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驗貨
阮舒莫名:???
什麼鬼?
下一秒,腦子裡突然想起兩人第一天遇見時,那個穿lo裙的小姑娘還想用車換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他以為她也跟那個小姑娘一樣?
阮舒眼珠轉了轉,怎麼沒想到還能這樣?
於是,她伸手拽了拽陸祁遲的衣角,眼睛故意眨了眨,嘴也微微嘟起:「是呀,遲哥還對我不感興趣么?你開個價嘛。」
阮舒話說出來,分明看到陸祁遲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她憋著笑,等著他出糗。
誰知下一瞬陸祁遲就恢復了神色,彎腰,低下頭,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誰敢對我們小公主不感興趣啊,包就包咯,我不介意,不然今天晚上驗貨?」
驗貨?
驗貨!
騷還是陸祁遲騷!
阮舒心底像是被羽毛掃了下,不過時間太短,被她忽略掉了。
她一把把陸祈遲的手拍開,把人推走,沒好氣道:「誰家打工像你這樣,在旁邊坐半天,你也不怕老闆炒你魷魚。」
陸祁遲順著她的力道起身,捻了捻手指,順手拿了個圍裙戴上。
圍裙很小,上面印著太太樂雞精的logo,正中央是那隻標誌性的大公雞。
怎麼看怎麼滑稽。
阮舒樂不可支,忍不住拿起手機準備偷拍。
陸祈遲身後跟長了眼似的,伸手擋住手機攝像頭,嘴裡警告道:「差不多得了啊。」
阮舒撇嘴,不高興:「行行行,不拍不拍,瞧你那小氣樣兒。」
說完,她重新坐回去,低頭吃涼粉。
一碗下肚。
阮舒摸了摸肚皮,暗自感嘆:罪惡啊。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跟陸祁遲打聲招呼準備離開。
陸祁遲:「等會兒。」
阮舒止住腳步,狐疑看他。
陸祁遲看她一眼,問:「你怎麼回去?」
「地鐵。」
陸祁遲拿出手機看了眼,說:「等我幾分鐘,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吧,我家就在地鐵口,十五分鐘。」
「那行,到家發條信息。」
阮舒比了個ok的手勢。
回到家,阮舒把包往玄關一扔,就去沖了個澡。
吹乾頭髮,關掉吹風機,聽見自己手機好像一直在響。
是阮母張書儀,讓她這周末回家裡一趟。
阮舒今天剛跟她吵完架,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在近期回家承受新一輪的說教。
「我最近工作有點忙,等下次吧。」她拒絕。
「我就說你那個工作不行,整天就是瞎忙,好好的姑娘家非得去跑社會新聞,社會有多險惡你不知道?」阮母又開始念叨。
甚至還拉上阮父一起:「你能不能說說你閨女,讓她考個編製,找個正經工作,怎麼說就是不聽,你也不管管,合著這女兒就是我一個人的是嗎?你就當個撒手掌柜……」
戰火已經從阮舒的工作蔓延至夫妻不和。
類似的話,阮舒聽的都已經會背了,她心煩意亂地把手機往玄關一扔,去衛生間把換下來的衣服扔洗衣機里。
聽著洗衣機攪動的聲音出神。
從小到大,她人生的每一步幾乎都是阮母規劃好的。
上學那會兒,阮母管她都管習慣了,有一次沒經過她允許就邀請同學去家裡給她過生日。
強行把在外面跟秦子珊和張延城唱ktv的她喊回家,充當一個沒有思想的洋娃娃。
那些同學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學習成績優異。
在她印象中,唯一一次反抗就是高考報志願。
她選的是新聞專業,而阮母想讓她學商務管理,早點畢業幫襯家裡的生意。
阮舒表面上答應了,當著阮母的面改好志願提交,直到最後一天才偷偷換成自己想去的學校和專業。
等事情敗露時,通知書都下來了,阮母為此還生了好大一場氣。
阮舒腦中開始下意識回憶,照阮母當初對陸祁遲的重視程度,那群被邀請給她過生日人里會不會也有他?
還沒等她想出什麼來,手機傳來「叮」的一聲響。
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阮舒這才起身把手機拿過來。
手機屏幕上顯示有微信信息,阮舒心不在焉地點進去后才發現是陸祁遲。
陸祁遲以五分鐘一次的頻率發信息,並且疑問程度逐次遞增。
【?】
【??】
【???】
在他發四個問號前,阮舒回復:【。】
然後,對面就再也沒消息過來。
阮舒現下也沒心情跟陸祁遲聊天,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從包里掏出錄音筆聽採訪的回放,開始寫稿子。
等到阮舒把新聞稿寫個大差不差,躺在床上醞釀好睡意,陸祁遲還沒有回復。
阮舒這下琢磨過來了,人家應該是擔心自己在路上遇到什麼意外了。
這麼一想,好像是得跟人家解釋一下,畢竟這事兒自己理虧在先。
於是,她從枕頭邊摸出手機,開始打字:【我回來路上又去吃了個飯,回復你的時候確實是剛到家。】
嗯……這應該不能算騙人吧。
如果直接說忘了,多傷人。
她阮舒不幹這事兒。
陸祁遲收到信息的時候,剛沖完澡,他把毛巾往沙發上一扔,撈起手機準備回復,打了幾個字又刪除。
最後作罷。
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姑娘撒起慌來眼都不眨一下的。
第二天清晨,阮舒睜開眼就去摸手機。
結果,還是沒有回復。
阮舒撇撇嘴,也沒再管這事兒。
臨近月末,意味著距離新總監調來的日子越來越近。
除了工作的壓力,阮舒還要應對相親的壓力。
自從阮母知道她跟章翊再也沒可能以後,就把給她介紹相親對象作為頭等大事。
阮舒疲於應付,阮母樂此不疲。
你拒絕一個,還會有下一個。
【我快被我媽逼瘋了。】
阮舒在三人群里吐槽:【這才幾天,我已經見了快十個人了。】
陳延城提議:【要不你跟我湊合湊合把你媽應付過去得了。】
阮舒無語:【你確定是應付她?不是收拾你?】
陳延城像是想到了什麼後果,發了一個發抖的表情,後面跟了一句話:【那算了,你自己保重。】
秦子珊慢悠悠發過來一句話:【我聽說班長快回來了,他當時不就對你有點意思嗎?你可以再堅持幾天,拿他當擋箭牌。】
【他現在應該算得上是你媽心中最完美的女婿了。】