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個人的孤寂
夏末秋初，晝夜溫差大，白天半袖短褲都覺得熱，晚上裹個棉被還可以依舊覺得熱。
轉眼過不了多久，就要放年假了，也不知道靈極在不在。
依然是那輪明月，滄溟山瀰漫著灰白之色的混沌氣，盈盈繞繞在陌芷念周身。
「玄靈一十六破」
寒霜懸浮虛空，陌芷念眸光冷冽，緊隨著一聲尖利鳳鳴，兩道流光飛出，直衝滄溟山深處。
虛空動蕩，顯露大片漣漪，劍刃長鳴，帶起細深裂紋，地階武技玄靈一十六破威勢蓋天，幻化萬把寒霜劍影，沖向混沌虛無。
那日，月色微微泛紅，到陌芷念揮灑完一十六招武技以後，完全被血紅浸透。
被血色映襯下，身上大紅色的婚服也愈發凄涼如血浸泡一般。
「還不回來嗎？你知道我一個人有多孤獨嗎？你到底去哪了？」
…………
第二日清晨，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微風習習，難得如此涼爽啊。」
扒開窗戶，夢冰雅一聲咋呼：「芷念姐姐，今兒咱出去耍吧，反正也沒課。」
應聲，陌芷念打開手機屏幕，「噗…行行行，快起床吧，都中午了。」
就這樣，跌跌撞撞，亂七八糟的起了床。
「啊~呼~」
站在新來的城市街道里，看著新的環境，眾人不由得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這是來京華市的第一個星期，也是剛剛安頓好。
「真搞不懂，夏天那麼熱不給換學校，到秋天了卻換到這來。」夢冰糖的聲音有些稚嫩的可愛，但在這些感同身受的大姐姐耳朵里卻成了吐槽同盟。
「說的沒錯，我看學校領導問都不太正常。」夢冰雅緊接著附和道，這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那些老師也不想給學生上課，所以就…」蕭曉白拉著長音嘲諷道。
看著那三人，陌芷念哭笑不得，也沒再說點什麼，最後總結出一句話，「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望著空氣中快活的陽光分子，陌芷念一聲令下。
「姐妹們，咱逛街去。」
陽光怎管哪般熱烈，花兒怎管哪般紅艷，四張嘻嘻哈哈的笑臉始終未變。
…………
雲捲雲舒，日出日落，望著遠處那模糊不清的天邊際，剎那間真的好像就這般孑然一身，瀟瀟洒灑。
可…會…
「媽了個巴子，憋屈啊。」
不知第多少次太陽下山了，溫江坐在地頭看著遠處，心裡想著前幾個月的事…真特么的是，越想越憋屈啊。
「呼~」
突然間他又淡然起身，彷彿得道高僧般放下了一切，「呵…這畝地終於鋤完了。」
嘴裡咬著根狗尾巴草，又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悠悠的走了。
夕陽西下，最美不過無憂無慮的田園啦。
炊煙裊裊升起…
身處大山之中，有塊田就像有小汽車似的，踏著晚霞溫江回到自家的茅草屋裡，熟練的燒起灶台做起了飯來。
「啦啦啦～啦啦啦～」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自那天被騰耀的人發現后，就連忙買了回老家的火車票。
接著……
……與世隔絕
種田養生……
夜，涼風習習，興許是在山裡的緣故，並沒覺得夏天有多炎熱。
「額。。這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溫江自語。
接著他又回到屋裡，從破舊的寫字檯上拿來了一張《道門情徒》的主題海報。
又回到院落里，躺在竹藤編製的搖椅上，借著月光觀察著主題海報。
「我會回去找你的。」
………
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那處學生公寓里………
「啦，啦，啦，啦，啦，啦~」
夢冰雅揮舞著被閻羅王鎖過的喉嚨，傾瀉出的無限情感，此時毅然化作了一曲攝人心魄的美妙天籟。
只是……
……一般人欣賞不來
「我可愛漂亮又美麗善良的親姐姐啊~」
一天下來，逛街逛的骨頭都散了本想著回宿舍歇歇……
「咋了，小妹。」
陌芷念：……
蕭曉白：……
夢冰糖：……
「額。。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唱歌很難聽嗎？」夢冰雅撓撓頭，停了下來。
「不難聽，一點都不難聽，你的聲音宛若天使的親吻，醉人心田。」
「不好的是我們，我們背著良心說話，真的是好痛啊。」
「啊哈哈哈哈哈…」
幾秒鐘…后……
「要死啊你們。」
叮叮叮，噹噹當……
十幾分鐘…后……
「啊~我的夜宵在哪裡？」
「還在飯店裡。」
「也有可能被快遞小哥吃了。」
「………」
陌芷念滿頭黑線，這算攤上了什麼倒霉舍友。
……
還是那無憂無慮的夜！
無背題之亂耳，無作業之勞形！
跟以往一樣，四姐妹齊齊上了遊戲。
忘憂谷更新后依舊華麗。
滄溟山更新后卻大變了模樣。
「這地方再也不是姐夫刷經驗，爆裝備的地方了。」
「是啊，變了，變的有秩序了。」
「慢慢來，這地方也會被征服的。」
三人聊著，唯獨她一人自立孤峰，單薄的身形，凄艷的婚服，突兀的顯在皎皎圓月之下。
「咻~」
那呼吸間，她手腕上的火紅印記通透火焰，衝出天際，劃破星空。
鳳鳴徹千山，萬鳥歸來朝。
「呵」
輕呵一聲喚動寒霜，地階皆有靈，通人心，曉人意，此刻已改往常。
「那又何妨！」
冰寒徹地，萬焰齊天。
那日，遠處在滄溟山的那塊地界，關於靈極的流言蜚語四起。
終是動了意，屠戮了滄溟之地，數百修士皆亡於此。
事後她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覺得他不應該受這樣的垢語，我想做個壞人。
自那日起她的名號也如靈極滅帝那般，成了眾人夢魘亦或是崇拜者的神。
殺一人成犯，殺萬人成雄！
亦有反對者，聯名討伐，她只笑不語。
若真有人把她擾煩了，她便說：「來戰！」
那些人自是不敢，靈極之妻，早已凶名在外。
「我等你回來」
………
又一日，忘憂谷深處，陌芷念四人被堵。
「早知四位前輩赫赫威名，不知在下與數百兄弟可否與四位一戰。」
來者嘴角掛著卑賤笑容，眼神中儘是挑逗。
他帶來的人，修為最低的都在仙將境界，仙皇仙聖更是數十有餘，帝階強者也有八九之多。
面對近百的討伐大軍，四人依舊嘻嘻哈哈。
因為陌芷念說，這是遊戲，要是在遊戲里還不能隨心，還能在什麼地方隨心。
這也是靈極說的，「他就一直很隨心。」
氣氛陡然上升，殺氣瀰漫。
陌芷念首當其中，足踏烈焰，手持寒冰。
生死之事已淡，又何憐其他。
隨其後者，三姐妹也。
此刻，數百修士面對四人，竟慌亂了心，不過好在有八大仙帝震場。
「有何可怕，四個丫頭片子罷了。」
其中一名仙帝，掐捏法決對上了陌芷念，一時間靈氣狂涌壓迫全場。
他人也不敢有半懈怠，各種武技，各種功法，狂轟亂炸。
…………
「敗了嗎？」
「敗了。」
「真的？」
「嗯！」
寒霜受損靈性流逝，火鳳重傷奄奄一息。
「還活著，還能呼吸，還沒有輸！」
徒手勾畫陣紋，再次動戈散亂靈氣，陌芷念站了起來，紅艷艷的婚服在風中抖動，倒也蕭索。
「芷念姐，我們認輸吧，等姐夫回來，再狠狠踩回去。」
此時夢冰糖都快哭出聲來了，一個女孩子家家何時受過這等場面。
夢冰雅和蕭筱白默不作聲，毅然是一副認同的模樣。
「不了。」
顫巍的聲音帶著女孩不太可能有的剛毅，「他近期不會回來的，有些事要自己來的好。」
再來！
殘影瀰漫，身形快速變動著，衝殺那之前與之交手的仙帝。
「強弩之末罷了。」
嗤笑一聲，滿臉儘是嫌棄，之前陌芷念手中有神器有神獸他倒忌憚幾分，不過如時，「呵呵，鞭撻一下也好。」
說著，一條血色長鞭浮現虛空，怨煞之氣濃重，「看招。」
聲下，血色正中，陌芷念飛出。
峰巒崩壞，陌芷念陷了進去。
那帝者，又笑道：「不急死，戲弄一番也罷。」
「芷念姐…」
夢冰雅先從愣神中醒來，催動重傷身軀衝過去。
帝者見此，更是開心，似乎又多了幾件玩物。
「老東西，你別嘚瑟，我姐夫一定會回來的，那時你會更慘。」夢冰糖小臉發白，這句話彷彿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哦？帝之上，聖之道，笑yue了我，特么外掛吧。」
帝者雖有懼怕，但此刻仍舊一幅賤樣，「我是怕，可現在他又沒在。」
「你…」夢冰糖更咽一時說不出話來，可蕭筱白不是小姑娘了，「老東西，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有你哭的那天。」
那時話必，一道陣紋閃爍，是蕭筱白偷偷勾畫的傳送陣，好漢不吃眼前虧，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那天他們還是跑了，可陌芷念和夢冰雅，被捉了。
人再多也怕報負，他們想趕盡殺絕。
帝之上，聖之道。
除了那幾月前橫空出世的靈極滅帝，再無其他。
怕的緊。
新系統，角色可以死亡，死後一切被抹除，重頭開始。
帝位不易，誰都惜命。
更何況一不知廉恥的糟老頭子。
…………
一處偏僻城鎮，一身土色的溫江，開始了徒步旅途。
他想找個網吧。
可以玩網游的那種。
畢竟偏僻地界環境設施都不好。
「我擦嘞…這是本鎮最後一家網吧了，希望不是單機遊戲的天堂。」
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