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包治百病
樂儒見張御醫神態緊張,又轉向了其他人。
「誰來施針?」
「樂大人,卑職請命……」
「樂大人,卑職也願施針。」
「樂大人……」
張御醫見昔日的同僚此刻絲毫不顧及情分,喝道:「你……你們……」
「張大人,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真的腦子進水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們也不想看你七竅流血而亡啊,楚大人如果說的不對你又何必緊張呢?」
「沒錯,百會穴雖然是禁穴,但是以你我的醫術,只是淺淺施針,並無大礙。」
「張大人,還是治病要緊。」
此刻,楚天九見識了一把,什麼叫牆倒眾人推。
「來人,把張御醫給抓住。」
樂儒說罷,雲武衛的人將張御醫給架了起來。
「不必,我不會亂動!」
張御醫說完,直接跪在了地上,閉上眼睛說道:「你們誰願意施針的,來吧……」
「我去取針!」
見張御醫一副賭命的樣子,其中一名御醫說道。
「我這裡有。」
楚天九說著,從衣袖中拿出銀針袋。
御醫從裡面取出一根,走到了張御醫的身後。
「且慢!」
楚天九阻止了身後的御醫,說道:「張大人,如果你願意自己說出實話,倒也不必受這樣的罪!」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可以跟本官和樂大人私下坦白,而且我可以治你的病。第二,你堅持到底,但是銀針一下你百口莫辯,屆時你不僅身敗名裂,本官也不會為你醫治。」
聽到這話,張御醫忽然睜開了眼睛。
「你真的能治?」
楚天九淡然一笑,湊近過去附耳說道:「神月散而已,有何可難?」
張御醫的眼神忽閃了幾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天九。
「你怎會知道?」
「一個在本官眼裡的失敗品,見的多了,見怪不怪!」
「你治好過?」張御醫追問。
「不止一例。」
「治好了,命還在?」
楚天九雙手背後,說道:「有些還在,有些不在了,但能留個全屍。」
兩個人的對話,樂儒已經看出了端倪。
一定是楚天九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才讓張御醫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此刻,也並沒有著急帶走張御醫,而是在耐心的等待,尤其是他對楚天九,有了新的認知。
「我說……」
「你二人,把他帶到房中,其他人嚴加看管。」
張御醫被兩名雲武衛拉進了房中。
樂儒看著楚天九:「楚大人,請吧!」
「大人先請。」
二人進了屋之後,雲武衛給樂儒搬了一張椅子。
樂儒看著雲武衛,說道:「為何只有一張椅子,是楚大人不配坐嗎?」
雲武衛愣了。
在當朝一品國士的面前,一個七品官,而且還並非正式敕封,怎敢坐?
不過,既然樂儒發話了,他們也不敢多言,急忙又搬了一張椅子。
「大人面前,下官怎敢同坐。」
「無妨,此人既然是楚大人發現的,自然由楚大人主審,主審豈有不坐之理。」
樂儒一句話,將楚天九捧到了高處。
這下楚天九連委婉的餘地都沒有,只能暗道樂儒太厲害,而且他還絲毫看不出樂儒是什麼用意。
「既然如此,卑職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雲武衛搬來了凳子,楚天九坐下后看向了跪在面前的張御醫。
「張御醫說說吧!」
張御醫看著楚天九深吸了一口氣。
「在宮裡這麼多年,我沒有服過任何人的醫術,包括范家的醫術,他們不過是來的早,祖孫三代才有了如今威望。我雖然只見了楚大人兩面,但從心裡佩服大人的醫術。」
「楚大人,我知道你之前說的話很委婉,神經病也好,腦子進水也好,不過都是說辭,世上哪有這種病,我只是好奇,大人是怎麼看出我中了毒?」
聞言,樂儒也深感震驚。
如果不是張御醫親口所言,他差點就相信了腦子進水這種無稽之談。
「如果是中毒之初,的確看不出來,但是張大人的毒,至少有五年了吧,從眼眶到臉上的斑點,都已經出現了中毒的癥狀,如果本官所料不錯,可是服用了『神月散』?」
張御醫毫不避諱的點點頭。
聽到神月散,樂儒也微微錯愕。
在他的情報網中,自然知道神月散的存在,這是神月教的一種藥品,號稱可治世間百病,消除一切疼痛。
「張大人,那就說說吧,你姓甚名誰,來自何處,因何服用『神月散』,又為何毒害淑妃娘娘,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張御醫知道他已經躲不過去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抽空了一般。
「罪臣張梁……」
隨著張梁緩緩敘述,楚天九才知道,張梁是隱藏在太醫院的西戎姦細,已經潛伏了十年之久。
張梁原名帕勒塔,父親是西戎大將,從小被送到中原。
後來加入神月教,然後想法設法進入太醫院。
為了能讓張梁始終效忠,長期服用『神月散』。
其實這種神月散,現在的人並不知道是什麼,很多人也被忽悠,確實可以緩解一切疼痛。
實際上,就是毒。
破壞了神經系統,暫時感應不到疼痛,過了那個勁,還是會疼,而且會上癮。
身為現代人的楚天九,早就看透了『神月散』的本質,才跟神月教對抗多年,將其從北遼掃清出去。
而且,這個張梁並不是神月教普通教眾,參與過神月散的研製,也是神月教的護法之一。
只不過,他的身份只有神月教少數人知道。
「為什麼毒殺淑妃娘娘?」
在得知了張梁的真實身份之後,楚天九直接問道。
張梁忽然笑了,並未回答。
「不,應該問,除了你之外,宮裡還有誰是你的內應,因為你並沒有時間去下毒。」
張梁看著楚天九,此刻表現出來的沉著和冷靜與剛才判若兩人。
「交易不是這麼做的。」
楚天九見張梁已經擺出了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如果他在審下去,就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
隨即,楚天九看向了樂儒。
「樂大人,此人隱藏之深,冥頑不靈,卑職只懂得行醫,實在不會審訊。」
樂儒見楚天九求助,說道:「既然他已經表明了身份,此刻不說,也無妨!」
「來人,將張梁押入樂和宮,本官親自審問。」
「是!」
見樂儒要親自審,張梁才有些慌了,急忙喊道:「楚天九,你不是說能治我的病嗎?」
「你若是能解開『神月散』的毒,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