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懸絲診脈
見事情險些敗露,范玉榮急忙變了個嘴臉。
「楚郎中,讓你受驚了,實在沒想到,太醫院裡竟然會有這樣的宮女,你放心,我們會如實告訴內務院,自然會還你清白!」
范玉榮說完,伸手示意,「裡面請!」
「沒必要了吧。」
楚天九看著眼前眾人,「太醫院的待客之道,在下無福消受,在下雖然只是一介布衣,但是也不會任人欺凌!」
「我會把此事轉告給王爺,那兩個宮女最好沒事,她們若是出了事,就是你們心虛。」
「告辭……」
就在楚天九轉身離開的時候,范玉榮對張御醫使了個眼色。
張御醫心領神會,一個箭步就超過了楚天九,擋在了他的前面。
「楚天九,你未免也太囂張了吧,就算你在為八殊王看病,但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撒野?」
楚天九看著得意洋洋的張御醫,忽然露出一絲輕笑:「軟的不行,來硬的?」
「呵呵……硬的又如何?」
「你一介布衣,也敢踩太醫院的面子,若你有真本事,就幫本御醫看看病,看好了,你可以走,看不好,那不好意思,你站著進來,恐怕得橫著出去。」
張御醫話中的威脅已經非常明顯了。
楚天九要給他治病,那無論怎麼治都不可能治的好。
隨便他們演一齣戲,在扣一頂帽子,楚天九恐怕就得是具屍體了。
「我若是不治呢?」
「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張御醫一副吃定了楚天九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見狀,楚天九還真細細看了下張御醫的五官,尤其是神態,嘴唇以及臉上的皮膚。
這不看不要緊,細看之下,楚天九心中很是震驚。
「張御醫,你的病,在下沒法治。」
「你還沒看,你怎麼知道,本御醫得了什麼病?」
「望聞問切,對於張御醫的病,望就足夠確診了。」楚天九說道。
「口出狂言,你倒是說說,本御醫得了什麼病?」
「神經病。」
「神經病是什麼病?」張御醫納悶的問道。
其他御醫也紛紛露出不解的神態。
楚天九這才想起來,這個時候,還沒有神經病這個詞。
不過,張御醫也確實沒有神經病,只是從面相看,是長期服用了一種振奮神經的葯,過度依賴。
當然楚天九不能說,本想著取笑張御醫,卻忘了這些御醫並不懂。
「楚郎中,你倒是說說看,神經病是什麼病?」范玉榮追問道。
「就是……腦子進水了。」
「放肆,腦子怎麼可能進水?」張御醫臉色一僵。
「呵呵……看來,楚郎中的確沒什麼本事,確實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范玉榮諷刺道。
就在這時,一名宮女步履匆匆走了過來。
女子的衣服上,印著一個淑字,太醫便知道,這是淑妃宮中的宮女。
「諸位御醫,淑妃娘娘病了,命奴婢前來傳喚范御醫。」
范玉榮聞言,隨即說道,「好,你且回去,我取了藥箱即刻前往。」
「是!」
打發走了宮女,范玉榮也不敢怠慢,看向了楚天九。
「楚郎中,剛才的事,本官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眼下,本官就沒時間幫你調解了,不如你隨我去淑妃娘娘宮中,以你的醫術,如果讓淑妃娘娘身體無礙,想必會前程似錦。」
楚天九心中暗笑。
這麼明顯的套,這宮女來的也太及時了。
不過,楚天九也無法拒絕,明知山有虎,也得偏向虎山行。
「能跟范御醫見見世面,是在下的榮幸,不過,在下只是一介布衣,沒有宣召就進入後宮,一旦被發現,那是死罪!」
「無妨,淑妃娘娘召見了本官,你只需要臨時做我的葯徒便可。」范玉榮心裡打著小九九,先把楚天九忽悠過去在說。
真到了淑妃娘娘的宮裡,他完全可以推脫不承認。
正如楚天九所說,沒有召見進入後宮,那可是死罪。
楚天九心中知道,這應該是淑妃與范玉榮商量好的。
不過,他也有了應對之策。
范玉榮迅速去拿了藥箱,交給了楚天九提著。
二人心中各懷鬼胎,步伐緊湊,緊趕慢趕的來到了淑妃娘娘的寢宮。
在宮女的引領下,二人進入了房中。
房中琳琅滿目,隨處可見都是奢侈品,桌椅板凳也甚是講究。
來到淑妃娘娘卧榻之前,楚天九見床上已經落下了紗簾,裡面側卧著一具嬌軀。
「范玉榮奉淑妃娘娘旨意,前往探望娘娘,娘娘萬福!」
范玉榮說完,跪下身來。
在後面的楚天九,也跟著跪下。
「范御醫,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娘娘!」
范玉榮起身後,問道,「不知娘娘哪裡不適?」
「范御醫,娘娘今日突然昏厥,是奴婢們扶住了她,緩了幾口氣。」
「突然昏厥,可是吃了什麼東西?」
「只用了午膳。」
范玉榮跟淑妃的貼身婢女正說話時,淑妃說道,「彩梅,不用刻意隱瞞御醫,本宮是聽了一件事,急火攻心才昏厥,開一副鎮定安神的方子便可!」
「能讓娘娘昏厥,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為了娘娘的身體無恙,是否需要卑職把把脈,在診斷一下?」范玉榮小心翼翼的問道。
「也好。」
說著話,范玉榮急忙上前,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
正當范玉榮和往常一樣,將手伸入紗簾,準備為淑妃娘娘把脈的時候,楚天九突然開口了。
「且慢!」
「范御醫,娘娘如此尊貴,普天之下,只有熾帝才可觸碰,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你此番作為,可是大不敬啊。」
范玉榮忽然一愣。
按照原定計劃,范玉榮先瞧病,然後說一番虛無縹緲的話,淑妃一頓斥責。
然後范玉榮藉機讓楚天九,上前瞧病。
淑妃金枝玉葉,楚天九乃是鄉野郎中,若是觸碰了鳳體,豈是小罪?
在加上,沒有宣召便進入後宮,更是罪加一等。
萬萬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就被楚天九給將了一軍。
「休得胡言,本官乃是御醫,病不避醫,你不知道嗎?」范玉榮呵斥道。
「病不避醫,在下自然知道,但是娘娘鳳體尊貴,除了當今聖上,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觸碰的,范家三代為宮廷御醫,難道一直都是如此診病,不知有懸絲診脈嗎?」楚天九有理有據的說道。
范玉榮臉色漆黑,楚天九一番話,徹底打亂了淑妃的計劃。
「自古以來,醫道大成者,可以懸絲診脈的也寥寥無幾,當今上雲國,能達到懸絲診脈境界的,恐怕只有慾天盟那個神秘的盟主了,你一個後生,怎敢口無遮攔?」范玉榮質問道。
「范御醫,他是何人?」
此刻,淑妃娘娘也終於忍不住,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