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怒海狂濤
白山島上的秦氏族人,聚集到海邊,百十來個人一一登船。船下的婦女老小,把一籃子又一籃子的東西遞給自己的親人,一一囑託。這時候淚水似乎變得不值錢了似的,一滴滴落在岸上、船上、波濤洶湧的海里。
張子平、於逸冰和秦明三人也站在船下與同一些村中的老人,秦生,以及懷抱幼童的秦明妻子一一話別。
「明哥,海上一定要小心,我和生兒,眉兒在島上等著你,你可一定要早日歸來啊。」
「恩,你放心,只要我一安頓下來,立刻駕船來接你們和二大爺他們。」秦明說著邊接過妻子手中的包裹,邊暗暗垂下兩滴眼淚。秦明妻子再也忍受不住這種離別的感覺,緊緊的擁住秦明的身子「明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師父,祝你一路順風,海上順順噹噹的!」張子平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秦生的頭髮「放心,你師父可是絕世高手,一定平安無事,到時候我會和你爹爹一起來接你,好么?」
「恩,生兒會等著師父的」秦生一如既往的乖巧。
張子平呵呵的笑了笑:「師父要走了,你千萬要勤練水寒心訣,不要懈怠知道嗎。」
「生兒謹記師父教誨!」一旁的於逸冰不禁暗自吃酸不已「算了,我還是找一個徒弟吧,找個比秦生更乖巧懂事的。」
終於離別的時候還是到了,所有的人都登船完畢,張子平和秦明仍舊站在船舷邊,看著船下的眾人,心裡竟也有一股酸澀。一旁於逸冰幫著漁村裡的村民把角度校正好,把三片巨大的船帆撐起。一股大風吹來,巨大的木船終於緩緩起航,離開了半圓月亮般的明月島。此時正是夏秋之際,有大風從東南方向吹來。正好中土在白山島西邊,也算順風順水。帆船漸漸遠去,離得很遠了,依舊能隱隱看到白山島的海邊秦氏族人的觀望。海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張子平這時才和秦明一起回到船艙里。
大海,在不同的地方看會有不同的感覺。在海邊看海,只能感覺到大海的博大和無盡,以及大海的碧波無垠,所能帶給人的是一種令人遐想的美。而身處於海中看海,就會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在波濤洶湧之中搖擺不定,往往第一次出海的人內心裡都會有一些不安。特別是腳下踩著的是深不可測的無盡深淵,哪怕神靈在面對大海的威嚴時候也會有一種膽寒的感覺吧。張子平靜靜的站在船頭處,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一句詩,不禁出口念出:「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想必李太白也有出海的經歷吧,不然也難以用出「乘風破浪」如此應景的詞來。
「好詩!沒想到子平你還能吟的一口好詩。我們此等所去路途艱難,只是不要太久才好。」張子平轉身看去,只見秦明也緩緩走出船艙,前一句還有些高興,后一句便是又想起離別時候的傷感,對於前途不禁隱隱有些擔心起來。
張子平呵呵笑道:「秦大哥不用多慮,你看我們乘風破浪了半天,不是順風順水的么?聽老村長他們說你們秦氏先祖到白山島時候輾轉用了半月時間,我們此去,大船飛快,想必五六天就能回到中土了,呵呵,數年未見,不知道中土變成什麼樣子了?」
「原來你們倆都這這裡啊,我說莫大的船艙里怎麼找不到你們」
「哦,逸冰你也來了,怎麼不和村中的人繼續玩耍了?」張子平見是於逸冰,不禁呵呵笑道。原來於逸冰覺得那麼多人坐在船上未免太過無趣,便找來幾塊木塊,
削好做成色子「聚眾賭博」。玩法新奇新樣的,弄的平時只知道打漁種地的秦氏族人沉迷不已。於逸冰也是閑的無聊,便自己坐莊,玩的甚是起興。張子平也摻與了兩把,可是張子平對於賭博並不在行,不一會兒就把自己的老本輸了個精光。至於在船上沒有什麼可算作賭注的,於是便把船艙里的美酒分給眾人。張子平輸光了自己的酒卻並不擔心,因為對於賭博,於逸冰正是此道高手,於逸冰的酒與他自己的酒又有什麼區別。
「沒勁,沒勁。本以為得了個好玩意,但是秦明大哥的族人,賭技太差,就這麼半天時間船艙里的酒就統統成了我囊中之物。如此毫不費力的欺負人,真是太沒意思了。」於逸冰得了便宜還賣乖,張子平微笑不語。秦明也被於逸冰逗得又重新高興起來「那你做什麼不行,我可以奉陪,你想要輸還能不容易么?」
「這個嗎,我想想啊,我好像沒有什麼做的不在行的!」張子平呵呵笑道:「你臉皮還真厚,原子彈在你臉上爆炸,估摸著也就炸出一個痘痘出來!」
「子平,原子彈是什麼東西?」一旁的秦明咋一聽「原子彈」這個新奇事物,不禁也成了好奇寶寶。張子平一下被秦明給問傻了「這個嗎?原子彈嗎......就是殺傷力很大的一種武器,一顆原子彈能炸死一頭兇猛的野豬,你想啊,野豬的皮那麼厚......」沒等張子平說完,一旁的於逸冰再也聽不下去了「決鬥,張子平,我要和你決鬥!」
秦明一見於逸冰氣勢洶洶的樣子,還以為是真的,連忙上前勸阻道:「逸冰,千萬不要魯莽,子平說說而已。」
張子平不禁哈哈大笑,於逸冰見秦明上來相勸也呵呵笑了起來。
秦明一見二人表情才知道怎麼回事,搞了半天,反倒是自己咸吃羅卜淡抄心了。
「秦大哥,我和逸冰以前也經常沒事交手呢,自從認識秦大哥以來,我們兩個還真是沒怎麼切磋過呢。正是不知道逸冰進步怎麼樣了,今天天氣如此之好,正好我和逸冰演練一下。秦大哥你也好在一旁觀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對啊,對啊,以前時候我老是敗給我哥,今天當著秦大哥的面,我一定要贏他一回」。於逸冰說著鯊齒劍就順勢拔出,閃電般的劈向張子平,張子平似乎早有預料「就知道你還是這麼陰險」邊說著邊拿出水寒劍擋住了於逸冰的雷霆一擊。於逸冰的一擊,豈同兒戲,張子平身體應聲彈出,越過船上的欄杆,飛落向大海中去。秦明大吃一驚,正欲張口驚呼,只見張子平一個輕巧的翻了個身落在蕩漾的海浪上,竟然不見有絲毫的下沉。仿若他是置身於陸地上似的,只是見他的身子隱隱隨著海波蕩漾而搖擺,才讓人知道這種畫面是真實的存在。
於逸冰縱身而起,一記縱橫十字斬朝張子平全力斬去。對付張子平的后發制人,這種遠程攻擊更能夠進退自如,而不至於率先進攻還靠上前去被他一擊即敗。一個巨大的十字氣流閃電般朝張子平掠去,張子平單腳踏浪,身形立刻飛起躲了開去。
「嘭」的一聲,這一擊縱橫十字斬果然厲害,只見一個寬丈余,高數丈的水柱應聲而起。被激起的水柱隱隱遮擋住了張子平的身影。於逸冰未敢上前進攻,立刻轉入全力防守,果然正在於逸冰剛剛用真氣結合鯊齒勉強弄出一道氣牆的瞬間。被激起的水柱回落之際,只見百餘道銀色流光飛快的擊在於逸冰真氣結成的氣牆上,激得氣牆一陣波動。
一旁觀看的秦明被兩人神人般得武功驚得目瞪口呆,那天殺那些強盜時候也沒見二人如此威勢,今天竟然才發現二人武功竟然這麼高。其實武功這東西只有遇到相當的對手的時候才能完全展現出來其精彩之處,實力相差太多的話,一招即敗的話,自然沒有什麼精彩可言。更不是像一些人直接就認為精彩的武學都是花架子,其實不然,也要看怎麼樣的精彩,精彩的原因。秦明完全被如此驚人的戰鬥吸引進去,連身邊漸漸增多而來的秦氏族人也不曾發覺。
於逸冰剛剛撤掉氣牆,就看見張子平一人一劍已然來到近前。於逸冰連忙運起十層內力余鯊齒劍上,兩劍交擊,張子平和於逸冰各自被彈飛十數丈。雖然是張子平主動進攻,但因為功力懸殊,竟然成了勢均力敵。張子平握了握髮麻的手「逸冰,看來這麼長時間你內力又精進不少哦」。
「那是,雖然對於武功運用的境界上我不能和你相提並論,但是一力降十會,功力的高低是不可彌補滴」。於逸冰見輕易擊退了張子平的這一次進攻,心中不禁暗自得意。
「是嗎,那就再接我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