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第二次打擊
黃老爺子來了，一上來就破口大罵。張漢軍賠著尷尬的笑臉著黃老爺子說：「實在是對不起，我們真不知道這是黃家的祖墳地，事先也沒誰提醒過我們，要是知道了，借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這樣。老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了。」說完，張漢軍一躬到底，算得是給黃老爺子賠了個大禮。
但是，平時很好說話的黃老爺子，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依然不改怒sè，道：「毀人祖墳，壞我宗族風水，此乃大忌，斷斷不能容忍！」
張漢軍剛才已經掃了一眼，施工隊只是在土坡子下面剛剛開挖了一處，還遠遠沒有挖到這頂上來，根本沒有碰到墳墓，其實也不算是挖了祖墳。只是，這些死腦筋的人們，怎麼才能說得動呢。
張漢軍只好慢慢跟黃老爺子解釋，說：「我們真的是不知道這裡就是黃家的墓地，不過還好，只挖了一角，沒有碰到墳墓。還請黃老先生見諒，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誰知，那老爺子還是怒氣不消，說：「只挖一角，哪有這麼簡單，這山坡，就是動一鏟土，也是不行的，泄了地氣了！祖宗們從此不得安寧了，後代子孫也不會出像樣的人了。你們對我們黃家造了大孽了，真是無知者無畏！」
張漢軍沒有辦法，只好想用拿錢的辦法來消災了，對老爺子說：「真是對不起了，現在已經是這樣了，沒有辦法。請黃老先生和諸位商量一下，是不是賠償一下？」
誰知，老爺子被他這句話說得更惱火，怒罵道「祖宗事大，大於天！能賠得起來嗎？豈能用幾個臭錢就能了結。我當你們是好人，誰知也是衣冠禽獸之輩，行的儘是禽獸之舉。」
這話罵得重，泥人都有三分火xìng，何況是張漢軍。張漢軍見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心中著實惱怒，暗道：地主階級終究是地主階級，不用階級鬥爭的方法堅決鎮壓，他們就猖狂得沒邊。當下他收起了笑容，板起了一副特有的怪臉，冷冷是說道：「那麼，依黃先生的意思，怎麼辦？是準備將我們這幾個人殺了，五馬分屍？還是凌遲處死？」
那黃老爺子正在氣頭上，根本沒料到張漢軍這樣說，當下一怔，知道對方也發怒了。細想一下，的確也是把他逼到了牆角，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了。但是，毀祖宗墳塋，壞了家族風水這樣大的事，黃老爺子也不能這麼算了。黃老爺子雖然還在氣憤，但是緩了緩口氣說「祖宗大似天，張相公這樣說是威脅老夫？」
張漢軍還是冷冷地說道「不敢，既然已經這樣了，如果我們把這裡復原，你們還是說漏了地氣，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彌補？請黃家劃下個道道來，在下這幾個人盡量接住就是了。」
黃老爺子見張漢軍心裡還是暗恨，知道把他得罪了。其實他也不願意得罪這些諸子百家的後人，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一口，這些人雖然一直是深山老林里呆著的，可他們那些古里古怪的東西多的是，如果把他們逼得不顧一切，那隻能是幾敗俱傷的局面，所以必須給他們一個台階下下。
暗自想了一下，便放緩了口氣說道：「事關重大，事關重大，我雖是黃家之族長，也不能輕易地作出表態。這事還得全族一起商量，拿出決議再定。
地氣雖已然泄漏，但想必請些高僧大德，在此做些水陸道場，唱個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會，功德才能圓滿，讓死者靈魂得已安息，讓散失的地氣重新聚攏，使子孫後代不受干擾，想必也能勉強彌補吧。」
張漢軍沒注意，黃老爺子其實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不過當著全族老少那麼多人的面，話只能說到這個份上，不可能再說些什麼了。張漢軍也在氣頭上，竟沒留心這些，仍然板著臉冷冷地道：「請先生與全族商量吧，這裡先不動，等有了結果再說吧。」
黃老爺子見張漢軍生氣不是一時半會就好的，於是嘆了一口氣，對全族的老少爺們說「都回去吧，都回吧，開祠堂，全族議事！」應該說，黃老爺子在黃家的威信還是足夠高，原本劍拔弩張，誓死不休的局面，被他一說，其他人也不再說什麼了，就連那些楞頭楞腦的傢伙們都不再跳出來了。
所有工地上，全部姓黃的人都停工了，一下子把所有的工程都歇了下來。委員會的幾個人分別趕到各個工地，讓剩下的人把場面收拾一下，也停工了。因為少了一大半的人，活兒也干不起來了，不如全部停掉。
這是眾人來到這個世界受到的第二個重大打擊，這一次來得比前一次還要猛烈，還不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呢，就連人事問題的專家，應急方面的高手，張漢軍也失去了信心，無jīng打采地回到了寨堡子里。
寨堡子里，五個人面面相覷，大家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沒有一個人對事情能作出準確的判斷來，但是王雨還是安慰失落的張漢軍，說：「老張，你講得對，如果他們黃家還是不依不饒，跟他們幹得了，把他們照死里干！我就不相信，已經死了的祖宗還能比全寨人活生生的xìng命更重要？」
李震卻心憂忡忡地說：「別激動啊，老王，這件事處理不好，就意味著我們dúlì發展的路斷了，沒有第二個機會了。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冷靜吶。」
趙星馳怒道：「怎麼冷靜？那黃老頭說了，要什麼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怎麼辦？各地的工程怎麼辦？誤了明年的農時怎麼辦？
我看吶，不如趁勢添點亂，晚上派些壯丁，把那個土坡徹底剷平，堆在他們黃家祠堂前面，讓白家和他們斗，把黃家給滅了。」
李震不耐煩地擺擺手，喝道：「你別添亂了！搞到那個程度，對誰有好處？到時候官府一來，你還干不干事了？還想不想發展了？不要意氣用事！
再說了，那白家的祖墳不也在附近的土坡上？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挖到那裡罷了。挖到了，白家的人不也要找你拚命？！」
趙星馳哭喪著臉道：「哎，這幫子蠢貨，為什麼把祖宗看得那麼重要呢。人都死了幾百年了，還要天天頂在頭上，這是什麼民族啊，簡直是一堆臭狗屎！」
李震又訓斥道：「別那麼無知，東方民族本來就是祟祖文化，我看就比西方祟上帝文化要好。只不過現在遇到了一點事情，你就否定一切，這個態度要不得。別忘了，你也是這個民族的一份子！話不要亂說。」
趙星馳沒有反駁李震，主要是說不過他，其實趙星馳心裡也不是這麼想的，只是一時著急，口不擇言罷了。過了很長時間，眾人還是一點頭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