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猜測
「嗯?聽你這樣說邱府並無財物上的損失?」
「是的,庫房門鎖完好無缺,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迹,裡面的財物擺放也有序,沒有被人翻和碰觸,挪動的跡象……」
「而且我們在邱府賬房還找了賬本,上面的所登記的基本也吻合。」
許巍的眉頭又深了幾分,殺了人又不求財。
進了堂屋,這裡面環境總讓人感覺到陰冷,即便是正午也讓人不寒而慄,後背涼嗖嗖的。
屋內全是沒了頭顱的屍體,四肢也不健全,總是缺胳膊少腿的。
「嗯?」
「怎麼了,捕頭?」
「死了這麼多人,血跡怎麼這麼少!」許巍蹲下身,仔細查看。
「對啊!怎麼那麼少!你不說我都還沒察覺出來……」旁邊的捕快後知後覺。
許巍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閉起雙眼,稍微催動體內的靈氣,神識逐漸在擴散,意識環繞整個邱府。
「嗯?怎麼陰氣這麼重……」
「陰氣?什麼陰氣,我怎麼沒看見!」
「閉嘴……」
「最近有沒有同樣的命案發生……」
「沒有……屬下也覺得奇怪,捕頭這該不會和城外的霍家莊一樣,是邪祟作怪吧?」
許巍並未回答,只是說了一句:「走,我們去廚房看看。」
許巍也自詡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當他走進邱府後廚的瞬間,還是有些感覺喉嚨發苦,胃裡翻騰。
剛才驅使過神識,發現廚房這邊有異樣。
還好今天沒吃任何東西,這才止住不適感。
「捕頭,仵作之前……嘔……來過,這裡面全是人類的內臟……雜碎……」
「嘔……我受不了,我得……出去。」介紹的捕快那怕之前來過一趟,可眼前的場面再次重見,他也忍不住的乾嘔,這畫面太過於血腥。
許巍非常理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示意讓他可以出去等待,自己卻秉著呼吸在廚房內仔細探查起來。
廚房鐵鍋內全是人體各處的身體器官內臟,這畫面太衝擊了,許巍也受不了,退出了廚房,並且把房門關緊。
「碎屍,壘京觀,內臟器官分離……這些看起來倒是很像那些邪祟的作風。」
邪祟什麼的許巍倒是領教過,無論是在土地廟還是在之前解救縣太爺,這些東西都不怎麼好對付,普通凡人若是遇到它們都得一命嗚呼。
若不是許巍學了《長春功》,催動靈氣驅使雷擊桃木劍這樣的法器,他也得遭殃。
目前許巍修為境界也才只是最低的鍊氣期一重,應該過不了多久便可突破二重。
邪祟這種東西可不老實,甚至可以稱之為瘋狂,絕對不會光害死一個邱家那麼簡單就完事。
「嗯?這是……」
許巍突然來到院中水缸旁,蹲下身,拔出腰間的腰刀,挑了挑地面,刀光一閃,從地里取出一張紙屑,上面還有一灘淺顯的血跡。
雖然紙屑是被血液浸濕浸透,有些發黑,但是許巍還是分辨得出來,這片紙屑是符紙,燒掉了一角。
準確的來說,這是一張沒被燒盡的符紙。
他還能從紙屑上面感受到淡淡的靈氣波動。
「修士用的符紙,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邱府的滅門慘案,若就只是邪祟和妖鬼作怪,那麼他們就不會隱藏氣息,這些東西根本沒有太高的靈智,也沒那個能力隱藏氣息。
許巍雖是低階修士,
但也能夠感應到邪祟的陰氣,雖然這氣息微不可察。
這邊的現場都太過於乾淨了,幾乎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邱府就只有被害人的屍體和內臟器官。
水缸旁邊的符紙多多少少也算是個線索,許巍甚至懷疑是修士所為,他的修為應該不高,和他一樣同是鍊氣期修士。
這個世界太過於恐怖,凡人不過只是妖魔鬼怪的血食罷了,就連修士都還要插上一腳,也不知害死這麼多凡人,是不是要修鍊什麼邪術。
這應該就是魔道修士所為,他們視人命如螻蟻。
就算那怕是正道修士,也不過是不會隨意殘害凡人性命而已,也算不上仁慈。
沒好處的事,對修士而已毫不相干。
暫且來說,許巍對這個修仙遊戲世界了解的不多,畢竟他也只才來半個月左右。
若是平常的案件,許巍還可以入手查探一番,但邱府滅門案件又牽扯到修士,他可不想多管。
……
思緒間,許巍已經到了邱府門外,街面上沒什麼人,就只有幾個捕快。
看來最近所發生的霍家莊慘案和這邱府滅門慘案,已經讓縣城百姓人心惶惶。
整個東邊街道蕭條無比,垃圾雜物隨風飄揚。
看著這一副光景,許巍感慨萬千。
這就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世界。
那怕他知道這不過是個遊戲世界,但也讓他有種莫名傷感。
也許是兔死狐悲吧!這個世界的凡人生存在一個水深火熱的環境里。
在這一段時間裡,許巍也見過不少死亡,適應了,人變得越來越麻木不仁了。
……
很快的,許巍回到了縣衙。
在縣衙內見到了縣太爺,和他講解了一番。
不過他的臉色並不好,青黃交接的神情,之前他也去過邱府,剛剛踏入邱府便來了個下馬威,嚇得腿軟被人抬回縣衙。
「許巍啊!你看看邱府滅門這是不是邪祟所為啊!」
縣衙的丫鬟送來一壺茶,許巍剛剛一入口茶水,縣太爺神情恍惚就問道。
喝了口茶水,許巍淡淡道:「我看就是邪祟所為……」
一說到這,縣太爺的臉色就更加不太好,眼角抽抽,哀嘆:「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怎麼什麼壞事都湊到一堆了,我才剛剛上任一年,都還沒撈回……」
瞧著縣太爺到訴衷腸,許巍卻是一臉面無表情,細心傾聽他所說的不容易,做一個忠實的聽眾,但在心裡許巍想冷笑一聲。
縣太爺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個小瓶在鼻尖嗅了嗅,過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大人,基本上可以斷定就是邪祟作怪,你還是上報州府,讓他們派人來查,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管的事情了,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許巍朝著縣令大人拱了拱手。
「一個不好……」
許巍看著縣令,並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是話里話外的意思,縣令也不蠢,他自然也是聽得明白。
許巍並不想插手此事,還是交給州府那邊人來辦……
若只是邪祟作怪還好,他還可以管,但很明顯是修士所為,那便交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