川這樣一問,卡特呆住了,她彷彿看到空中飛舞著數萬的冤魂......
見勝負已分,紅塵趕緊衝到赤宵身邊,給父親止血療傷,赤宵微微轉頭回以一個欣慰的笑意,就是這片刻的鬆懈,亞蘭一個橫滾脫身,快速沖向卡特,吉川想要施救,可亞蘭動作太快了,抬腳就把吉川踢飛,這一腳直接踢碎了吉川的內臟,鮮血奪口而出,然後重重的砸向蜃無景,蜃無景勉強接下吉川,卻也被強勁的力道逼退老遠。
卡特正想開口說什麼,亞蘭一把扼住卡特的玉頸,將她提了起來,頓時無法呼吸的卡特痛苦的掙扎著,她眼裡充滿驚恐,嘴裡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亞蘭獰笑著說:「你不是一直想獻身於本皇嗎?現在就是你獻身的時刻!」話音剛落,亞蘭就用黑霧籠罩血肉模糊的左手直接刺入了卡特的胸腔,一口熱血直接噴到了亞蘭臉上,他貪婪的吸取著卡特體內的精血和魂力,而卡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衰老,一頭秀髮也漸漸變得枯黃。
見此情景,重傷的吉川咳出鮮血,奮力說到:「左帥!求您救救她!!!」
蜃無景點點頭,掏出一顆藥丸餵給吉川,還順手塞了一顆到他手裡,隨即撿起掉落一旁的長刀,帶著狂雷沖向亞蘭。已經恢復如初並更盛之前的亞蘭一把將瀕死的卡特甩到一旁,「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飛身也沖向蜃無景......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聯軍也停止了和暗鱗大軍的廝殺,兩方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纏鬥中的蜃無景和亞蘭。
蜃無景給吉川吃的乃是若芸研製的療傷聖葯——歸魂丹,此葯能最大程度的激發人體自愈機能,只要不是不可逆的損傷,就都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這個葯很是難得,二十年中若芸只煉製出了幾粒。內臟稍稍癒合的吉川,來不及發動木系治療術救治自己,先一步連滾帶爬地來到了性命垂危的卡特身邊。他跪坐在地上,神情悲痛的把卡特抱在懷裡,拼盡全力治療著卡特的傷勢,「蠢女人,你不能死,老子還沒得到你的心,你不能就這麼死了。」
此時的卡特氣若遊絲,眼裡滿是懊悔,胸前的大洞不停地湧出鮮血,她嘴裡呢喃著什麼,「臭......老......鼠,別......別白......費力氣......了,你......快......快......走......吧......」
心急如焚的吉川並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依然不顧自己傷重,拚命的用治療術給卡特療傷,嚴重的內傷加之巨大的消耗,吉川根本就撐不了多久,他把蜃無景給的歸魂丹喂到卡特嘴裡,可已經無力的卡特根本無法吞咽,情急之下,吉川把歸魂丹放入自己口中,細細咬碎,混合著自己嘴裡的鮮血直接度入卡特嘴裡,幫助她吃下了歸魂丹。終究是足以致命的傷勢,就算是木系治療術加上歸魂丹,也只是吊住卡特的一口氣。很快,吉川自己的力量也要見底了,一狠心一咬牙,吉川瘋狂調動本源魂力,強行救治卡特,胸口的傷勢在一點點的恢復,皮膚也有了一些光潤,而吉川卻早已一頭白髮,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一些,強行輸送魂力本就是極其危險的舉動,但吉川不在乎,他只想救回心愛之人。
就在吉川快要油盡燈枯之時,兩隻手搭在了吉川後背,兩股沛然真氣瞬間灌注而來,藉助吉川的治療術緩緩流向卡特。施以援手的一個是紅塵,一個則是率軍來援的幻蝶。吉川回頭看向母子二人,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他正想開口道謝,卻見紅塵笑著搖搖頭說:「這只是回禮罷了。」
在紅塵和幻蝶的幫助下,總算是穩住了卡特的傷勢,只是因為脫力而昏睡了過去。
另一頭,實力大漲的亞蘭,即使面對蜃無景和赤宵的聯手攻勢,也是遊刃有餘。見誰也奈何不了誰,亞蘭後撤脫戰。
他看了眼不遠處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卡特:「蜃無景,你為何要助迪亞魔人,反叛本皇?」
蜃無景:「為了給眾生一個安寧,為了不再讓萬物受到你的霸凌。」
亞蘭:「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正直剛毅的左帥啊,可惜啊,如果你能一直為本皇所用的話,那該多好啊。」
赤宵:「亞蘭,你暗害蓮兒,還奪走那麼多無辜女子的性命,今日留你不得!」
亞蘭:「就憑你們也想留下本皇,簡直痴人說夢,真是愚蠢啊,你們就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嗎?哈哈哈哈......蜃無景你不妨看看大營。」
蜃無景聞言轉頭看向大營,不計其數的昆薩蘭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全是蜃無景暗中發展準備用來逼宮亞蘭的力量,冷汗從他額頭冒出,一直專註於中心戰場,卻完全沒有留意大營的異動。
蜃無景:「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亞蘭:「看來關岳沒跟你說他全家人都在本皇手裡啊,不過本皇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有反意。」
蜃無景:「你說什麼?!」
亞蘭打了個響指,關岳被昆薩蘭士兵從大營中押出來,他渾身鮮血,臉上掛著淚水,「左帥,恕末將不能盡忠了!還請左帥為我家人報仇!」話音剛落,關岳就被斬首了。
愛將被殺,蜃無景怒髮衝冠,二話不說,揮舞長刀暴起狂雷殺向亞蘭,剛猛無匹的奔雷刀法劈砍在亞蘭的護體黑霧上竟也無法再入分毫,亞蘭看了眼電光閃爍近在咫尺的長刀,輕蔑的笑了一下,「看來你已經把納蘭問心的刀法練到了極致,不過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蜃無景正欲重整架勢再度揮砍,亞蘭大手一揮,掌出黑光,硬生生劈斷了蜃無景的長刀,隨即一拳打在蜃無景右肩,隨著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蜃無景被打得倒飛出去,被赤宵接住之後,蜃無景本想回穩氣息,卻發現魂力不受控制的瘋狂翻湧,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亞蘭拍了拍手:「好了,本皇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不陪你們玩了。下次再見,就是你們的死期了。」說著轉身帶著昆薩蘭大軍退去。
蜃無景想要追趕,被赤宵攔了下來:「亞蘭已經成魔,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敵的,為今之計只有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準備應對將來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