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99歸元步
黃小翔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向陳榆喊道:「陳榆!你的定身術還能再維持多久?」
「運氣好的話,大概還有1分鐘。」陳榆滿臉的苦澀。
黃小翔暗道不妙,大腦快速運轉。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貓膩。這種高級妖獸的靈智很高,它肯定也意識到了這種禁錮手段是不可能永無止境的,之所以現在降低了反擊的頻率,看來它是想保存體力,伺機而動。陳榆那隻能再堅持一分鐘了,如果沒辦法解決掉它,到時候我們面對的將是它的瘋狂反擊,絕對!擋不住的!』
想到此處,黃小翔咧開嘴,笑著向姜大岑喊道:「瘋哥,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識?我們要不要學學老隊長,趁這個機會給他們上一堂戰鬥技巧課?」
「哈哈!我也是這麼想的,當年他也是在類似的情況下,著急忙慌地教我們學『九九歸元步』,雖然最後還是團滅了,但教學效果確實不錯。再說了,我們不能只教他們在我們身後扔火球吧,你教我教?」
「你來吧,我現在這狀態,我怕他們看不清楚。」黃小翔因為自身異能的關係,本就行動迅捷的他並沒有好好學過「九九歸元步」,更別說教人來學了,所以他很光棍地便把教學任務丟給了姜大岑。
姜大岑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險險地閃避開妖獸的一擊,轉頭向身後的小隊成員命令道:「除陳榆外所有隊員聽令!停止攻擊20秒!看向我!現在要給你們上課了,都給我看仔細了!」
言罷,只見姜大岑揮棍四掃,在地上劃出來足有幾米寬闊的大圓,又指地擊打數十棍,將圓分為九個區域,每個區域上都寫了一個數字,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正中五居,無論橫豎斜,相加皆為十五,正是那「九宮圖」。
「所有人心中划圓,默寫九宮圖,看清我的步伐!這是鄒倚天所創的走位身法,『九九歸元步』,30秒之內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悟性了。」說完姜大岑一改之前的輕鬆表情,神情專註地向眾人示範教學起來。
黑紋金睛獸見他們攻勢消止,不僅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反而又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狂暴反擊的狀態之中,然而施展起「九九歸元步」的姜大岑,讓它的所有攻擊都變成了無用之功,令他憤怒地驚吼不止。
接到指令的眾人定神凝視,屏蔽掉妖獸的怒吼干擾,認認真真地學習起來,看著姜大岑在九宮圖內騰挪閃轉,靈巧地躲避掉妖獸的攻擊,大為震撼。
這身法左右飄忽不定,步伐身形合一,極為玄妙,晦澀難懂,令人不解。
沒有接到命令的陳榆也分出心神,與眾人一同學習了起來,雖然他目不能視,但是九宮圖的構成他是知道的,通過精神力模糊的感知,定位著姜大岑的走位,一樣是神色訝然。
為了更加通透地理解這步法的精髓,陳榆雙手前抻,左手符術不停,維持著黑紋金睛獸身上的定身效果;右手凌空虛划,分析參悟著步伐的變動。
這一心二用極為耗費心神,即便是陳榆這樣極為聰慧的人,額頭上也是汗出如漿。
『隊長的走位,在這個圈內竟然沒有一絲多餘的腳步,好玄妙的身法啊…盡皆十五,沒有多餘,兩點之內,直線最近!我懂了!』
陳榆思忖之下腳步輕晃,竟漸漸跟上了姜大岑身型擺動的節奏,後者看到不禁咂舌。
『我都沒喊陳榆一起學,他一心二用竟然還能如此快地領悟到精髓,
這人到底是真瞎假瞎,妖孽啊!』
緊接著,其餘的幾個人也逐步開始模仿起姜大岑的步伐,跌跌絆絆地嘗試起來,其中林霖和張盼兩人進步最為神速,雖然不如陳榆那般離譜,但是也有模有樣了。
「九九歸元步」,施展的時候極為耗費心神,即便是姜大岑已經修習多年,但是堅持足足30秒后,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吃力,疲憊感止不住地上涌,被黑紋金睛獸抓到了破綻,成功一擊得手,將他從玄妙的狀態中抽離了出來。
回過了神的姜大岑迅速給自己拍上一張健康繃帶,看了看眾人的反應,陳榆雖然是進步最為神速的,但是他並不能指望一個瞎子上來砍怪,更何況還需要後者的定身術控場,不能冒險,於是便對林霖和張盼喊道:「所有人暫停感悟,繼續使用火球術遠程攻擊!林霖,張盼,你們倆過來一起過來幫忙砍它,儘力施展『九九歸元步』,堅持不住了就立馬撤離!」
「收到!」眾人收到指令紛紛行動起來。
林霖與張盼兩人快步上前,其實眾人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眼瞅著陳榆在那和兩位隊長在那拼盡全力,而他們只能在後面默默搓著小火球給妖獸撓癢,心裡實在是難受。
現在兩人的「九九歸元步」已經初窺門徑,又有兩位隊長的分壓,在妖獸的兇猛攻勢下倒也能夠堅持上幾秒鐘了。
儘管如此,嚴峻的形勢還是沒有任何實質的改善,剛才接近30秒的輸出真空期,黑紋金睛獸根本沒有受到多少的傷害,哪怕此時再多兩個人的連續普通攻擊,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嗷嗚~」只聽王老狗在角落處長嘯一聲,變身為了狼人,體質的暴增竟令他對步法的掌握程度也上漲了些許,隨後在兩位隊長的首肯下,他也加入到了肉搏的行列中。
陳智豪本就是暴脾氣,從來都不甘落後於人,雖然僅有的火球術不足以讓異能效果將他的移動速度達到閾值,但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沖了出去,捨生忘死。
陳榆感受到眾人英勇無畏的情緒,不禁為這份團結而感動。感知到身邊根本沒學到多少步法精髓的何小小也欲上前,他趕忙停下手中的比劃分析,緊緊地將她拽了回來,並將葉歸塵給自己的破布袋和《萬符禁》遞給了對方。
面對何小小一臉的不解與焦躁,陳榆用異常平靜的語氣向對方解釋道:「不要勉強,眼下這個情況,我們肯定是殺不死這個妖獸了,你先撤退,找個地方藏好,順便幫我保管一下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敢冒險。晚點等它離開了,你再替我們把其餘掉落的東西都收一下。不然,我們都死完了,等下東西被別人撿走了,損失可就太大了。」
雖然陳榆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何小小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問道:「榆哥哥,這個事你不是也可以做嗎,為什麼要讓我來?」
面對這個問題,陳榆風輕雲淡地笑了笑,隨後說道:「我在這又是扔符紙又是甩技能的,它早就恨透我了,又怎麼會放我跑掉呢。我的定身法術已經沒幾次可以用了,它應該馬上就要掙脫出來了,隊長他們應該還能再堅持一會兒,你現在趕緊往右邊跑,等下我會往左邊逃,盡量把這個妖獸的注意給吸引走。你現在可是我們全隊最後的希望了啊。」
聽到陳榆如此決絕的話語,何小小沒有再任性,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一向很有主見,沒有再和陳榆多說什麼,轉身快速逃離了現場。
兩位隊長看到這一幕,齊刷刷地向陳榆比了個大拇指,儘管對方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