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海牛爺爺是國共戰爭時期和新中國成立時期的人，爺爺早些年間，被抓去當了壯丁，後來新中國成立，解放全中國，爺爺就被放了回來，在海牛記事起，爺爺每個月都可以從國家拿津貼了，那時候覺得很了不起。爺爺有一桿土槍，能打野雞野兔野豬的槍，雖然海牛沒吃到過這些野味，但是應該爸爸們吃到了呢，一定很香很美。其實呢，想錯了，爺爺是個賭徒，喜歡打牌，還輸，家裡養的豬，上山打的野味，每年都被爺爺輸出去了，因為這樣奶奶和爺爺吵過很多次，不是很多次，應該是無數次。爺爺還有一門手藝，敲鑼，哪裡有紅白事的時候，他會去給人家敲鑼，主人家會給一包煙，一些紅的綠的各種顏色糖果，而這些糖果他都帶了回來，給了他最小的孫子，也就是海牛，海牛小時候很依賴爺爺，或許是爺爺能給他帶來好吃的，或許是爺爺能教他識字學習，更或者是爺爺喜歡打牌的時候還背著他。

對於小小的海牛來說，那時候爺爺就是他能吃糖果的來源，這比什麼都開心快樂，海牛很喜歡甜食，包括現在還是如此。爺爺有一個好朋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他有一個小猴子，好聰明，會學習人的招數，你朝他扔樹棍過去，他會接著再朝你扔來，無比精準。有一次，爺爺朋友來找他打牌，他們在屋裡打牌，爸爸把我叫出來，爸爸很恨猴子，讓海牛從二樓扔個石頭下去把猴子砸死，海牛拿了一個大石頭從二樓要扔下去砸死這個猴子，幼小的猴子，幼小的海牛，兩個都是幼小的生命，海牛遲疑了，但是他怕爸爸吵，還是把石頭丟了下去，不過不是吵猴子丟的，是離猴子很遠丟下去的。然後跑下樓告訴爸爸，沒砸到。「真沒用，一個猴子都扎不住」爸爸恨猴子，海牛後來才明白，爸爸恨的並不是猴子，只是爺爺和跟爺爺打牌的人，爺爺家裡事都不管，就天天混著和牌友打牌，不管家裡，因此導致爸爸沒上學，還間接導致爸爸沒有結婚，單身一輩子。可爺爺還是一如既往，還怎麼玩就怎麼玩，每個月的津貼也不夠他玩，海牛記得在他7.8歲的時候，曾跟著爺爺一起去領津貼，領了30多塊，那時候30多塊錢好多呀，真的好多，海牛可以買好多好多辣條，還有好多好多哇哈哈，不過爺爺也很捨得，拿到現錢就給孫子買了2搭哇哈哈。孩子的世界，有好吃好喝的，其實就足夠了。

2004年，爺爺走了，活了82個年頭，也算是長壽之人，他的一生過的無憂無慮，沒有得罪過誰，別人也說他好，唯獨他對不起自己的家人，也許他心裡會有感覺，會知道這些，可是也就是心裡想想吧，畢竟也改變不了什麼了。爺爺好賭，他不爭不求，沒有心機，打牌輸了一輩子，一輩子都在輸，一輩子都在打，海牛不知他活的累不累，苦不苦，也許是快樂的。10多年後，他的孫子步上了他的步伐，過之而不及。

爺爺走了，爸爸去城市打工了，海牛被寄住在幺媽家，一切的一切都在變化，看似正常規律，又看似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